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五哥,你……你聽到沒有?」
  沈大力的聲音顫得厲害,好似被什麼嚇到了一般。
  我聽他這麼說,連忙屏氣凝神,卻並沒有聽到任何奇怪的聲音,不知道到底他聽到了什麼,竟然能如此害怕。
  我沒有責怪沈大力,我知道他不是那種喜歡一驚一乍的人。
  當然,我也沒有貿然繼續前進,因為沈大力察覺到異樣,我沒察覺到,這說明我倆所在的地方一定有區別。
  我舉起手電四處觀察,很快便有所發現。
  雖然我和沈大力之間的距離並不遠,但是我倆兩側的牆面、腳下的地面,甚至頭上的頂面竟是完全不同,看起來就好似在我倆之間劃下了一條邊界線一般。
  我左右上下均是略微凹凸不平的石牆以及地面,而沈大力那邊則是光滑平整的磚牆和磚地。
  「大力,你先回來。」
  我說著,伸手將沈大力拉到我這邊,小聲問:「你剛才聽到了什麼?現在還能聽到嗎?」
  沈大力一陣陣發愣,片刻後搖頭說:「聽不到了。五哥,怎麼回事?」
  我追問:「你到底聽到了什麼?」
  「我……我好像聽到一個女人在唱歌,但是卻聽不清她在唱什麼。」
  「女人?唱歌?」
  我才不相信會有正常的女人跑到這鬼地方唱歌,說是粽子在唱歌我說不定還能相信。
  聽別人說,不如自己感受。
  我這樣想著,向前一步,踏到前方光滑的磚地上,然後屏氣凝神靜聽。
  只聽了一會,我就感覺我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我隱隱約約聽到,有一個很尖銳的女聲,正在哼著音階單調的曲子。
第33章 此處無鬼
  沈大力不知何時來到了我的旁邊,聲音發顫的對我說:「五哥,我又聽到了。你說,會不會是鬧鬼啊?」
  我搖頭反問:「咱們下過的斗多了,你見過鬼嗎?」
  沈大力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五哥,沒見過不一定就真的沒有啊。」
  說這裡有鬼,我也是將信將疑,並不是完全的否定。
  我打從心裡期望這怪異的聲音是風聲,但風聲不該有這麼多不同的音階才對。
  或許是因為注射了安非他命的原因,我腦中不受控制的出現鬼片中的場面:一個穿著紅衣的女鬼,此時正站在這條通道中的某處,一邊梳著擋臉的頭髮,一邊唱歌。她的頭髮一把把的往地上掉,最後掉光了頭髮,只剩下光禿禿的脖子……
  我渾身一哆嗦,甩了甩頭,不想讓自己再胡思亂想下去。
  沈大力在旁邊問我:「你說,會不會是那個黑衣人搞的鬼,故意嚇唬咱倆啊?」
  我努力調整好狀態,對沈大力說:「甭管是什麼了,如果真的是鬼,咱就把它打個魂飛魄散。」
  沈大力急道:「咱又不是道士,咱拿什麼打啊?拿手電還是……啊對了,五哥,我包裡還有一葫蘆的硃砂呢。」
  他說著,就從包裡拎出來一個巴掌大的小葫蘆,裡面裝滿了硃砂。
  其實,按照我們這一行傳下來的經驗,對付粽子及墓中邪物最好的東西就是黑驢蹄子,具體原因我不清楚,也沒深究過。
  不過,如今這個到處作假的時代,真正的黑驢蹄子已經很難弄到,弄到了也很難保存得好,總不能我們到哪都帶真空包裝的黑驢蹄子吧?
  有一次我們下斗的時候,倒霉的遇到了一隻千年白毛粽子,差一點就都被弄死。
  要對付那粽子,就得想辦法把它的嘴撬開,把黑驢蹄子塞進去。
  但是,那只粽子實在是厲害,我們都忙於逃命,根本沒有辦法去撬人家的嘴。
  當時也巧了,那座古墓的左右耳室內各布了兩大缸的硃砂,劉胖子為了擋那個白毛粽子,將兩個大缸推翻用於擋路。
  結果硃砂流了滿地,埋了白毛粽子的半條小腿。
  接觸到硃砂的粽子忽然停了下來,折騰了好一陣後,倒了下去,沒過多久就白毛盡消,皮肉飛速乾癟,變成了一具乾屍。
  在那之後,我們又做了幾次嘗試,確定硃砂也可以用來對付粽子,而且便於購買和攜帶,於是便用硃砂替代了黑驢蹄子。
  每次下斗的時候,我們每個人都會帶上一小葫蘆硃砂,用於緊急時刻保命。
  經沈大力這麼一提醒,我連忙打開背包,將我那一小葫蘆的硃砂也取了出來。
  雖然耳邊依然可以聽到那詭異的歌聲,但是我手握著硃砂,心裡踏實了不少。
  我對沈大力說:「走吧。」
  沈大力一手拿著手電,一手半舉著葫蘆,衝我點了點頭。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當先一步搶到沈大力的前面,繼續警惕前行。
  耳中聽著那怪異的歌聲越來越清晰,我和沈大力小心前行,既要警惕機關和陷阱,還擔心隨時會撞到鬼。
  大概又走了一百多步,我們遭遇到了分叉路。
  一條路是繼續向前,同樣是被光滑的磨磚圍砌而成的通道;另一條路則是一條石階,旋轉向上。
  在分叉路口,詭異的歌聲已經非常清晰,我甚至能夠判斷出那聲音就來自於石階上。
《古墓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