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
結合命氣推斷,卦象上說的不是我面前此人的命,而是他的家鄉和職業。
鹹卦,重在一個鹹字,山上有澤,必以陽照之,無遮掩,重在一個陽字。
也就是說,我面前這個人是咸陽人,也是陝西人。
君子以虛受人,這裡的受可以做對待講,也可以做教授講,我偏向與理解為後者,也就是說他是一個老師,而且可能還是一個語文老師。
想到這裡我便向他說出了我心中的猜測,聽到我的話,他直接站起來,又叫了我一聲神仙,還說我算的都對,什麼都知道。
我搖頭說:「我並非什麼都知道,比如你的名字,我就算不出來。」
那人這次站起來恭敬地跟我做了一下自我介紹,他的名字叫陳步帆,大家都叫他阿帆,是咸陽縣一個山村的中學語文老師,六年前和妻子結婚,可不到半年,因為一次吵架,妻子離家出走,阿帆自然是十分後悔,就踏上了尋找妻子的路,這五年多,阿帆帶著自責,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積蓄,去尋找的他的妻子,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不光是尋找他的妻子,更多的是對自己妻子的一種贖罪。
當然他肯定是希望能把自己的妻子找回去。
只是這些年下來,他通過電視,報紙,貼尋人啟事等等方法都試過了,可依舊沒有半點消息,他就覺得她可能是出事兒了。
他今天之所以來我這裡,是因為他在民心河邊兒跟一個算卦的人講了他的事兒,那算卦的覺得他可憐,就讓他來找我了。
顯然那個算卦的,肯定是被我說過的一個。
阿帆介紹完,我點點頭說繼續給他解卦象中的變爻。
九四變爻的卦象是這麼說的:貞吉悔亡,未感害也。憧憧往來,未光大也。
這卦象結合著阿帆的命氣解出來,絕對是對他的另一個打擊。
悔亡,阿帆的妻子已經死了,未感害也,說明給他妻子帶來傷害的,事兒,或者人,他根本想不到是誰,或者發生了什麼事兒。
憧憧往來,未大光明,說明做出對他妻子傷害事兒的人,是阿帆身邊的人,而且是他的好朋友,只不過這個人是一個小人,做了這事兒,從來不敢承認,反而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了阿帆一個人身上。
再換句話說,阿帆妻子的死,是阿帆的某一個朋友所為。
只不過我暫時卻推斷不出他的那個朋友是誰。
阿帆在外面苦苦需找了五年半,而且淪落成了這般模樣,實在讓人不忍心看他繼續尋找下去,我便把我所解出的卦象全都說了一遍,同時又補充一句:「根據卦象所說,你的妻子離家出走的時候,並未走太遠,就遭了害,她的骸骨就在你們家鄉附近。」
聽我說完,阿帆眼睛紅了起來,眼淚不停沖刷著他臉上黑垢,他同時也把沿途污濁命氣沖洗掉。
這說明阿帆的心是乾淨的,只有乾淨的心才能流出乾淨的眼淚,才能衝去面部的污濁命氣。
爺爺曾經說過,人在倒霉和委屈的時候哭,不光是一種發洩,更是一種命理上的自我保護,因為眼淚能沖走臉上的霉運,所以偶爾哭一下也是轉運的方式,當然前提是心地要足夠的善良。
徐若卉在旁邊聽的也是入迷,更是有些同情阿帆,便問我能不能算出那個殺人兇手到底是誰。
我想了一下就說:「如果見到那個人,我肯定能認出來,殺人者身上一輩子都會留下被害者的命氣。」
聽我這麼說,阿帆噗通就給我跪了下去,他說希望我能為他的妻子昭雪。
如果我答應了阿帆,那我就要跟著他去一趟咸陽。
我有心不去,可徐若卉在旁邊推了我一下說:「初一,我跟你一起去,帶上兔子魑,你也知道我有不少同學是藝校的,她們認識一些記者,我們把這事兒讓記者報道出去,肯定能引起社會的關注,那樣對阿帆也有幫助,我覺得阿帆的這份情誼,應該受到全社會的尊重。」
徐若卉要做的事兒,我自然不會拒絕,也就點頭同意,我看了看阿帆,他就說:「只要能為我亡妻昭雪,我什麼都願意做。」
我想了想就說:「如果只是記者和相師,這個沒什麼說服力,這樣,我認識咱們縣城的一個警察,上次我幫他抓過人販子,我覺得我能說服他,讓他幫咱們。」
我說的那個警察,自然是林志能。
聽我這麼說,徐若卉就道:「好,就這麼著,這樣,讓阿帆就在這裡住下,我先聯繫我的同學,讓她們找記者過來,然後咱倆再一起去找那個警察。」
看著徐若卉幹勁兒滿滿,我也只能點頭同意。
阿帆那邊則是不停地衝著我們道謝。
徐若卉電話只打了三四分鐘就搞定了,還說明天就會記者過來跟我們會面。
徐若卉那邊都說通了,剩下就是林志能那邊了,看來我需要再露一手相門的本事才能說服他了,好吧,我這就過去把他算個稀爛吧。
在路上徐若卉就告訴我,明天跟著記者一起過來的她的那個同學,我認識,就是被我算過命,我說人家十年後才會結婚的方駱琳。
第118章 鬼偷車
方駱琳,我對她的印象,也就是她的那顆很小的宜夫痣。
一路上徐若卉告訴我,我可能沒對當初算命的事兒放在心上,可方駱琳卻是一直耿耿於懷,最近正忙著找男朋友呢。
我好奇問徐若卉,她找到了沒。
徐若卉就笑著說:「我們家駱琳眼光可高著呢,哪像我,隨隨便便就看上你了。」
我知道這是徐若卉的玩笑話,我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
很快我們就到了林志能所在的分局,上次林志能去醫院看我,給我留過一個電話,所以到了分局門口,我就打了給他,沒一會兒他就接了。
接了電話,我說了兩句話他就聽出我的聲音,就問我找他什麼事兒,我便說了三個字「人命案」。
聽到這三個字,他立刻問我在哪裡了,案發現場在哪裡。
我說我在分局門口,案發現場需要當面說,他那邊立刻就說,讓我等著,他這就出來接我。
林志能接上我和徐若卉,便直接領我們去了他的辦公室,我們坐下後,他還給我們倆一人倒了一杯白水道:「我這兒只有白水,茶喝完了,這兩天沒時間去買。」
林志能是那種一心鑽工作的人,所以我相信他說這話不是虛話,而是他最近真的很忙。
而這些,我從他的面相上也能看出一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