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節
聽到阿魏魍說話,龍萬山扭頭看了看我這邊說:「我知道你,養五鬼的小子,李神相的孫子對吧,你做了很多驚天動地的事兒,我很羨慕你,想做,敢做。」
我還沒說話,秧玥就對龍萬山道:「萬山兄,你還羨慕他,你做的那些事兒不也是很隨性嗎?就你放生那些龍的事兒,你家兄長估計殺你的心都有了吧?」
龍萬山沒有接秧玥的話,而是轉頭看了看那棵楊樹,背對著我們說了一句:「你們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呢,如果是砍伐這棵龍木,那我們就打一架,你們贏了龍木歸你們,如果你們輸了,龍木交給我處置。」
我好奇問龍萬山:「你準備怎麼處置?」
他說:「我啊,把它吸進我的身體裡,用我的身體去保護,我的身體可是難得一見的聚龍穴,給它藏身足矣,至於這龍木,我會一把火燒了它,貪婪的人,不配使用它。」
燒了龍木,怪可惜的,我這麼想的時候龍萬山回頭狠狠瞪了我一眼說:「怎麼你想打這龍木的主意?」
我搖頭說:「那倒不是,我只是單純的覺得這龍木已成,燒了怪可惜的,我沒有想要的意思,你給我,我拿它除了換錢也沒別的用,雖然我現在需要錢,可這樣的錢,我是不會賺的。」
龍萬山忽然在鑽天楊面前的草地上坐下,然後指著身後的一片草地說:「你們如果不是搶龍木的就坐下吧,在這個世界上站的太久了,會累的。」
龍萬山的每一句話聽起來都極其的不正常,好像是在拽文,可是他拽的文又總值得我去深思。
我們坐下之後,他就說:「你們都聽過北羊圈村的故事吧?」
我們點頭,龍萬山繼續說:「那個故事有很多成分都是杜撰的,我來給你講一下真實版的北羊圈村的起源。」
接著他就給我們講了這麼一個故事。
相傳在許久之前,這山中住了一個人,而非神仙,他養了一群羊,也有一個羊圈,只不過那個羊圈並不是很大,只能容納百十頭羊的樣子。
這個人叫鑊(huo)珜(yang)子,父母都是囚犯,是在一個珜的地方,被人用鑊給煮死的,所以得名鑊珜子,他逃到北方之後靠放牧為生,十多年的時間有了上百隻的羊,生活充盈。
鑊,是古代是一種三足鼎,古時候用來烹煮牲畜肉的專用,也是一種刑具,用來將人活活煮死。
珜是一個地名,具體在那裡,龍萬山也沒有細說。
而在太行山區,古時候狼、虎、豹都有是活動的,所以為了保護羊群,鑊珜子練就了一身的好本事,他能夠徒手與猛虎搏鬥,能夠單掌劈死豺狼。
可是有一天,這山裡卻是來了一隻怪獸,這個怪獸總是夜裡偷偷的吃他的羊,等他出去的時候,那怪獸就逃的無影無蹤了。
後來鑊珜子就披上羊皮,身上蓋上甘草藏在了羊圈裡,他準備那怪獸再來的時候,抓那怪獸一個現形。
果然這天晚上那個怪獸又出現了,鑊珜藏在乾草堆裡,透著兩隻眼,就看到了那個怪獸的模樣,正是傳說中龍的模樣,只不過那龍還小的很,只有兩三米長短,胳膊粗細。
它叼走羊的方式也很特殊,它在這羊圈裡先轉圈,也不知道轉了多少圈,它就直接衝上去去咬羊的脖子,等著把羊咬死了,它就捲著那山羊往天上飛。
因為那條龍還小,所以它咬死的也都是小羊,大的羊估計它還卷不動。
鑊珜在旁邊看著有些發呆,可卻沒有忘記自己的初衷,等著那條小龍捲著山羊升天的時候,他就從甘草堆裡跳出來,然後飛身就把小龍給拽住了。
小龍驚慌中回頭就咬鑊珜。
鑊珜力大無比,一手掐著那小龍的脖子就想著把這吃羊的龍給弄死,可它掐了一會兒那龍的眼睛裡竟然流出了眼淚,他一心軟就鬆開了手。
小龍在他手上咬了一口就逃跑了,那咬死的山羊也沒有捲走。
第二天的時候鑊珜在自己的門口發現了一些治傷的草藥,他一想就覺得可能是晚上那條小龍送來的。
接下來十幾天,鑊珜這裡沒有再丟羊,可他心裡卻開始有些不安了,他在想如果那條小龍沒有羊吃了,以後怎麼辦,會不會餓死?
