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苦瓜眼睛根本不看萌萌,而是看著窗外的一個垃圾桶,半天說道:「你不出去,我們怎麼換?」
萌萌噗嗤樂了,兩隻白皙的手拍了拍方向盤,然後推門下了車。苦瓜忙開始脫衣服,眼睛還緊緊的盯著外面的萌萌,一副警惕的樣子。吳晨不由得好笑:「這麼緊張幹什麼?人家隔著內褲看一眼能把你那東西看飛了?你這不對啊,在暖暖面前,你可是脫光都不怕羞的啊。」
苦瓜也不撕褲子上的牌子就向身上套,邊套邊說道:「吳晨你懂什麼?她能跟暖暖比?我當暖暖是妹妹,她算老幾?大男人怎麼能在一個姑娘家面前換衣服?我們根本不瞭解她,這才認識幾天?」
車門突然打開,苦瓜一驚擋住了自己的胸前,萌萌把兩人換下的衣服拿起準備扔掉,不過她突然抬頭看著苦瓜:「我叫蘇小萌,22歲,學心理預測的,愛好城市探險和文學。」說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這樣認識了吧?用不用報三圍?」
苦瓜轉頭不跟她對視,後背上都是紅的,她噗嗤又樂了,轉身把兩人的爛衣服扔進垃圾桶裡後發動車離開這裡。
距離苦瓜家還有百十米時,萌萌把車停下,街對面是一棟剛建成的大樓,樓下擺著個大垃圾權,一個流浪漢如同進行某種儀式一樣,拿著一根棍子不停敲打垃圾桶,這人苦瓜和吳晨都認識,這棟樓建時佔了他的地,但卻沒有賠他多少錢,從哪以後就瘋瘋癲癲的了。
兩人望著這人搖頭歎息著回家,苦瓜的媽是真嚇壞了,看到兩人回來鬆了一口氣,不過又緊張問道:「暖暖呢?」
吳晨怕她擔心,就搖頭表示沒事,苦瓜臉紅脖子粗,這萌萌在這裡讓他渾身不自在,連說話也不會了,所幸的是萌萌這時提出了離開,苦瓜巴不得這樣,連忙示意吳晨送人。
萌萌離開後,苦瓜終於恢復了猛男狀態,兩眼如狼一樣盯著門外,沉聲問吳晨道:「晨子,你說夏建國會怎麼救暖暖?」
吳晨輕輕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這些天發生的事太多了,他腦袋都不夠用了,隱約覺得這些事情都跟他有關係,但又實在說不出是什麼關係,這讓他很難受,坐在院中的椅子上不言不發。
夏小暖這件事,他們似乎真的幫不上什麼忙,他和苦瓜只是兩個窮小子,綁架夏小暖的人都是外國人,夏建國又那麼有錢,而且夏小暖還是他的女兒,他自然會想辦法救人,他們想救人的想法似乎有些可笑。其實苦瓜也是這樣想的,兩人相對歎氣,雖然又著急又擔心,但卻沒有任何的法子,只能藉著啤酒來澆愁。
一晃一天過去了,吳晨實在忍不住了,苦瓜更是跳著腳的憋得慌。不為別的,兩人都擔心夏小暖,她那麼漂亮,如果這時候還沒被救出來的話,鬼知道會出什麼事,兩人決定再去夏家問夏建國。
苦瓜建議騎著他的摩托去,吳晨同意,比打車方便還省錢,他先出門,苦瓜去推摩托車,不過剛出門他就看到了萌萌,眼前的萌萌差點讓他認不出來。
她今天換了髮型和顏色。前一天,她還是一頭咖啡色的瀑布長髮,現在變回了黑色,頭髮從後面綁了兩個辮子,穿著一身潔白的蓬裙,長長的腿上穿著潔白的絲襪,一雙軟底印花布鞋穿在腳上,正背著雙手看著他。
這畫風轉變得也太快了,上次見面還是個火辣御姐,現在突然就變成了清純蘿莉,而且是那麼的徹底,從頭到腳,耳朵上面的大耳環不見了,臉上沒有任何打扮的痕跡,就這樣素面朝天,把吳晨給嚇得呆在當場,這是個百變魔女啊!
