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這和我自己分析的也差不多啊？
　　「情報分析分為幾個層次，剛才說的那些，可以說是第一層的情報分析，現在我們來說說更加具體的第二層情報分析。」黃老局長看著我們說道。
　　「首先，這個女孩直接出現在了我們面前，可以說瘋狂，但是其實這個信息我們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解讀：我孫子殺死和抓住了三個蜘蛛的股東，每一個從找到到抓住、擊斃都是千難萬難，歷經了艱辛，可就算是這樣。其實這些股東還是被第一和第二給推上槍口的，要抓住或者殺死他們很難，要知道他們的身份更加困難，在我孫子找到的幾個股東裡，只有一個是直接亮明自己身份的：那就是現在還在逃亡的第三股東宋雲，別的幾個都是歷經輾轉才知道身份的。」
　　「而這樣直接出來就告訴你自己身份的我還真沒見過，並且：瘋狂不意味著傻瓜，所以我認為，這個叫做陳錫臣的女孩自己亮明瞭自己的身份其實也是逼不得已：她肯定有什麼事讓她不得不直接亮明瞭身份和我們對抗，而不是她說的什麼希望自己的對手上檔次等等之類的托詞。」
　　「最起碼，她揭發了王若瑄這件事情，唯一起到的作用就是消耗掉了你們的戰力：王若瑄不能使用了，那個叫做張歸的傻小子也給廢了對不對？這就是一石二鳥，還能沉重打擊你們的士氣，果然是好算計！」
　　「所以她做的事情其實就是把你們的戰力給毀掉了。而且還給你們造成了士氣上的打擊，所以，這個女娃娃確實相當的厲害。但是你也不用太把她放在眼裡：其實她的很多事情還是暴露了，這個女孩並不算是很成熟。」
　　說到這裡，黃老局長看著我們笑道：「你們先想想。這個女孩到底有些什麼弱點沒有？」
　　弱點？
　　進過黃老局長的一番開導，我倒是真有點想法了，柳雨薇卻搶在我前面你說了出來：「其實我覺得這個女孩是不是還不是很成熟？其實幾次她的行動都失敗了：無論是去殺老張家的人，還是後來被我們和屍祖帶人抄了藍空寺，兩次其實她都是損失慘重現在才逼不得已自己上陣了，您看我說的這個對不對？」
　　「呵呵。不錯麼，這就已經是和你正確的思路了。」黃老局長讚許地說道。
　　「蜘蛛的每一個股東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亮明身份親自和你們較量，他們的股東也許有瘋狂的人。但是絕對沒有傻瓜，這個女孩會這麼做，其實只能說明一點：已經是給逼得沒辦法了才會這樣赤膊上陣的。所以你們不用把她想的太厲害，也不用多想那麼多，她的一切很多只是在嚇人。所以，我們來談談這條線索。」
　　黃老局長抓起我帶來的那張紙條：這東西是陳錫臣留下來的說湯顯東在內蒙古的一個什麼呼延吧猜旗的都坎鎮上一所老式公館裡的那個。
　　「首先，我先給你們說一下一直在抓博湯顯東的時候遇到的情況，這個在你們那邊應該不是很清楚。」黃老局長笑笑說道。
　　聽到這個我心裡有點不解。
　　黃老局長一直就是用「前局長」的身份再和我們對話，如果他是早就退休的話，又怎麼會一直都知道最新的情況呢？這個老局長到底是退休了還是沒有退休？一直就在一線主持工作麼？
　　「你們抄了湯家之後。這個湯顯東帶著人直接消失了，我們的特工人員一直在尋找這些人的下落，不過一直追到了大興安嶺附近的時候失去了他們的蹤跡。從沿路上的情況來看其實湯家在就預留了逃跑的路線和方式：他們一路上都有準備好的交通工具和逃跑手段，所以我們的追蹤人員一直沒有追上他們，不過按照逃跑路線，我猜他們最後跑到了內蒙古倒也算是很正常的逃跑路線，所以我初步肯定這個情報是正確的。」
　　「黃老局長，您肯定有派人事先去看看吧？您看到了什麼情況嗎？」我立刻問道。
　　「呵呵，小子，你想問的其實不只是這個吧？」黃老局長笑道：「好吧，也不和你打什麼啞謎：在接到了情報之後，我們就已經去這個地方實地核實了一下，但是確實沒有發現湯顯東這些人的蹤跡，我估計這個地方應該是他們的一個接頭聯繫的地點，必須要看到特定的人員或者特定的信號出現了之後，他們的人才會出現。」
　　「而這個地方，也就是這個老式公館卻是個很有趣的地方。」
　　說著，直接誒遞給了我們一張照片。
　　照片裡是一棟看起來非常老的房屋，上下兩層，看起來有些像個很舊的旅館，很多門窗看起來都破損了，有木條和隔板一類的東西亂七八糟的釘在哪裡，大門也是直接釘死的。
　　這個老式公館在當地相當的有名，因為修建在1921年，而且還是一個日本人投資修建的，所以房子有不少的日本特徵，當地人都叫這地方：日本公館。
