第433節
張先生和他妻子穿得都很時尚,從上到下一身名牌,他妻子長相還行,脖子上戴著龍婆蘇參的崇迪,還是古董版的。我和兩人都握了手,他老婆笑吟吟地抓著我的肩膀:「聽我老公說你在泰國好幾年,專門賣佛牌,那以後就全靠你了呀!」
別說,還真像張先生說的這麼回事,他老婆的動作很親暱,甚至有些輕浮,而且還是當著丈夫的面,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和我是很熟的老朋友。我問:「還完願了嗎?」兩人都點點頭,於是我們來到附近的一間露天飲品店坐下。
碰面之前,張先生在電話裡和我說托我多觀察他老婆,是不是很反常。在聊了十幾分鐘之後,我心想這還用觀察,傻子也看得出來,這女人壓根就不是什麼本分女人,杏眼含春,從動作到神態,活脫脫就是個交際花,我甚至懷疑她以前是不是在KTV坐過台的小姐,而不是什麼父母都是老師的女大學生。
「明天去沙美島吧,我喜歡那裡的沙灘,真想晚上就在沙灘邊睡覺。」她說。
張先生很無奈:「虧你想得出,還在沙灘上睡覺,你怎麼不在大海裡面睡覺呢!」
他老婆有些生氣:「你不睡就算了,我還不跟你睡呢。」說完她坐到我身邊的椅子,摟著我的胳膊:「我跟你睡!」張先生頓時愣住,我比他還驚訝,表情很尷尬,這也太過分了,開玩笑也不是這麼開,如果不是我和張先生夫妻初次見面,他非懷疑我和他老婆有一腿不可。再說了,光開這種玩笑,又不當真,這不是拿人耍著玩嗎?
好不容易趁張先生老婆進店去衛生間,他連忙低聲問我:「田老闆,我老婆有什麼不對勁?」我說,我覺得你沒說實話,她就是這種開放的女人,對誰都這態度,從眼神也能看出來。張先生急了:「真不是!以前她眼神可單純了,誰想現在變成這樣!」他掏出手機,給我看了很多照片,都是他老婆發生變化之前的照片。
看了照片之後,我改變了看法。動作神態可以裝,但眼神是不能裝出來的。從手機上看,張先生的妻子眼神含蓄,神態恬靜,雖然穿的很時尚,但還是有大家閨秀的氣質,根本不是剛才那副模樣。
我取出那條燕通和合的佛牌,對他說:「要不你就試試這個佛牌,能起到夫妻和睦的作用。」張先生拿起來看,顯然用了心,而我心裡卻有些打鼓。張妻這個樣子是很反常的,一個女人就算有了外遇,也不可能表現得這麼明顯,而且對誰都這樣。
「你們上次去印尼旅遊,有沒有請佛牌回家?」我問。
張先生搖搖頭:「沒有啊,我們倆請牌還是習慣去泰國,除泰國以外的國家我們只逛,沒請過佛牌。」我說那你妻子發生變化的那段時間,有沒有遇到過什麼特殊的事件,比如撞到什麼,和誰發生爭執口角。這種話我說得最熟練,沒有一百次也有七八十次了。張先生想了半天,這時他妻子從店裡出來,風風火火地坐在我旁邊,笑意盈盈地問:「田老闆,晚上有沒有安排,咱們三個去酒吧玩啊?」
我連忙推辭,又把身體側開,這時想起五毒油,就低著頭,又將身體靠向她。張先生很不高興,以為我想趁機佔他老婆的便宜。我看到五毒油的顏色有些發深,張先生起身把她拉回座位,油的顏色又淺了。
看來還真是有隱情!我伸手接過張先生手裡的佛牌,張妻卻搶過去看了半天,問:「這是燕通和合吧,哪位師父的?」看來兩人經常來泰國請牌,也成半個專家了,一看就知道是燕通和合。
對她講了來歷之後,張妻笑著問張先生:「幹什麼背著我請這種佛牌?怕我不要你嗎,放心,就算我和別的男人好了,暫時也不會跟你離婚。」張先生臉沉得像黑鍋底,但也沒說什麼。
第723章 女陰神
我把佛牌接過來,在張先生疑惑的目光中放進皮包。又掏出手機,邊和兩人聊著,邊給張先生發了條短信:「你老婆身上有陰氣,說明撞過東西,恐怕不是佛牌能解決的。」
在聊著時,張先生看了手機屏幕,他很是驚愕,給我回了條短信:「你怎麼知道???」後面打了不少感歎號。我對他說了五毒油的原理,他不再回復,但顯得很急躁。張先生和妻子訂了酒店,順便也給我訂了間房,說和我很聊得來,準備明天一同出遊,再向我請教關於佛牌的知識,然後請兩條回去。
吃完晚飯,張先生和我回到酒店,在院裡的遮陽傘下面聊天,讓妻子先回去休息。趁她不在,張先生連忙問我怎麼知道他老婆有陰氣,我取下五毒油項鏈給他看,當然他也看不出什麼來。我說:「你老婆靠著我坐,我發現油的顏色就會加深,所以才判斷她有問題,而不是我故意想佔她便宜。」
