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看到我們之後馬凱的老婆就道:「老公,這些人靠譜不,別跟之前的那幾個一樣,耽誤了咱家小天的治療,再不行,咱們就送國外去,國外的醫療條件好,這麼拖著也不是辦法啊。」
馬凱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就擺手說:「行了,我知道了,你別念叨了,小天的情況你不瞭解,送醫院根本治不了,咱們又不是沒送過,結果所有的檢查結果都是沒問題。」
說著話馬凱就把我們請進了屋子。
我也是看到床上躺著的那個少年,他大概十六七歲,面容較為清秀,額頭飽挺,保壽官濃密,是長壽之相,只是他的這種長壽之相受到一股邪氣侵蝕。
不過還好,他的壽之根本還沒動搖,也就是說,他的病還沒有到影響他壽命的地步。
他印堂位置雖然黑氣不少,可裡面卻透著一絲靈光,這是遇貴人的面相。
看到這裡我就笑了笑,心想這面相上顯示的貴人應該就是我們吧。
見我忽然笑了一下馬凱就問我:「李大師,你是不是有辦法救我兒子了。」
馬凱忽然改口叫我李大師,我有些不適應,我現在還沒有看出太多門道,就擺擺手讓馬凱先別說話。
馬凱也是趕緊點頭,然後老實地在一邊看著,此時的他只是一個父親,已經不是在酒店那個囂張跋扈的馬總了。
我繼續看那少年的面相,疾厄宮的惡疾之命氣極強,不過這些命氣不是來自少年自己的身體,而是來自另一個命體,這裡的命體可能是人,也可能是鬼,還可能是屍體。
總之一切命相徵兆的都可能是那股命氣的主人。
看到這裡我就問馬凱:「馬總,你兒子生病期間都有哪些症狀。」
馬凱就道:「小天自從出事兒之後,特別能睡,每天能睡十七八個小時,睡覺的時候看不出異常,可只要他醒了他就……」
說到這裡馬凱忽然頓住了。
我問馬凱就怎樣,他面色變得極其難堪然後說了一句:「他就變得跟個瘋子一樣,見誰都咬,而且只要咬住就不鬆口,直到咬下一塊兒肉為止。」
說著馬凱挽起自己的褲子,我們就在他的小腿肚看到了一個差不多人嘴大小的疤痕,他指著疤痕說:「這就是小天咬的,我腰上還有一塊兒,另外我之前那個保姆身上也被小天咬了好幾口,後來那個保姆走了,現在這個保姆是新請來的。」
馬凱這麼一說,我就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這被硬咬下一塊肉的感覺,我是說什麼也不想體會的。
看到我的樣子,馬凱就說:「你不用擔心,現在小天的手腳都被鎖在床上,他即便是醒了,也傷不到你。」
說著馬凱輕輕掀起那被子的一角,我就看到那少年腿上被皮帶條捆得死死的,緊緊地固定在床上。
同時我也發現這少年所躺的床也是經過加固的。
馬凱再次問我看出了什麼沒有,我指著那少年的疾厄宮位置道:「他這『病』,是邪瘋之病,典型的中邪所致,他疾厄宮有一股不屬於他自己的命氣,而這股命氣卻在癡纏於他,導致他相門不穩,五嶽無光,以至於影響到他的腦子。」
我稍微停頓一下,馬凱就催問我:「然後呢?」
我說:「先別說然後,你告訴我,你兒子在出事之前有沒有去過什麼陰晦的地方,比如墓地、靈堂,或者某些人命事故現場之類的。」
我這麼一說馬凱就愣了一下道:「在出事兒前,也就是今年的清明節,我們一家人回鄉下掃墓,我們上墳的時候,就在墳地邊發現一塊骨頭,小天當時貪玩,就撿起來給扔得遠遠的,從那回來,小天就開始發燒,後來我請宋道長給看了一些,他用一些符水給小天擦拭身體後,小天就康復了,不過又過了倆月,也不知道為啥小天就忽然患了這病。」
馬凱說完又問:「李大師,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宋道長後來也來看過一次,他說不是陰邪侵體所致,而是一種病,建議我們求醫,可各個醫院都我們都去過了,根本沒有作用,他們只是把小天當成瘋子來對待,還建議我們送精神病院。」
