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我好奇問她一句,還記不記得上面的字怎麼寫,能不能寫給我看。
何二妮說:「上面寫的不是字……」
不等何二妮說完,林森就打斷道:「難不成是畫的畫?」
何二妮搖頭說:「不是字,也不是畫,而是數,就兩個數,『0』和『1』,然後寫了滿滿一大張,我都不知道啥意思。」
「0」和「1」排序,難不成是二進代碼排序?
我聽爺爺說過,其實太極、兩儀、四相、八卦、六十四主卦,包括每一卦的變爻,都可以對應到所謂的二進制代碼中。
兩儀對應「0」和「1」,即是「無」和「有」,無和有再以複雜的形式在人生中交錯,就會形成所謂的命理卦象,即六十四卦和每卦的變爻。
比如今天吃了飯,吃了對應「有」,那身體就不會餓,不餓對應「無」,即是「有」生「無」,對應到二進制中,就是「1」和「0」的排序。
而人在這一天裡幹過的所有的事兒,也就全部可以用這兩個數字表達出來,再複雜一些的二進制排序,甚至能夠表達人要做的事兒是什麼,然後有沒有做,怎樣去做。
不過那需要的二進制排序就更多了,也就更複雜了。
另外我爺爺還說過,這二進制數字,對應到卦象,不但可以為人卜卦,厲害一些相師,還能用把自己的氣打入這些數字中,然後讓閱讀者看了,進而根據這些二進制排序行事。
從而達到遠程指揮一個人目的,這也是第三種中邪,卦象改命,也可以叫二進制代碼改命。
當然以我現在的水準,估計只能看懂一些初級的,稍微複雜些的代碼根本不可能看懂,更別說用這些代碼去改命,讓人中邪什麼的了。
看到我的表情,王俊輝就問那些數字代表什麼,我給他解釋了一下,他就搖頭說:「我有些聽不懂,這樣,找出那張紙你直接看看能不能看懂吧。」
聽了王俊輝的話,何二妮就說:「我公公看了那個信,隔天就從房上掉下來給摔斷了腿,我們覺得那信透著一股邪氣,就給燒了,所以你們想看也看不到啊……」
燒了?
王俊輝問信封還在不在,何二妮說,也一起燒了。
這下好了,一點線索也沒有了。
見我們三個開始犯難,何二妮就問我們:「她家裡到底還不會出事兒。」
此時我已經把何二妮和她兩個孩子,包括她婆婆的面相都看了一面,何二妮田宅宮黑氣縈繞,眼角有些命氣的血絲徵兆,有牢獄之災,她婆婆的面相是白髮送黑髮人的,絕代之相,也就是說她的後人可能死光光。
那兩個孩子面相更糟糕,保壽官繞著一股黑氣,是壽終之相,他們印堂上是黑紅之光,主血光,是枉死。
看來這一家人真是被什麼厲害的東西盯上了。
當然這些面相我是不能當著他們說,如果說出來,非得把這一家人給嚇出一個好歹來。
我這邊不說話,表情開始變化,王俊輝估計猜到了什麼,就繼續說:「你家的情況暫時不好說,我們這才剛來,具體接下來還會發生啥事兒,我們也說不清楚,這樣,我們三個能暫時在這裡住下嗎?」
王俊輝說要住下,何二妮還沒說話,她的婆婆就直接出來表示反對,說何二妮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男人不在家,家裡住了三個其他男人算怎麼回事兒。
聽了這話,王俊輝就說:「曹大娘,那我們住您那,也可以。」
本來我覺得那老太太應該同意,畢竟我們是來幫她們的,可沒想到那老太太繼續說:「不行,我們那邊房子不夠,你們去別家找地方住吧,還有我家的事兒,不用你們管,我們這兒地方偏,可人不傻,你們幾個趕緊走,不然我們喊人了……」
我以為我們已經說動了這婆媳倆,沒曾想這老太太自作聰明,把我們當成了騙子。
我剛準備出言解釋幾句,王俊輝就打斷我說:「這樣,我給你留個電話,你們家裡要是再出事兒了,就打給我,如果沒有,你們拿著號,也不用打,我們也不要你們家什麼東西。」
說完王俊輝遞給何二妮一張名片,然後領著我和林森就退了出去。
回到車那邊,林森就問王俊輝:「我們這是準備撒手不管了嗎?」
王俊輝點頭說:「我把他們家,以及附近都看了一下,沒有任何陰邪之氣,所以可以排除是髒東西害人,如果是人之間的仇殺的話,那就要交給警察來管,我們查了還會給自己惹麻煩。」
我趕緊給王俊輝所命理中二進制代碼的事兒,王俊輝聽完後問我:「初一,如果有一個人能夠通過你所說的二進制代碼,製造卦象害人的話,你覺得你是他的對手嗎?」
我自然是拚命搖頭,我哪有那本事。
王俊輝拍拍我的肩膀道:「這就對了,如果那樣的話,說明何長安真的惹上了不起的傢伙,如果你強行插手,怕是會害了你。」
我還是不甘心道:「可他們一家人的面相……」
說著我就把自己在何家看到的那些面相一一說了一遍,聽我說完王俊輝不吭聲了,林森驚訝地道了一句:「這麼慘?」
此時我們正掉入了一個極亂的麻線團中,手裡明明握著很多線索,可無論扯那一條,都扯不到源頭,而是被其他的線牽扯得死死的,根本就是寸步難行。
我則是繼續說了一句:「難道我們真要見死不救嗎?」
王俊輝深吸一口氣說:「這樣吧,我們先去附近的鎮上住下,我在她房子附近,留下兩道鎮宅符,防止陰邪之物害了她們。」
看我不放心,王俊輝又說:「初一,你也不用想太多,想想看,之前何家那封奇怪的信,看過的肯定不只是何長安的父親一個人,其他人都沒事兒,偏偏他摔斷腿,這可能只是一個巧合也說不定。」
我忽然覺得王俊輝今天有些反常,來的時候,他對這個案子十分的熱情,甚至還說要幫范老完成遺願什麼的,可到了這裡他卻各種的打退堂鼓,這還是我認識的王俊輝嗎?
還是說他另有用意?
我仔細看了看王俊輝的表情,他眼裡的光埋得很深,是深思之相,他沒有放棄,而是想到了一些我和林森都沒有想到的事兒。
所以我不吭聲了,王俊輝應該另有安排吧。
接著我們就開車去了附近二十里外的鎮子上一家小旅館住下,這旅館的樓下就是飯店,所以我們吃飯也比較的方便。
這一晚過得還算快。
第二天一早,我們這邊吃了早飯,我就問王俊輝對何家的事兒到底是怎麼想的,他想了一下就說:「昨晚我已經給市裡的朋友打電話了,讓他查給何家寄信的記錄,只要找到何家寄信人,那這件事就明瞭了。」
說到這裡王俊輝頓了一下又說:「在此之前,我們要做的就是每天去何家窯轉一圈,確定一下他們的安全,如果七天內這件事兒沒有進展,我們也就只能放棄了,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