張先生哦了聲,很焦急:「怎麼會這樣呢?哪來的陰氣?」我還是那套說詞,得罪過誰,和誰有過衝突,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事。張先生歪著頭想了半天,看著他的便秘表情,我乾脆問你在印尼都去了什麼地方,尤其是你們停止旅遊之前的最後一站。
「我倆在印尼逛了半個月,最後到了一個叫蘇拉威西的島,那個導遊說島上某處森林裡有一尊殘破的佛像,是印尼古代的戰神,據說拜了之後能轉運,還很靈驗,不少遊人都喜歡去湊熱鬧,但路不好走。我們夫妻都喜歡探險,平時看慣了探險電影,特別羨慕,就提出想去看看。可那天導遊生病了,鬧肚子,就把路線在紙上寫給我們,讓我們自己去找。說雖然路不太好走,但距離不遠,白天去的話也沒什麼危險。我們按他說的路線到森林裡去,那地方確實很難找,有的地方根本沒有路,還得翻過土坡。走了近兩個小時,才在樹林裡看到有一尊佛像,我老婆信佛,她是見佛就拜,然後就順原路返回了。」張先生說。
我問:「你老婆性情大變,就是從那時開始的嗎?」張先生想了想說應該是,那就是他們印尼之行的最後一站。本來他們打算繼續從西往東走,可那天晚上他居然發現,自己老婆在走廊裡摟著那名男導遊的脖子,非常親密。他很震驚,一時沒反應過來,他以為是男導遊在非禮,就過去找他算賬。沒想到男導遊說,根本就是你老婆勾引我,她說我長得帥,想和我單獨出去走,問我是否同意。
對於這種說法,張先生也有懷疑,因為他清楚地看到,兩人摟在一塊的時候,他老婆的表情明明是在笑,而且他老婆自己也沒說什麼,只說是在開玩笑而已。
「你們拜的那個什麼佛像,應該拍照留念了吧?」我問。
張先生連忙掏出手機,旅遊必拍照,這是全世界遊客的習慣,中國人更是這樣。手機屏幕上是某尊佛像,通體呈黑色,用條石拼成,身體中還能看到幾大塊石頭之間的連接線,孤零零地放在森林中的地面上,底部有方形的基座。這佛像明顯是女性,長相奇特,女性特徵很突出,雙手沒有合十,而是一在胸前,一高舉,同時右腿高高抬起,連女性的隱私部位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問:「這是什麼法相?」
張先生說:「我們也不知道,但那導遊說能轉運,還有不少人都去拜過,所以我們也就拜了。」我心想這佛像是什麼神,也不可能是戰神,哪國戰神是光屁股的女人?我讓張先生把這照片用彩信發給我,我準備發給方剛和老謝的時候,想起自從綁架事件之後,已經有日子沒和阿贊Nangya溝通,就把照片發給了她,讓她幫我看這是什麼。
不多時,阿贊Nangya回了短信:「這是女陰神,主性愛,是古代印尼斯裡佛斯王朝時的一位寡婦,因丈夫去世多年,她實在忍不住和男人通姦被發現,而當眾分屍,後陰靈被修法者感應,奉為女陰神,能增加女人的歡愛之性。」
居然還有這種神,我連忙把手機屏幕展示給張先生,他也傻了眼:「這是什麼意思?」我告訴他,就是說這種雕像是古代女性的陰靈,她是因忍不住寂寞而和男人通姦被處死,怨氣和邪氣都很大。如果附在女人身上,這女人就會改變性情,變得極其容易對男人動情,自己無法控制,也就是俗稱的「水性楊花」之意。
聽了我的解釋,張先生的臉一陣白一陣青,他大罵:「難道我老婆變成現在這樣,該死的導遊,敢耍我!」我問那導遊是怎麼認識的,張先生說,他們夫妻經常去東南亞旅遊,那導遊很厲害,會東南亞好幾國語言,人也精明幹練,所以經常找他帶路,價格也公道。但自從發現老婆和導遊的親暱舉動之後,就再沒找過他。
我在院子裡走來走去,說:「難道那導遊看上了你老婆,所以用這個方法來得手?」
張先生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根本說不出話。我給阿贊Nangya打去電話,問她這個情況要怎麼解決。阿贊Nangya說:「印尼女陰神的雕像我並沒見過,也只是聽說而已,沒想到真有人能在印尼找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立那尊陰神雕像的位置,應該就是當年把那位寡婦分屍的地方。這種陰神像邪氣很重,不能隨便拜。」
