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節
我回頭往後看了下,天已經濛濛亮了,是不是真的有人過去,我感覺不到,經過一晚上的消耗,我已經很累了。
至於安安,下山之前我就用最後的一絲力氣,餵給它陰氣,它的身體也是恢復到了巴掌大小,然後也是鑽進了我的背包裡。
下了山沒多遠,我就看到了岑思嫻和唐二爺等人,他們沒有走遠。
見我們過來,唐二爺就說:「初一,謝謝你,謝謝你保住了我們淨古派,你爺爺說過他在算你身上事情的時候,你越是長大,他的卜算偏差越大,想來,他沒有騙我。」
這一次我們保護了淨古派,我還親手殺掉了長湖老怪,也算是為淨古派已故的弟子報了仇,可我心裡卻是高興不起來,因為金丹不在了,夢夢、阿一、林森又都受了重傷。
見我情緒有些低落,唐二爺道:「初一,任何案子都有損傷,你爺爺跟你一樣,在執行案子的時候,也失去過朋友,這道坎,你會過去的。」
我點頭,唐二爺又忽然對著身後眾多淨古派的人道了一句:「從今天起,李初一,他就是你們的掌門了,他的本事你們看到了,加上又是我們淨古派的恩人,所以這個職位,你們應該沒有異議吧?」
那些人全部搖頭表示沒有異議,張少傑更是直接對著我抱拳道:「拜見掌門人。」
說著他竟然單腿跪了下去。
我趕緊去扶,其他一些人也是學著張少傑單腿跪地對著我道了一句:「拜見掌門人。」
我說:「淨古派還興這一套?」
張少傑搖頭說:「尊師重道,我們淨古派的規矩,另外你還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所以這一拜你受的起。」
我也沒有再推辭,我既然聽了爺爺的話,要接淨古派的掌門人,那這些所謂的俗禮,我自然也要一併接納的,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在新的規矩出來之前,還是要按照舊的規矩來的。
淨古派的眾人除了唐二爺其他人都拜過了我,我讓他們都起來,眾人問我接下來怎麼安排,不等我說話,唐二爺就說:「初一,不如這樣,反正淨古派的危機已經過去了,就讓少傑帶著其他的人返回淨古派,開始重建的事兒,我受了傷,跟著你們到市裡治傷,順便跟你講一些門派的事兒。」
我想了一下道:「好,就按照唐二爺您說的辦,不過留在這裡的各位,你們要等一天後再上山,先在山下熬一天吧,我們會把我們的水和食物都留給你們。」
我這麼吩咐主要是怕他們上山遇到梟家清理九鼎宮的人。
這裡都吩咐妥當了,我們就動身離開這裡,往市裡面去了。
回市裡需要第一段時間,在路上唐二爺就道:「初一,你已經是淨古派的掌門人了,那有件事兒我就必須告訴你,這也是咱們淨古派只有掌門人才可以知道的秘密。」
我下意識問:「是有關散陽子的事兒嗎?」
唐二爺說:「是,也不是。」
我有些糊塗了,唐二爺繼續說:「說和他有關係是因為我說的這件事兒和他老人家的遺體有關,說與他老人家無關,是因為他的遺體早就被我火化了,骨灰按照他老人家生前的意思,從後山頂上撒了下去,已經和後山的泥土沒有兩樣了。」
聽了唐二爺的這些話我就更加的糊塗了。
唐二爺笑了笑,輕微咳嗽了幾聲,我說讓他休息好了再說這件事兒吧,他搖頭說無妨,便又開始給我講:「散陽子是我師父,他也是淨古派歷代掌門人中最為聰明的一個,被稱為是智慧的鑰匙,你知道他的這些聰明都是從何而來嗎?」
我搖頭,唐二爺道:「是天道給他的,他所知道的一切知識都是在夢中學來的,再換句話,天道是他的老師,他所學的一切都是鴻鈞老祖親授。」
聽到這裡我不由愣住了,散陽子竟然是鴻鈞老祖的徒弟?這也太誇張了,只是為什麼他本身的實力卻是低微的很呢?
唐二爺繼續說:「因為是天道之徒,所以師父身上也有一股天道之力,而這股力量就是開啟蕎麥石碾的鑰匙,只不過師父早就料到了會有這一天,便讓我把他的遺體給火化了,那把鑰匙早就不存在了。」
我反問唐二爺:「既然散陽子師尊的遺體被火化了,九鼎宮的人不知道嗎?為什麼還要來找你們要,他們可是有天仙一級的實力者,難道這些事情他們查不到嗎?」
唐二爺繼續說:「師父的遺體雖然被火化了,可他的天道之力卻是留了下來,我要給你說的秘密,就是那天道之力所在地,也等於是師父的遺體所在。」
我豎起耳朵準備仔細聽,唐二爺卻是對我招招手,讓我把耳朵湊過去,顯然他是只想告訴我一個人。
我也是趕緊照做,唐二爺就順著我的耳朵道了一句:「石碾洞中。」
「啊!」
我忍不住驚訝地道了一句,那石碾洞,難不成就是蕎麥石碾上的那個洞裡?
其他人聽不到唐二爺說了什麼,自然無法理解我的驚訝,唐二爺拍拍我的肩膀道:「這裡面的事兒,等著咱們爺孫倆獨處的時候,我再給你說,接下來我給你講講你爺爺的一些事兒吧,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
我點頭說:「願意,自然是願意的。」
第539章 李南山和唐二蛋
唐二爺講我爺爺的故事,我心中滿是期待,不過我心裡卻也在回味著他之前說的三句話。
第一句是他說散陽子身上之所以有天道之力,然後才會成為蕎麥石碾的鑰匙。
第二句是他說散陽子的遺體被他親自火化了,然後開啟蕎麥石碾的鑰匙消失了。
第三句他又說天道之力的力量留了下來,就等於散陽子的遺體留了下來,這三句話後兩句怎麼聽都是相互矛盾的,是唐二爺表述上出了錯誤,還是說這裡面另有什麼隱情呢,又或者說唐二爺的某句話是謊話?
心裡雖然這麼想,可我也知道關於這些事兒,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是暫時不會說的,所以只好滿心期待地聽他講爺爺的事兒。
提及爺爺的事兒,唐二爺往車座上一靠,他緩緩閉上眼,思緒飛回了當年。
爺爺和唐二爺小的時候,全國幾乎都抗戰,戰爭中最不缺地就是各種各樣的家庭慘劇,那一年冬天河北順德府城門下來了兩個小孩,他們大冬天卻穿著單衣,腳下的鞋也是露趾頭的。
大一點的孩子九歲,小一點的才七歲,他們不是河北人,而是來自河南。
那一年是1943年。
在1943之前的一年,也就是1942年的河南,三分之一的河南被日軍佔領,蔣介石為了抵禦日軍,下令掘開黃河之堤,以水代兵,阻止日軍佔據河南的腳步,當然這也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可同樣,因為黃河潰堤,淹沒的是數萬無辜中國民眾的土地,河南自從抗戰爆發一來,一直是軍隊的糧倉,每年的軍糧供應是全國最高。
當然這不光是因為河南的產量高,更重要的是河南地區的賦稅重。
自從蔣介石掘開黃河的堤壩後,黃河其他地方的堤壩也是多次潰決,大片大片的良田被淹沒,大批大批的河南民眾淪為難民。
那一年河南戰事告急,河南成了抗戰的主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