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節
第892章 自作孽
我大概能猜測出他的身份,很有可能也是跟拉賈合作的那些導遊之一,就左右看看,低聲說:「我也是和拉賈合作的導遊,剛開始做沒多久。這傢伙最近怎麼聯繫不上了?廟門也沒開,我就想來找登康師父問問,除了拉賈的電話號碼,看他是否知道拉賈的住址。」
這番話打消了男子的警覺心理,他馬上說:「怪不得我沒見過你,也沒有你的電話號碼!對對,我和你也一樣,可是很奇怪,不光拉賈的電話打不通,而且還有好幾名導遊也都聯繫不到,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全都失蹤了?」
他指的「好幾名導遊」應該就是參與加持陰神像的那三位,我假裝氣憤地說:「這事我也聽說了,肯定有鬼!我懷疑是拉賈帶著他們又去別的地方,繼續合作搞生意去了,把我們這幾個導遊拋開,真他媽缺德!」
「怎麼可能?」男子滿臉疑惑,「拉賈為什麼要這麼做,連坤昌寺也不要了嗎?」
我四下看了看,假裝神秘地把男子拉到旁邊,低聲說:「我聽說過這麼一件事,坤昌寺的那尊陰神像,幾個月前就失效了,根本起不到作用!不然怎麼會近三個月都不開廟門?還騙我們說是從印尼找來厲害的阿贊師父重新加持,你信嗎?」
男子驚愕地問:「什麼重新加持?」我假裝驚訝地說你還蒙在鼓裡呢,這是拉賈對我們說的借口,從那以後就廟門緊閉。男子生氣地想了半天,說他怎麼沒得到消息。
我說:「得到又有什麼用?反正都是借口,又不是真的!我看啊,你不用找了,拉賈這傢伙說不定早就離開泰國,去馬來西亞或者什麼地方去搞生意,我也得另想辦法,自尋生意啦!」
這男子恨恨地罵了半天拉賈的全家,轉身走開。我回到方剛的車上,把對話跟他講了一遍,方剛豎起大拇指:「不錯,話套得漂亮。至少又得到新消息,那三個導遊現在也都出事了。如果運氣好的話,這四個人全都死在自己的住所中,他們都是獨居,沒人目擊,起碼得好幾天才會被人發現,還得是先聞到臭味。走,再去拉賈的公寓打探打探。」
從曼谷駛到那空沙旺,到了拉賈的住處上樓,剛拐過走廊,就看到拉賈住所的房門貼著封條,從上面印的字來看,是當地警署查封的,不許隨意破壞及進入。我倆連忙離開這裡,開車返回。
回到曼谷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但我和方剛心情都不錯,都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搞掉了坤昌寺的陰神像和拉賈這幫人,剩下的幾名導遊不足為懼,沒有經過複雜製作出來的陰神,這幫人就算再想坑人也沒辦法。對拉賈和跟他合作的導遊們來說,個個都死不足惜。那些拜過陰神像出事的遊客,雖然有很多都能找到導遊,來泰國驅邪治好,但畢竟也有沒找導遊解決的。這些人最後只能糊里糊塗地死去。所以,這些導遊相當於都殺過人,只是他們沒親眼看到而已。而拉賈更不用說,他是主要參與者,無論哪個導遊帶過的遊客送命了,都與他有關。只是剩下的那幾個導遊算是漏網之魚,害過人命卻能逃過一劫,只好寄希望於老天爺,以後懲罰他們了。
到現在為止,坑騙三人組已經被我們解決兩個,就剩下還不知道蹤跡的熊導遊。我讓方剛托人打聽過,熊導遊不知道去了哪裡,也許已經不在泰國,也許在四處尋找更厲害的阿贊師父,以試圖解開自己體內的蟲降水。那天于先生趁機在路虎車裡的半瓶礦泉水中做了手腳,就是猜測熊導遊多半能喝。按我們的設想,搞掉阿贊尤之後,熊導遊開車逃走,他心神不定又煩躁,肯定會口渴,也許隨手就拿起車上的水喝幾口,那就中計了。
如果真像猜測的那樣,現在我們和熊導遊之間的關係就是麻桿打狼——兩頭害怕。我們怕他死咬著不放,而熊導遊又怕找到我們的時候被發現,然後以經咒催動他體內的蟲降發作。
晚上在曼谷的酒吧,我和方剛坐著喝酒。聊起熊導遊的事,我罵道:「這傢伙也真是難纏,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兒呢?大家都安安心心地做生意賺錢多好!」