說著馬凱就變得氣憤起來,下意識又去摸自己的下巴。
此時我也知道為什麼馬凱的兒子不在醫院了,得了這病要是傳出去,以他在市裡的名望和地位,肯定會成為這一片茶餘飯後的一個閒話,他不想別人嚼舌根。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醫院已經無計可施了。
我深吸一口氣道:「馬總,你兒子中邪與一般的中邪不同,一般的中邪,都是其魂魄被勾走,或者邪物上身所致,可你兒子中邪卻非這兩種,所以之前給你看的那個宋道長也沒有看出來。」
馬凱不太懂我在說什麼,我就繼續解釋說:「你兒子中邪是因為有東西在改他命,他身上的所有症狀都是他疾厄宮那團命氣所致,只不過要將其清除,還需要找到施下那命氣的本尊才行。」
我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有這樣一個猜測,你兒子不是扔過一塊骨頭,他第一次發燒,應該是普通的中邪,是有東西上了他的身,也就是被他扔的那骨頭的主人。」
「現在你兒子第二次中邪,我覺得可能還是那骨頭的主人下的手,第一次被趕走他不死心,所以才換了另一種更厲害的法子來報復,換句話說,你們和那個傢伙之間的梁子越結越大了。」
「啊!」馬凱忍不住驚訝了一句。
馬凱的老婆也是在旁邊問我:「大師,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道:「這些只是我的初步猜測,具體是怎樣的,還有待求證。」
聽完我說完馬凱和他老婆一時都沒說話。
而旁邊一直沒說話的王俊輝卻忽然道:「馬總,你兒子的事兒會不會和你拜託我們所辦的那件『欺屍詐骨』案有關聯?」
馬凱搖頭道:「不會吧,我托你們辦案,是因為我父親告訴我,總有一些厲害的孤魂野鬼去我們祖墳附近滋事,欺負我父親和先祖的屍身,詐騙他們的骸骨,擾得他們無法安息,讓我去幫他們。」
說著馬凱又補充了一句:「不過至今我也不知道欺屍詐骨具體到底是什麼意思!」
王俊輝想要說什麼,張了張嘴,卻又閉上了,他應該清楚是什麼「欺屍詐骨」。
我這邊也沒有多嘴去問,就對馬凱道了一句:「馬總,你兒子雖然疾厄宮的命氣在改他的命,可這是先兆之相,離改命成功最起碼還有一年時間,只要這段世間能夠找到給他施下命氣的正主,再加上有王道長從旁協助,我就有辦法救他。」
我這麼一說馬凱就向我連聲道謝,並稱只要能夠救他兒子,他出多少錢都願意。
我當時心裡就在想,如果我給他要一千萬,不知道他會不會給……
不過很快我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我還沒娶妻,如果真一下掙夠了一千萬,就顛覆爺爺給我佈置三件事兒的順序,我也永遠查不到殺害我父母的真正兇手了。
見我不說話了,馬凱就問我是不是有什麼新的辦法了,我就搖頭說:「暫時沒有,不過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你家兒子的事兒,我就會管下去的。」
接下來馬凱對我和王俊輝的態度就來了一個大轉變,對我們也是萬分的客氣,不過我們並沒有繼續在馬凱這兒待下去。
臨走的時候馬凱就對我們說,他不會再派左葉跟著我們去了,王俊輝也是對馬凱說了一句:「謝謝馬總信任。」
出了馬凱的別墅,我就問王俊輝,我還要在市裡待幾天,他說:「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目前馬凱這裡最大的麻煩已經解決了,剩下的事兒即便是我不辦,組織上也不會怎樣我,我就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