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而後他才忍著疼問我:「我,我大哥沒事兒吧?」
我搖頭說:「暫時沒事兒,他體內的髒東西比外面那些要弱很多,估計能被封十幾分鐘。」
「咯咯……」
我和張遠恆說話的時候,我倆一直忽略的那個老祖宗卻忽然又發出一陣怪笑,這就讓我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一會兒的功夫,我心情好像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好幾次。
轉頭看張遠恆的老祖宗,他看著倒下的張遠恆大哥一直傻笑,也不說話。
我二話不說,沾上硃砂墨,對著那老祖宗的印堂就抹了過去。
他沒有反抗,在我封住印堂的下一刻直接也是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這倆人暫時沒事兒了,我和張遠恆就退出了屋子,我也是把裡面的情況又向王俊輝說了一遍,然後又補充問了他一句:「裡面這兩個人身上的鬼都不強,我估計可以把他們驅除出那倆人的體外,要不要我試試?」
王俊輝搖頭說:「暫時不用,那兩個人身上的鬼,跟這宅子裡其他的鬼不是一夥兒的,弄出來會被其他的鬼欺負,讓他們暫時在倆人體內待會兒,一會兒我施展手段,暫時護著他們周全了,再弄出來就可以了。」
說完王俊輝又看了看院子裡唱黃梅戲的兩個女人,在確定這兩個女人暫時不會做出傷害附體的身子後,就邁步向我這邊走來。
看著王俊輝一臉愁容,我就對她說:「那兩個女人雖然中邪,可只有病相沒有死相,所以她們危險不大。」
王俊輝點頭說:「最好這樣,否則本道一定讓這群孽畜統統不得超生。」
在王俊輝離開後,那兩個女人,也沒有離開牆角,還是在那兒不停地唱。
到了這邊屋子裡,我就問屋子裡兩個中邪之人身上鬼的事兒,我想知道王俊輝為什麼會說屋裡的兩隻鬼,和宅子裡其他的鬼不是一夥兒的。
王俊輝進到屋子裡就說:「其他的那些鬼一上了人的身,就拚命往外擠壓附體者的魂魄,搶佔身體,可這倆人卻不一樣,他們身上的鬼只是附體,卻沒有搶佔身體的意思,這兩個鬼不像是在害他們,而是一種營救。」
營救?
王俊輝繼續說:「這些被附體的人,每一個人的體質都是偏陰、偏柔之人,很容易著鬼的道,我猜想情況是這樣的。」
「中元節那天,張家的小孩不是看到過先後兩伙『人』進來嗎,第一波應該是張家的先人,第二波就是那個小女孩兒領著的一群孤魂野鬼,那些孤魂野鬼我估計是來這裡搶飯的,所以和張家的先人起了衝突,張家的先人不敵被打跑了。」
「然後布娃娃小女孩兒帶著的那群鬼,就開始尋找合適體質的人上身戲弄張家的人,而張家的亡靈看到了這樣的情況,就搶佔了兩個身體作為保護。」
說到這裡王俊輝看了看屋子裡的張家老祖宗和張遠恆的大哥。
張遠恆也是愣了一下道:「啊,這麼說來,既然是要救我家老祖宗和大哥,那他們為什麼反而看著身體更弱了?」
王俊輝解釋說:「他們的身體看著弱,實際上卻要比院子裡,那些人強,他們的魂魄俱全,等著驅邪之後,安心靜養便可恢復,不染上其他疾病。」
「可院子那些人,三魂雖在,可掌管人體機制的精魄卻不全,身體裡的器官早就開始發生了變化,等著驅邪結束,他們身體不但虛弱,還會染上一些疾病,需要好好治療才可康復。」
聽了王俊輝的解釋張遠恆臉色擔心就更多了。
王俊輝到了這屋子裡,看了看那兩個人,然後讓我去把他放在院子裡的包中瓷瓶拿過來兩個。
我也是趕緊照做,取了瓷瓶後,跑過來遞給他。
王俊輝接過兩個瓷瓶,然後念了幾聲咒訣,把兩個瓷瓶分別放在張家老祖宗和張遠恆大哥的印堂上,頓時兩道微弱的黃光就進到了瓶子裡。
收好這兩隻鬼後,王俊輝再把瓶口封好,讓我給兩個人重新封一下印堂。
等我封好了印堂,王俊輝就對著瓷瓶說:「你們的親人,我們已經保護起來了,現在你倆安心在瓶子裡待著,我就不拿符菉封你們了。」
兩個瓶子同時發出「嗡嗡」的震動聲,王俊輝點點頭出門,把瓶子放回自己的包中,顯然那倆鬼是同意王俊輝的話了。
院子中邪的人就剩下兩個唱戲的女人了,王俊輝也有些犯愁了,他靠近不了兩個女人,也就無法給兩個女人驅邪,看來現在只能等那個女人把那齣戲給唱完了再說。
我們也是把幾個已經從中邪中解救出來的人,都搬到了老祖宗所在屋子裡的炕上。
此時張遠恆也是問王俊輝:「王大師,我大哥和老祖宗既然是被自己的親人附體,那為啥不直接告訴我們呢?」
王俊輝說:「因為他們沒有擠壓身體裡魂魄,所以他們也沒有辦法直接控制身體說話,而原本身體的意識,受到新意識的擠壓,暫時也控制不了身體,所以他們就會長睡不醒,偶爾說兩句胡話。」
「同時那些髒東西本屬陰寒,進到二人體內,會導致他們風寒、發燒,出虛汗,他們喊冷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
王俊輝解釋的很清楚,張遠恆也就不再問了。
而我心中則好奇問了一句:「王道長,你能猜出第二波鬼魂的來歷嗎,他們為什麼會搶張家的飯,是不是和張家有什麼仇怨?」
王俊輝搖頭說:「這就要等我和那些鬼談過之後才能搞清楚,初一,你這麼問是不是從剛才那小女孩兒的鬼相上看出什麼來了?」
我點頭說:「是看出一點不尋常,可能和之前張家老祖宗和張遠恆大哥喊的『死人了』三個字有關!」
第65章 深宅老磚
之前我們在後院,我一直沒有太好的機會向王俊輝說那小女孩兒「鬼相」的事兒。
接連發生的這一系列變故太過緊湊,基本上沒有給我們喘息的機會。
現在六個中邪的人,已經被驅除了四個,剩下兩個人我們暫時動不了手,在看她們唱戲的時候,我正好也是有機會把之前的事兒說說了。
我說,那布娃娃小女孩的鬼和張遠恆的老祖宗和大哥說的「死人啦」三個字有關係,張遠恆就第一個打斷我的話問我:「李初……」
張遠恆也算見過我施展神通,估計也覺得這麼稱呼我不好,就又開口說:「李大師,你的意思,難不成我家和那小女孩鬼還有什麼瓜葛不成?」
張遠恆看起來有些激動。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那小女孩兒是死人,如果張家和她扯上關係,那豈不是間接地說張家和小女孩兒的死有關係了?
我讓張遠恆先別激動,先聽我說繼續說下去。
那小女孩兒滿臉霜白,鬼相中的三停、六府均為下下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