方剛點燃一根煙,吸了兩口:「全世界的人都是一個想法,那這世界還有什麼意思!你要是擔心,就先回國內去呆幾個月,我在這邊也會繼續盯著熊富仁。那次和老謝去新加坡接生意,我也囑咐他,平時多留意這類消息,有消息及時通知我們。明天我要去大城一趟,有客戶想請效果好的陰牌,為了躲拉賈,我已經拖了十多天,再拖客戶就跑掉了。」
「那我也回瀋陽去吧。」我回答。提到老謝和陰牌,我忽然想起之前于先生來給登康治病的時候,交給我的那塊蜈蚣賓靈牌。之前被阿贊尤做了手腳,用極陰控靈術加持過。後來于先生在江西把這塊牌重新加持,平息了陰靈的反噬之氣後又還給我。我答應要還給老謝的,就隨手翻了翻皮包,沒找到。
仔細回憶,解決阿贊尤之後我曾經回瀋陽一段時間,但那時候在皮包裡翻東西,似乎並沒裡看到過這塊牌,難道落在羅勇表哥家裡?方剛嘿嘿笑:「你在找什麼,假裝錢包不見了吧?告訴你,這招沒有用,今天必須是你請客,沒錢就把手錶押給老闆。」我說是在找于先生給我的那塊邪牌,準備還給老謝的。
方剛抽口煙:「你不是已經送給費大寶那傢伙了?」
我很奇怪:「什麼時候的事?」
「當初在解決完阿贊尤之後,他開車送費大寶去機場。在候機大廳,這小子從包裡拿出一塊佛牌戴在脖子上,就是你那個蜈蚣賓靈。」方剛說,「那時候我還奇怪,這不是你要還給老謝的嗎,就問他。這小子告訴我,是你送給他的禮物。」
聽著方剛的話,我腦子裡開始像放電影似的回憶,忽然想起那時候費大寶曾經向我要這塊牌,說是要仔細看看。然後我去找于先生還是方剛說話,後來費大寶是否歸還我都忘了,就以為他早就還給了我。方剛說:「我還奇怪,你怎麼可能把邪牌送給他,原來是這小子貪便宜,真是他媽的老謝二世,以後我得好好管教。」
「臭小子,看我忘了就故意不歸還,雁過拔毛,居然還敢編瞎話騙人!」我憤憤地說,掏出手機就要給費大寶打電話,卻被方剛攔住:「你要幹什麼?」我說還能幹什麼,找費大寶質問啊。
方剛哼了聲:「就算他看到你忘記這碼事而故意不還又怎樣?一塊佛牌能值幾萬泰銖,這小子幫我們演戲去騙熊導遊和阿贊尤,難道還不值這塊佛牌?」經他這麼說,我倒也覺得有理,就慢慢把手機放回去。也是,要不是費大寶天生好奇心強,又喜歡泰國佛牌,他才不會免費幫我們演戲,去淌這趟混水呢。
我說:「可他拿了也沒用,又不知道做入門的心咒,那可是當初洪班加持的,每批牌心咒都不同。」方剛嘿嘿笑著說我早就告訴過費大寶了。我很奇怪,你怎麼會知道心咒。
方剛回答:「費大寶給我發短信詢問心咒,我就去找登康。因為那塊牌被于先生用鬼王派心咒重新加持過,已經不是洪班所用的法門,所以登康就給了我一段新的心咒。」
第893章 發財
我說你倆關係不錯啊,方剛說廢話,我是他大哥,他是我新收的小弟,大哥不罩著小弟,以後還怎麼當大哥?而且有了這塊佛牌,我就不用再送給他,因為之前曾經答應過費大寶,要送他一塊能強效招財的陰牌。
這話讓我無言以對,心想看來費大寶稱方剛為大哥不是鬧著玩,現在這兩人是串通一氣,就為算計我。方剛又說:「我告訴過費大寶,最好不要供奉邪牌,讓他寄回來,我再送他一塊正陰牌,可這小子不同意,說邪牌效果好,沒事。」
「我覺得還是得給他打電話,把牌要回來。邪牌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從不賣邪牌給自己人。費大寶是你小弟,要是不小心供奉出錯,你非埋怨我不可。」我回答,方剛也點點頭。
次日方剛從曼谷去大城找老謝,我則先到羅勇,在表哥家住了兩天。給費大寶打去電話,問那塊佛牌的效果怎麼樣。費大寶笑著說:「田哥,你看這事真不好意思,那塊蜈蚣賓靈的佛牌我忘還給你,帶回無錫了。本來想給你寄回去的,順便問了方大哥心咒是什麼,就想試試能不能跟佛牌中的女大靈溝通。沒想到還真靈,當天晚上就夢到有個女人和我說話,還說前些天把她關起來,心情很不好,希望今後我能對她好一點。」
「女大靈是這麼說的?」我很奇怪,心想這塊蜈蚣賓靈可是邪牌,就算與供奉者通夢,也是那種很隱諱、甚至詭異的夢境,而極少有這種柔和、直白的。