　　因為這個公館用做了很多不同的用途：當過旅店、大煙館、甚至窯子、後來當過倉庫，因為當時日本人修的相當不錯而且結實，所以用了好多年都沒啥問題，一直到了90年代因為實在是太破舊被定為了危房才沒有人再住的。
　　但是這房子之所以那麼有名其實還在於另外一點：雖然這房子一直都有人住，但是卻總是有人說這房子鬧鬼。
　　說一間老房子鬧鬼其實是很多老房子都共有的特徵，按照劉芸暢的鬧鬼說法：其實很多鬼是在特定的光源條件下看見的，偶爾被人看見鬼也很正常，但是絕大多數都是屬於神經兮兮和自己腦補出來的鬼，或者是根本沒有鬼卻認為自己看到了鬼。
　　所以這些鬧鬼謠言一般都經不起任何的推敲。
　　但是有一種情況如果發生了，倒是可以認真考慮一下是不是真的有可能在鬧鬼。
　　那就是所有聲稱見過這裡鬧鬼的人，對鬼的描述非常的一致，也就是說：大家看到的鬼都差不多。
　　而這個日本公館裡見到的鬼就有這樣的特徵。
　　從45年抗戰結束開始，就有人聲稱在這房子裡見過日本鬼，無論是誰說的大致都是一樣的：看見一個身穿著武士服裝，手裡拿著武士刀的日本人警察在走廊裡走來走去，有時候還會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日語，但是很多人都見過他，並且對她的樣子描述的都十分的一致。
　　按照這個方式，這個日本鬼應該是真實存在的，而且是一個地縛靈，大概的情況其實就和小麗差不多，但是雖然很多人見過他，卻沒有他傷人的記錄，看樣子應該就是一個普通的鬼而已。
第565章 意想不到
　　「這個所謂的公館大概就是這麼個樣子，本來沒什麼值得關心的，不過後來我找到了點資料：這個公館曾經發生過一次血案，當然，對某些人是血案，對我們來說是大快人心的事情。」黃老爺爺笑道。
　　「什麼情況？」我很感興趣的問道。
　　「我查到大概在42年左右的時候，日本熱鬧的蒙滿開拓團層級住在過這裡，目的是尋找蒙古和當時東三省（也就是所謂的滿州）的礦藏情況，為日本當時進行的大戰儲備資源。這幫人雖然沒找到什麼，但是記錄卻做的很詳細，並且也許還找到了一些別的東西。但是這幫人當時有一部分，大概是20多個人的一個小分隊住在這個公館內部，但是在一晚上，被人全部殺死：腦袋全部不翼而飛了。」
　　「二十多個日本人住裡面全部被砍了腦袋？」我吃驚的問道。
　　「對啊，這事情當時鬧的非常大，當時的滿洲調動了一個大隊的關東軍進駐要查找兇手。但是最終什麼也沒找到，不過這群狗日的日本人，把當地的幾個村給屠了洩憤，大概殺了好幾百人，抓了好幾百的牲口。」
　　柳雨薇皺著眉頭說道：「真不愧是日本人幹的事情！」
　　「你叫柳雨薇是吧？當年的祖上是華僑，給國內援助過不少武器彈藥糧食吧。」說到這裡，黃爺爺看著柳雨薇笑到。
　　「聽我爺爺以前說過一些，具體不是很清楚。」
　　「恩恩，還是回到這件事上來：總之，這個公館現在已經沒人在住，但是因為那個地方本來就地處偏遠，所以至今也沒有拆除，所以作為一個藏身和聯繫點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但是這條情報從這方面分析還不夠。」
　　「一般來說，這種直接亮出來的地方都是肯定要被放棄的地方，所以我認為，你們還是按照計劃直接去這裡，但是只需要你們兩個人進去就好了。別的人都隱藏起來，我會派人在哪裡進行潛伏，保護你們，然後內外一起試探虛實。」
　　「可是黃老局長，您不覺得這完全就是編織好了一個陷阱讓我們上當麼？我覺得這事情還是要好好計劃一下……」
　　「沒什麼需要多計劃的，你想想：對方都亮明瞭地點了。那麼你如何計劃其實都是一回事：無論你做什麼準備你都必須上鉤，不是麼？」黃爺爺笑道。
　　「那麼我們需要……做些什麼準備呢？」我歎了口氣問道。
　　「什麼準備也不用，其實對這種個問題我還有一個假設，因為這種故意揭露地點的方式我也遇到過不少次。」
　　說道這裡黃爺爺想了想，突然笑了笑：「你們想想，還有沒有另外的一種可能性？」
　　「您的意思是？」我睜大眼睛問道。
　　「老是我老人家說沒意思，你們也要開動一下腦子麼？張恆，以後你可是人文學院的主心骨，不能什麼事情都來問我這個老頭子吧？雖然我現在也掛了一個顧問的身份，不過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還能顧的了多久，以後還是要你們年輕人來想事情才行啊？」
　　黃老局長開始賣關子了，不過倒是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