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節
西裝男這下聽明白了,立刻發怒道:「你敢罵我,簡直是找死!」
說著他竟然從口袋裡摸出一把槍,這就把我嚇了一跳,我就算是七段的黃階相師,可面對子彈我也是束手無策的。
還好那個西裝男旁邊有人還算是冷靜,就趕緊輕聲過去勸了兩句,然後對著我指了指,那個西裝男這才把槍收了起來,同時對著我又道了一句:「我勸你說話最好注意點,我知道你是李神相的孫子,可如果你把我惹毛了,我依舊會殺了你。」
說完他對那安放炸藥的兩個人道:「愣著幹嘛,還不趕緊去幹活?」
我們自然不會在這裡等著挨炸,等著高儉良的腿簡單處理了一下後,我們找了一個地方躲了起來,高儉良忍著痛,卻是從未停止喊蔡生那些人,讓他們停止對這個寨子的破壞。
而此時我心裡也是有一個疑問,那就是如果這些寨子裡,每一棟木樓都住著陰兵的話,看著陰兵被殺,那這陰兵的首領沒有理由坐視不理啊。
難不成是被什麼東西給困住了?
我們必須制止他們繼續對著這裡的陰兵做出傷害的事兒,所以我就問高儉良認不認識那個墨鏡男,高儉良點頭說:「蔡生旁邊的紅人,外號魚先生,因為他的眼而得名,道行深不可測,據說不在蔡生之下。」
道行?這個我看不太清楚,不過他身上的命氣倒是乾乾淨淨,一點也沒留給我看。
能把命氣包裹如此之嚴的傢伙,神通肯定小不了。
不等我繼續問下去,高儉良就繼續說:「我們都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麼,歲數的話,好像只比蔡生小幾歲,可他的容貌卻一直保持在三十之前,好像了用了道家的一種極其厲害的駐顏術。」
原來是一個老頭子了。
我們停留的位置離宗門那些人不遠,聽到高儉良這麼說自己,那個魚先生就轉頭往我們這邊看了看,然後補充說:「不光是容貌,我的聲音也是停留在三十歲之前。」
他這麼說,我不禁又想到爺爺說過的,煞目的另一條功用。
有煞目的人,運勢在二十歲之後好轉後,他的雙眼便有了一種極其厲害的本事,那就是「攝鬼」,因為這種人能成長到二十歲,被他剋死的人肯定不少,所以他身上必定有極其陰重的陰戾之氣,而這種氣都會聚集到他的那一雙眼睛裡。
等級略低的鬼,只要被他看上一眼就會瑟瑟發抖,就算是厲害的鬼,看到他的這雙眼,也會忌憚三分,打鬥的時候自己的實力最多也只能用出七成來。
再所以煞目的人修道,將來在驅邪除鬼的時候,會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我們這邊正說著話的時候,那兩個去裝炸藥的人就回來了。
他們告訴魚先生說都裝好了,魚先生就故意往高儉良這邊看了看道:「高堂主,這一次你要不要親手來點火,如果你親手來,是不是更過癮,哈哈,一些破舊的木樓而已,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執著的!」
說著魚先生就按下了手中的點火開關,片刻那便又傳來「轟」的一聲巨響,一棟木樓又是倒塌了下去。
接著我就看到那一堆狼煙似的灰塵裡,有幾個黑影在陽光的照射下化為了無有。
此時古魅就在金牌裡小聲對我說:「初一,阻止他,我認識那些古廟的戰士,是他,甘居他就在這裡,不要讓他們再殺甘居的『人』了。」
聽到古魅的話,我點點頭,然後就對魚先生道:「你弄這麼大的動靜,難道就不怕那陰兵首領出來報復你們嗎?」
魚先生笑了笑說:「陰兵首領?不瞞你說,就算是那陰兵首領,他現在也沒有辦法在這日光下直接顯身,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昨天已經被梁家的那兩個天師請來的神給打傷了,雖然他最後殺了那兩個天師,可他自己也不好受,沒有幾個月他是恢復不了的,更別說在這太陽地下顯身了。」