我說:「你小子可別騙我,那塊佛牌本來是要還給你謝叔的,現在被你給順走,我也就不說什麼。但那是邪牌,你知道邪牌和正陰牌之間的區別嗎?」
費大寶嘿嘿笑:「就知道田哥沒這麼摳門。當然知道,我大哥給我講過啦!別忘了我和小楊可是死黨,她是個佛牌迷,我也一樣。」
「你大哥?」我剛說出口,就立刻知道他指的是方剛,於是接著問:「那你大哥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能同時戴兩塊陰牌?只能是單數。你之前在我手裡請過一塊白衣阿讚的女獨立靈的佛牌,不就成雙了嗎?」費大寶說那塊佛牌已經被朋友買走,現在就剩下這塊蜈蚣賓靈。
我心想怪不得,這傢伙還真會算賬。就說邪牌副作用大,稍微供奉出錯,或者以後陰靈沒禁錮住,就會讓供奉者倒霉,你還是還給我吧,我保證補一塊正陰牌給你。
沒想到,費大寶笑著說:「田哥,你真會蒙人,我就要這塊牌,別的不要,你要是想送給我,就別換了。」我這個氣,搞得好像我是個小氣鬼,就只好告訴他,你必須得按規矩供奉,尤其要用正確的供奉品,只要不破壞規矩,這種獨立靈的賓靈牌,其招財和成願效果還是很明顯的。
費大寶有些沮喪地說:「我從泰國回無錫都兩三個月了,也沒發財呀!」我說邪牌和陰牌,在兩三個月都會有效果,不可能完全沒有,你最近就算沒發大財,也總有過小財吧。
「好像都沒有……」費大寶想了想,回答。我說不可能,你再好好想想,比如買彩票中個小獎,又從你爸媽手裡騙到錢之類的。費大寶說:「田哥,我爸媽現在比偵探還狡猾,根本就不可能再從他們手裡騙錢,彩票我從來不買。」
這讓我感到意外,買佛牌兩三年,從沒遇到過獨立靈的頭頂骨佛牌沒有任何效果的。我說:「你是按照方剛提供給你的心咒做的入門?」費大寶說沒錯,供奉品也是方大哥問過老謝得到的指點,一應俱全,可就是沒效果。
我說:「你這小子沒半句實話,有效果也不會告訴我,是發了財怕我朝你借錢?」
費大寶急了:「田哥,你這是罵人不帶髒字嗎?我費大寶雖然沒有大出息,但還沒有你說的那麼差勁!」我說那就很奇怪了,不太可能啊。費大寶問會不會是假牌,我說當然不會,你沒見過洪班師父,那是位最靠譜的阿贊,從來不蒙人,和你正相反。
「要麼就是當初在我爸手裡重新加持的時候,給弄壞了?」費大寶問。我奇怪地問你爸怎麼也會法術?費大寶哈哈笑:「我說的是我乾爸爸,于先生嘛!」我頓時語塞,心說這小子真是自來熟,都好幾個月了,還沒忘記于先生這個爸爸。
不過我倒是覺得他說的似乎有些道理,因為正牌效果慢,甚至對某些人沒效果,有時候陰牌也會,但邪陰牌卻從沒有例外,只要供奉就有效果。哪怕你供奉出錯,心咒弄混,也照樣有效果,沒正面的也有負面的,不可能跟完全沒戴佛牌一樣。
我說:「大寶,建議你把佛牌給我寄回來,讓阿贊巴登看看是什麼情況。」
費大寶說:「田哥啊,給出去的東西怎麼還想辦法往回要呢?」我氣得不行,說既然答應送給你,就不可能再要回來,你這是小人之心。要是怕我不還給你,就把佛牌寄到芭堤雅你大哥的地址,他肯定不會賴你的佛牌,這回總行了吧。費大寶嘿嘿笑著說不是懷疑你,只是開個玩笑。
我很認真地說:「這是為你好,因為邪牌從不可能沒任何效果,我是擔心會有什麼意外發生,到時候你大哥非怪我不可。」費大寶看我說得鄭重,就說那也得過幾天再給我寄過來,因為馬上就要動身去趟東陽,找小楊辦些事,可能得半個多月之後才有空。
「你找小楊能有什麼正事辦?」我疑惑地問。費大寶得意地說,他弄個了好項目,想拉人投資,但沒公司資質,想找小楊的父親幫他註冊個空殼公司。
我連忙說:「你小子可別動什麼壞心眼,再把小楊給坑了!」費大寶拍著胸脯說肯定沒事,小楊她爸爸可是精明的生意人,我哪裡敢跟他動壞心眼。我心想也是,就讓他辦完事之後記得給我郵寄到泰國,我一會兒就把地址發給他的手機上。
兩天後,我從曼谷回到瀋陽,準備多呆些日子,解決掉阿贊尤和拉賈,我也想好好輕鬆輕鬆,熊導遊那傢伙不管在泰國還是哪裡,暫時不去想它,反正他輕易找不到我在瀋陽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