「那怎麼辦?你能解決嗎?」我連忙問。
阿贊Nangya說:「我沒有把握,只能試試看了。這種女陰神可不像南平媽媽那麼善良,雖然都是古代的陰靈,但女陰神邪氣非常重,一旦被附上,就很難驅散得掉。」我說再難也得處理啊,要不然客戶怎麼辦,實在不行,你和阿贊洪班或者阿贊巴登聯手試試呢。
她猶豫片刻:「既然是女性的陰神,由我來施法可能會比男性阿贊更有效果。我先找找有沒有能有效平息這種陰神邪氣的法門,如果有就好辦多了,要是沒有,最好你還是問問方剛和老謝他們,得有對應的法門,不然處理起來很難,還會耗費大量的法力。」
因為之前阿贊Nangya在印尼被曹老闆綁架過,我怕她有心理陰影,不願意來印尼,就小心翼翼地詢問。沒想到阿贊Nangya比我灑脫得多,她說:「我早就忘記那件事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把情況轉告張先生,他聽說拜的居然是什麼女性陰神,特別生氣,馬上掏出手機就給他位導遊打電話,吵了半天也沒結果。掛斷後我問怎麼樣,他說:「該死的導遊,死不承認,硬說他沒錯,還說什麼那尊佛像每天都有人去森林裡找,去參拜,怎麼偏偏是你老婆出事?」
我說:「那個森林具體在島的什麼位置?我托人先打聽內情,驗證一下那導遊的話是真是假,你也別急。」張先生說了個地名,當時他們所住的酒店就在那裡,森林在酒店西北。
回到客房後,我把那女陰神的圖片用彩信發給方剛和老謝,再配上文字,讓他們幫著打聽導遊說的那些話是否屬實。
沒多久,老謝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他說:「田老弟呀,我這、我……」我沒明白他怎麼吞吞吐吐的,就問了幾句,沒想到老謝居然開始哭起來:「那麼多錢吶,全都被我給燒啦,我的錢……」
第724章 朝左還是朝右
開始我就是一愣,後來才反應過來,都快把老謝這個事給忘了。
也沒別的辦法,只好勸幾句,沒想到這傢伙越勸哭得越厲害,我說你這麼大老爺們怎麼哭個沒完,錢是你自己燒的,已經都沒了,你就努力再賺唄。當然,道理誰都懂,但放在誰身上都難受,老謝也是哭起來沒完。哭得我心煩意亂,乾脆大吼一聲:「別哭了!」
老謝立刻停住,可能也是被我嚇了一跳,我問那個女陰神的事到底有信沒,老謝說:「沒打聽出來。」我氣得半死,沒打聽出來你給我打什麼電話,難道就是為了哭訴?
「昨天我給老爹打電話,想問問他攢的錢用不用買個房什麼的,」老謝說,「結果老爹告訴我錢都沒了。我這邊一問洪班才知道,唉,你說我這個命啊。」
我說:「你就當破財免災,要是不燒錢,估計你都得進精神病院。」
掛斷電話,到了次日下午,我才接到方剛的回復:「你問這個有什麼用,我的佛牌呢?」我說佛牌估計是賣不掉了,客戶的問題不是出在他老婆變心上,而是另有隱情。方剛聽了我說的情況,哦了聲,說這情況他三年多前也遇到過,那是在緬甸的某深山裡,有人在黑衣阿贊所設的地壇附近紮營過夜,結果被地壇中供奉的橫死者屍骨纏上,差點沒送命。
「其實我也接過類似的生意,你忘了,之前有一對雲南昆明的驢友夫妻,不就是在崩密列不小心得罪了某真身拍嬰,也差點死嗎?」我說。
方剛想了想:「好像真有這麼回事,還是我找的人去解決,把那真身拍嬰從遺跡裡抬出來,找寺廟重新塑的身。」我說對啊,方剛說,他已經打聽了在印尼專門給驢友當導遊的朋友,那人對印尼大大小小的島地形都很熟,稱蘇拉威西島的那個森林中確實有幾百年前的荒廢寺廟,裡面有一尊當年由貴族所立的古代將軍法相。其實沒什麼法力,只是有遊客無意中在林中探險發現,拜過之後可能是碰巧轉了運,一傳十、十傳百,去的人就越來越多。但肯定不是你發的那張照片,女陰神和古佛那完全是兩碼事。
張先生把女陰神的照片用彩信發給那名導遊,不多時導遊回電話過來,聽張先生說:「不是你給指的路嗎,說那裡有什麼古佛,拜了就能轉運,不然我倆怎麼能找到?當初你給我寫的那張線路的紙還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