門內傳出苦瓜的聲音:「晨子,這野驢陪伴咱們多少年了?我有一首詩想要讚美一下它,以表揚它這些年載著我們兩個四處瀟灑,但這首詩我還在構思,等下上了車邊走邊讀給你……」
「啊……」沒能把話說完的苦瓜突然看到了站在吳晨對面的萌萌,嚇得失聲驚叫,差點把推著的摩托車扔掉轉身就跑,剛才還瀟灑要作詩的他僵站在了吳晨身邊,兩手緊握著摩托車把,用的力氣太大,都快攥出汗了,眼睛卻左顧右盼,根本不看萌萌。
萌萌背著手,彎腰到了他身邊,腦袋向上看著他的臉:「嚇著你了?本寶寶有那麼嚇人?」
苦瓜的腿哆嗦了一下,又把腦袋轉得換了個方向,萌萌歪著頭跟著他,完全不管自己裙子前面露出的波濤洶湧。
「晨子,上車,咱們該走了。」苦瓜的眼睛不能看到萌萌那白花花的肉,看到就如同觸了電,這時候要脫了褲子的話,他屁股只怕都羞紅了。
萌萌歪著頭,兩眼不離苦瓜的臉,伸手拍了拍爛摩托:「本寶寶有那麼可怕嗎?」
苦瓜自然不會回答,他能站著就已經不錯了。可萌萌還真上了勁,非要問個明白。吳晨也暗自好笑,苦瓜這個表現太不正常,越是這樣越是證明他其實對這個萌萌還是有些感覺的,比如他對暖暖就自認為是兄長,所以他能毫不害羞的在暖暖面前換衣服卻不覺得有什麼,比如他看到陌生的女孩子賣弄風騷時,他會對人家怒吼出聲,但唯獨對這個萌萌如狼見槍,如鬼怕睡,這恰恰是動心又不敢承認的表現。但這無疑跟他一直堅持的理念有衝突,所以他才會如此的不知所措。
比如他視武二郎為偶像,這武二郎可是面對他嫂子潘金蓮那樣的美女都不動心的人,色是剮骨鋼刀,真男人就該天天打熬筋骨,在女人身上費什麼勁啊?那樣根本不叫真男人。如果他真對萌萌動了心,那心中的偶像武二郎將會拋棄他、嘲笑他、鄙視他,他得堅持真男人本色。
可女人這個生物很奇怪,比如他昨晚就夢到了萌萌,羞得他從夢中醒來後一直暗罵自己,並且不住的在心中對自己的偶像武二郎道歉。這時候突然看到如此打扮的萌萌,還這樣一直逼問他,他如何能受得了?被逼急了,這貨想鬆手扔下摩托車逃跑,可又怕這滿是油泥的摩托車砸到萌萌,左右為難的他臉上全是汗水。
萌萌歪著頭向前湊,一張素淨的俏臉幾乎要貼到苦瓜胸前了:「不行,你得告訴本寶寶,是不是那樣的可怕。」
苦瓜實在受不了了,張嘴吼道:「漂亮,好漂亮,真漂亮。但真的也很可怕。」
萌萌得到了答案,眼睛直視著苦瓜的臉三十秒,然後滿意的直身背手:「嗯,明白了,你們想去什麼地方?我送你們!」
第038章 苦瓜發飆
這次苦瓜倒是沒有反對,坐萌萌的車總要比被她這樣一直盯著感覺要好多了,他把摩托車向牆邊一靠,幾步就竄到了車邊,拉開車門鑽進了車中,萌萌邁著輕盈的步子上了駕駛位,指著後面的一包東西說道:「沒吃飯吧?就在車上吃些吧。」
不得不承認,萌萌同夏小暖有很多相似之處,兩人都是貌如天仙,兩人又都是那麼的善解人意,兩人同樣的細心。唯一的不同,也許就是萌萌的火辣和熱情開放,暖暖並不會三天兩頭換裝,而且還是換得如此的徹底。但不可否認的是,兩人都是有著良好家教,並且不以男人衣著和財富來交朋友,兩人有著自己明確的價值觀。
兩人時尚、美麗、思想自由,性格獨立,這樣的女孩子,說實話,挺吸引人的。
打開袋子,裡面有雞腿漢堡什麼的,這再一次說明了兩人的不同,夏小暖會買一些煎餅果子或包子什麼的,而萌萌昨天就讓他們進咖啡廳等,帶的食物也是這樣的。夏小暖就是一朵外表純潔的百合,雖然內心有狂野的一面,但其實她還是挺保守的。萌萌則如一朵火紅的玫瑰,香氣撲鼻又色彩艷麗,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和愛憎,相比暖暖,她更喜歡速食的生活。