所以他就開始在附近的山上去尋找小龍,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在一個山頂之上找到了小龍,在它的身邊還有兩副龍骨,小龍已經餓暈在了龍骨的旁邊。
鑊珜把小龍救活,以羊奶餵養,那小龍終於清醒過來了,後來那小龍告訴鑊珜,它們本來是山下河裡面的河龍,負責守護這一方流域的安穩,可卻遭到了捕龍人的追殺。
小龍的父母全部受了重傷,它們在臨死之前帶著小龍逃到了山頂之上,這才逃過了捕龍人的獵殺,不過為了躲避捕龍人,小龍在山頂上一待就是一年多,它這一年多,靠吃山上的昆蟲和野草、野果為生。
而這一年恰好大旱,山頂上沒什麼吃的了,它才下山尋找食物,這才有了後面的事兒。
聽到這裡的時候,我差不多就猜到,那小龍多半就是我們面前這龍木裡面的龍魂。
同時我也好奇問了一句:「那捕龍家族是你們龍家嗎?」
龍萬山搖頭說:「應該不是,我們龍家擅長捕捉海龍和湖龍,從來不去打河龍的主意,特別是這種小河的,那時候的捕龍家族有很多,只是經過漫長的變遷,現在只剩下我們龍家一家人了。」
龍萬山繼續講那個故事。
鑊珜聽了小龍的遭遇後,就收養那小龍,不過他和小龍約好,只能喝羊奶,除非有他的允許,否則不准吃羊肉。
於是鑊珜就成了養龍的人。
在鑊珜的照料下,小龍長的很快,七八年的功夫就長成了一條七八米長,人腰粗細的半大龍。
雖然鑊珜還是「小龍、小龍」的叫它,可它已經真的不小了,還能托著鑊珜上天飛上幾圈。
後來有一年北方發生戰亂,不少難民逃進了深山,那會兒鑊珜正好帶小龍上山採藥,沒有看著羊群,那些難民逃進深上看到那羊群後,就全部用石頭砸死,然後扒皮吃了肉。
等著鑊珜騎著龍回來的時候,這些村民以為是見到了神仙,就嚇的跪下求饒,鑊珜問清楚了狀況,知道這些人是難民,也就沒有計較,畢竟他之前也是逃犯,也是逃到這深山裡來的,他從那些難民身上找到了同命相憐之意。
所以鑊珜就收下了那些難民,幫著他們在羊圈的南面建立了一個村子,也就是今天的北羊圈。
只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懂得感恩,在來的一批人中有一個叫清綏的女子,她之前認識一個獵龍人,知道龍的價錢,所以她就假意嫁給鑊珜,然後趁著鑊珜睡覺的時候,揮刀殺了鑊珜,然後用藥藥暈了小龍,再聯繫山外的獵龍人把小龍給賣了。
他們扒了小龍的龍鱗,剔了小龍骨,抽了小龍的龍筋……
小龍只有殘魂逃回了北羊圈,後來這件事兒被村民知道,村民們一氣之下把清綏打死扔到那河裡沖走了,只不過那個獵龍人他們卻是找不到,也沒辦法幫著小龍要回自己的身體。
再後來北羊圈的村民為了報答鑊珜和小龍,就在河邊修了一座河神廟,也就有了廟裡那個坐在龍身上的神像了。
接著小龍的殘魂回到這裡,同時住進了河神廟裡,它就真的化身為這裡的河神,守護這一條河流和北羊圈村的村民數千年。
講到這裡龍萬山忽然問了我們一句:「你們說,把大道交到我們人的手裡真的是正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