說著他吩咐裝炸藥的人說:「這次一下弄兩棟,等著這裡的陰兵都死絕了,剩下那一個光桿鬼王,我們到時候布下大陣,收拾他也是輕輕鬆鬆的。」
這魚先生好大的口氣啊。
我聽旁邊的那幾個道者也是直接稱呼他魚先生,對於這個稱呼,他好像已經習以為常,絲毫沒有反感的意思。
此時金牌裡的古魅就有些急了:「他說甘居受傷了,初一快問他,甘居現在在哪裡?」
不等我繼續問下去,魚先生看著我就道:「你身上正在說話的髒東西,是之前被你搶去的那只魅嗎,他說的甘居是誰,不會就是這寨子裡的陰兵鬼王吧,如果是,那說明她們是老相識了!」
說到這裡魚先生忽然又笑了笑道:「聽她的語氣,交情好像不淺,不知道能不能用她把那個陰兵首領逼出來呢,如果可以的話,這樣,咱們功勞平分,回去後堂口一人一個,反正另一件千年古屍案,是一個無頭案,給誰也破不了。」
我「哼」了一聲說想都別想。
魚先生看了看,然後忽然捏了一個指訣,對著我就點了過來,我下意識取出八節打神鞭,猛地一揮,就把他打向我一股氣給打飛了。
看到我使用的兵器,魚先生墨鏡下的眉頭皺了皺道:「你這兵器好生奇怪,好像是……」
說到這裡魚先生的嘴角就咧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一下就變得更加奇怪,接著他忽然「哈哈」大笑了一聲道:「我本來不想殺人越貨的,可你小子身上的『誘惑』實在太多了,古魅、陰陽手、還有你手裡的神兵,哈哈,小子,只能怪你太倒霉了!」
這魚先生也太直接了,不等我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他就又掏出了他懷裡的那把槍,然後開始拉保險,看樣子是真的要對我動手了。
王俊輝那邊也是沒料到事情會成這樣,就大聲喊了一句「住手」想要喝止住魚先生,可那魚先生依舊不緊不慢地拉保險,完全不把王俊輝的話放的耳裡。
就在我準備往後退,並想著我能不能跑過子彈的時候,「嗖」一道明晃晃的影子從我身邊飛了過去,不等我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啪」的一聲,魚先生的槍就掉落在地上。
與此同時魚先生背後的木樓門板上也是傳來「彭」的一聲悶響,頓時我就看到一把匕首直愣愣地插在了上面,那亮晃晃的刀身還在「嗡嗡」震動著。
魚先生一臉驚愕,一手捂著自己的手指,血不停地從他的指縫裡往外冒。
他想要彎身去撿那把槍,可我卻不給他那個機會,直接撲上去搶先一步把那把槍抓在手裡,可不等我拿槍對著那個魚先生,他使勁在我的胸口踹了一腳,我就地打滾就狼狽地滾回來四五步,手中的槍也是脫手扔進了一個木樓的窗戶裡。
雖然我沒得到那把槍,可好在那槍也沒落在那個魚先生的手裡。
那魚先生沒搶到槍,回身就去把木板上那把匕首。
不用說,那匕首是剛才林森扔出去的,而他扔的正是他的冤戮。
「卡!」
魚先生一把扯下那冤戮,他手上的血飛快的把那冤戮的柄給染紅了,而此時魚先生身邊的那些人也是紛紛向我們圍了上來,好在他們手裡都沒有槍。
不然我們就真的玩完了。
魚先生拔下那把刀怒道:「好啊,投擲匕首的功夫不賴啊,在部隊上待過吧,你就是多半年前憑著普通人的身手幹掉百鬼屍身的林森吧,這把刀就是冤戮吧!也難怪你能傷到我!」
林森「哼」了一聲道:「是我!」
魚先生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自己手指縫裡露出的血道:「你傷了我,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