吳晨發現苦瓜吃得扭扭捏捏,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漢堡,而且還嚼得特別細,咽得也很小心。
「你這是幹什麼?怕嚇到這塊漢堡?還這麼小心吃,吃煎餅果子時,我一套吃不完你三套都吃完了,拿出你吃二十根油條的勁頭來,沒事裝什麼小媳婦?」吳晨面帶好笑打趣他。
苦瓜臉上的麻子都成了紅色了,前面的萌萌則從後視鏡裡掃著兩人笑,吳晨讓她開車去暖暖家,萌萌極為熟悉道路,不到三十分鐘就開到了。
車停後,吳晨是吃飽了,苦瓜鐵定沒有吃飽,但人家從半路就停下不吃了,坐在後座上,一隻手撐在膝蓋上,拳頭頂著自己的下頜裝大衛,那副深沉的樣子讓吳晨感覺很噁心。
三人下車,逕直走了進去。夏家院子中的別墅明顯多了起來,但這些人並沒有阻攔三人,萌萌甚至還跟他們中的某些人打招呼,比吳晨和苦瓜對這裡熟悉多了。進入別墅後,發現夏建國正坐在沙發上,他的邊上是明叔,還有幾個黑西裝打扮的人,想來是保鏢。
夏建國這人是極有風度的,他這麼富有,女兒交苦瓜和吳晨這樣的朋友他完全不反對。現在,女兒已經被綁架一天多了,可他仍是打扮得十分得體,看不出有慌亂的樣子。另外,看到吳晨和苦瓜還有萌萌不請自來,他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對著三人點了下頭,然後又看向明叔。
吳晨和萌萌站在了這些人中,苦瓜則用屁股擠著坐在沙發裡的明叔:「讓讓,讓我坐下。」
明叔皺了下眉頭向一邊讓了讓,然後對著夏建國說道:「現在只有這麼辦了,船並不是問題,只要我們找到圖,暖暖就不會有危險。咱們夏家的實力他們也清楚,他們決不敢對暖暖亂來。」
夏建國眉頭皺得很緊:「這樣的話,時間將會拖得非常長,暖暖她被這些人關著,只怕不好。」
明叔輕輕搖頭:「暖暖看似柔弱,但其實她很堅強,這點我想老總你也知道,我們現在唯一要擔心的是盡快找到他們需要的圖,這樣才是救暖暖的唯一方法。」
夏建國問道:「南極太遠了,你有什麼辦法嗎?」
明叔馬上說道:「這不是問題,船、出行、相關人員全都可以備齊……」
苦瓜的眼睛一直盯著明叔,他距離明叔很近,聽到這裡一頭的霧水,但又似乎有些明白,所以他張嘴打斷了明叔:「不好意思,你們在說什麼?」
正在說話的明叔不悅的瞟了一眼打斷他話的苦瓜,不過他還沒有說話,苦瓜又問道:「那些人帶暖暖去南極了?」
明叔一看這架勢,不回答苦瓜他是不能正常說話了,就搖頭說道:「沒有,我們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但他們需要的圖夏老總知道在南極,我們想去南極找到這張圖來救回暖暖,我們……」
「放你娘的屁!」苦瓜不等他說完就勃然大怒,破口大罵的打斷了他的話。苦瓜這一罵嚇了眾人一跳,那些保鏢駭然望著他,明叔是夏家的老人了,夏家對他很客氣,他本人也很隨和,連夏建國都對他很客氣,現在卻被這麼個愣頭青破口大罵,這些人全都皺上了眉頭。
夏建國也有些生氣了,但苦瓜這還不算完,伸手指著明叔:「你這是個什麼餿主意?這算個什麼破計劃?暖暖被人掠走,你們不想著救人,卻想著去什麼南極,南極是出門左轉一個路口嗎?南極是開車半小時能到嗎?那麼遠的地方,而且去了還要尋找,這需要多長時間?暖暖這段時間就一直被這些人關著?她瘋了怎麼辦?你這是在救她還是在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