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那些考古專家和相關部門的領導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憑劉胖子滿是漏洞的忽悠,就深信不疑?
即使他們找不到那座陵墓,也完全沒理由讓我這樣身份的一個人去找啊?
再說了,由於科技發展還不到位,有效的保護手段缺乏,國家不會允許非搶救性質的挖掘才對啊。
分析來分析去,我越發覺得這次如果我真的同意了,恐怕將要踏上的,會是九死一生的危險旅程。
可是,我又真的沒有辦法拒絕。
以我當前的處境,我真是沒的選擇。
管它刀山火海,我恐怕也要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吃過飯後,我問張毅,什麼時候出發。
張毅告訴我越快越好,但必要的準備必須要做好,因為這一次我們的行動非常機密,得到的資源很有限,一切只能靠自己。
我在迎賓館的前台借了紙和筆,列了一份清單給張毅,讓他想辦法把東西湊齊。
張毅看完清單後,皺眉問我:「你瘋了嗎?你要火藥幹嘛?」
劉胖子在旁邊聽到張毅的話也急了,湊過來說:「五哥啊,你不是最看不起那些玩悶炮的嗎?你和那個叫黑子的,不就是因為這個事鬧翻的嗎?」
「這個季節,東北有很厚的凍土層,不用火藥的話,你就開個挖掘機過去。」
對張毅說完,我扭頭盯著劉胖子說:「你不要再提黑子,他死了。」
說完,我頭也不會的就向外走。
張毅和劉胖子很快都追了過來,詢問我要去哪裡,並都說要跟我一起去。
張毅估計是擔心我跑了,可他個死胖子非要粘著我做什麼?
萬般無奈,我只能帶著他倆一起乘車抵達甘泉鎮。
在路口,我遠遠看到了擺攤賣老鵝的趙梓桐。
她正坐在一旁的路基上擺弄著手機,對於過往的人理也不理,根本就不像做生意的樣子。
當我走近才發現,趙梓桐放在膝蓋上的手機竟然是待機狀態,她正肩頭一顫一顫的在低聲抽泣。
「你在哭什麼?」我皺眉小聲問趙梓桐。
趙梓桐忽然身體僵住了,生硬的抬起頭,眨著淚眼望著我,久久沒有說一句話。
尷尬的氣氛持續了好一陣,劉胖子最先受不了,湊過來說:「你就是丫丫?原來不是小女孩了啊。我是你爺爺的朋友,你叫我劉叔或者宇哥都行。」
趙梓桐瞪了劉胖子一眼,不耐煩的罵了一聲「滾蛋」,抬起胳膊擦掉眼淚,走到攤位前開始收拾東西,竟是一句話也沒跟我說。
或許,她是在生我的氣,也或者是在憎恨我吧?
我無奈的笑了笑,心想:看到這丫頭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回頭把趙爺的撫恤金交給她,我就不再來打擾她的生活了。
我這樣想著,正要走,卻聽已經收拾好攤位的趙梓桐大聲問我:「伍一書,你是喝啤的,還是喝白的?」
第143章 醉酒夜談
這天晚上,我們都留在了趙梓桐租住的簡陋小屋裡,吃老鵝喝啤酒,但氣氛卻並沒有多麼融洽。
前半程,幾乎沒人說話,都是悶頭喝酒。
當我們喝到後半程,劉胖子暈暈乎乎走到趙梓桐旁邊,將一條肥手搭在趙梓桐的肩膀上,口齒不清地說:「丫丫啊,看不出來啊,你酒量不錯啊,快接近你宇哥我的水平了。別看我現在這個狀態,那是因為我中午剛跟五哥喝過白的……」
趙梓桐瞇眼沖劉胖子擠出微笑,然後臉色一寒,扯下劉胖子搭在她肩頭的胳膊,把劉胖子反手踹倒在一邊。
劉胖子翻身坐起來,靠著牆邊衝我笑,那模樣好像中邪了一般,估計他離喝斷篇不遠了。
張毅提著褲子起身,跑去找廁所,邊走邊嘀咕:「這冷天,好好的喝毛啤酒啊?」
趙梓桐這裡的廁所在室外,是公共的,因此張毅不得已出了屋子。
屋內,終於只剩下了我和趙梓桐兩個還算清醒的人。
趙梓桐放下啤酒瓶,低著頭,眼淚忽然又流了下來。
「黑子哥的頭七,我給他燒過紙了。」
我點了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便什麼也不說。
她又說:「冷月走了,讓我看到你後告訴你,欠他的東西別忘記了。」
我點頭說:「我知道。」
她小聲問:「去上廁所那個,我知道是警察。你這一次會判幾年?我想去自首,告訴警察你是被我逼著進去的。我想這樣,你該會被少判幾年吧?」
我聞言嚇了一跳,連忙擺手說:「死了太多人,這已經不是盜墓那麼簡單了。我好不容易出來了,你可別再往裡湊。」
趙梓桐聞言一愣,皺眉問我:「你出來了?怎麼出來了?」
我酒勁上湧,暈暈乎乎的竟然把實話講了出來。
趙梓桐聽後,什麼也沒說,又陷入了沉默。
人在醉酒之後,表現各不相同。
有的會哭會鬧,有的會像劉胖子那樣自娛自樂的傻笑,有的會趴在桌子上睡覺,我則是會變成話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