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節
而就在這個時候石棺徹底打開了,有人從裡面扔出一個地藏王菩薩的金像來。
那金像落地後閃了一下金光,然後就沒有異樣了。
接著那石棺「卡卡」地又合了起來,再接著我們的身體竟然不聽指揮地站了起來,我們走到那石棺的旁邊,而那個甕中僧坐在甕裡手一揮,它那被砍掉的手又飛回它的手臂上,重新長在了一起。
我心中十分的吃驚,我轉頭看了看我的同伴們,他們的目光呆滯,臉上,脖子上已經開始出現屍斑,他們和攻擊我們的乾屍們保持一樣的動作——圍在石棺的四周。
其實不光是他們,我也是如此。
我的意識開始一點一點的昏沉,我要死了,可我依舊想不起我的過去,這是怎麼回事兒,難不成這只是一個夢嗎?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腳下的地面忽然動了起來,接著我就感覺我們和石棺一起往上浮,好像石棺下面有什麼東西把它給拱了起來。
慢慢地我們就從墓坑裡飄了起來,而我們腳下卻出現一隻巨大的狸貓,這狸貓形狀怪異,體形巨大,它的身體竟然可以托起那巨大的石棺,以及我們這些人和乾屍。
這狸貓托著我們從墓坑裡出來後,那巨大的腦袋還回頭看了看我們,它的臉是白色的,長長的鬍鬚格外的怪異,它看起來不凶,反而有些可愛。
我回頭看了一下它的尾巴,很長,還有一節一節的黃灰相間的紋路。
它回頭看了我們一眼,就「嗷」地叫了一聲,然後托著我們升入空中。
它要帶我們走,這是怎麼回事兒,我看到金佛和相機都留在了墓坑裡,我看著腳下,忽然感覺心裡空空地,不是害怕,而是前所未有的空虛。
對過去一無所知的空虛,我不能就這麼走,我要留下來。
這麼一想我就強行控制著身子倒頭往下一栽,我的身體開始往下掉。
我的身體從空中極速落下,這麼高,我摔下去後肯定會被摔死。
「啊!」
在下墜的過程中我忍不住大叫,就在我身體就要撞到地面的時候,我就感覺身體一空,接著心頭一緊,是摔在地面的感覺,可我卻沒有感覺到疼,等我睜開眼,我就發現我躺在那墓坑地正中央,這附近全部都是灌木和雜草。
我是李初一,相師李初一。
我的思想一下回到了現實,我心裡忽然有些空嘮嘮地,我趕緊站起來去看四周的情況,徐若卉、林森、贠婺、岑思嫻和小舞,以及我的五鬼都在墓坑的外面看著我。
他們沒有消失,剛才那一切都是鬼遮眼的幻境。
想到這裡我心中驟然鬆了一口氣。
見我恢復了正常,夢夢和安安就跳下坑,把我從裡面拉了出來。
徐若卉有些擔心地問我:「初一,你沒事兒,剛才你在坑裡又笑,又跳,又說又哭的,跟個神經病似的。」
我拿起水壺猛灌了一口水道:「我好像知道當年發生什麼事兒了,我也知道那個棺材,甕中僧為什麼憑空消失了。」
接著我就把我剛才看到的那一幕給眾人講了一遍,聽到最後的時候,岑思嫻愣來一下說:「初一,你看到那個大怪獸的樣子了?」
我點頭把我看到的情形又對他們描述了一遍。
說完之後我問岑思嫻:「那怪物你認識嗎?」
岑思嫻道:「我不敢確定,不過從你描述的那東西的情況來看,很像是一隻巨型的『梁渠』,《山海經》中記載的一種不吉之獸。」
梁渠獸?難不成是傳說中,它出現在哪裡,那裡就會爆發戰爭的梁渠獸?
我把心中疑問問出,岑思嫻點頭道:「正是此獸!」
我驚訝道:「難不成這天下要打仗了?」
岑思嫻搖頭道:「你是相師應該比我懂,這天下國泰民安,人民安居樂業,談何戰爭?我估計這梁渠獸背棺出現,可能會掀起一場不同尋常的戰爭。」
不同尋常?
岑思嫻繼續說:「靈異界的一場戰爭,近些年西部三派動作頻繁,東北、華北、華東的一些大門派也是躁動不安,靈異分局和這些門派之間的關係已經到了一個極其緊張的程度。」
「如今靈異分局又利用你淨古派滅掉了華北九鼎宮,也是向其他門派都敲響了警鐘,要麼他們息事寧人,要麼他們加緊步伐實施自己的一些計劃,前者就罷了,如果是後者,靈異界面必定面臨大戰,而我們靈異分局天道維持者的身份也可能會被動搖。」
聽了岑思嫻的話,我心裡也是暗自思索,似乎還真如她所說。
同時我也想起了龍萬天曾經對我說的那些話,他說,倘若有一日我和他對立了,讓我以天下蒼生為念顧全大義,暫時擱置和他之間的矛盾,難道他指的也是靈異界裡的大戰爭?
還有九鼎仙人臨死之前的那一番話,他說靈異分局離覆滅不遠了……
我心裡一次又一次被觸動。
而且這一切好像都和爺爺正在執行的那個案子有關,那個案子到底是什麼呢,為什麼會牽扯到整個靈異界的安危呢?
正在我想這些的時候,岑思嫻又問我:「初一,那你在幻境中有感覺到那只梁渠巨獸背著青石棺飛到了什麼地方去了嗎?」
我搖頭道:「完全沒有,到了後面我的腦子開始下意識地反抗那幻境,我也就越來越不能感知幻境裡的東西了,最後我這不就醒過來了!」
古魅周錦妍也是在旁邊道:「的確是這樣,我在旁邊一直保護著初一的意識,可到了後來我就發現,根本不用我保護,初一自己的意識就開始反擊了,並且找到了脫離那幻境的方式。」
我苦笑說:「是『死』嗎?」
周錦妍道:「沒錯,那麼真實的幻境,就跟現實一樣,試問又有幾個人能在那麼真實的幻境中有勇氣主動選擇去死?越想著苟且活下去的人越是會真的死去,而有勇氣直面死亡的人,往往會真的活下去。」
「這就好比人生,敢於大膽嘗試失敗的人,才有可能成功,一味地苛求成功,而害怕失敗的人,注定一事無成。」
案子查到現在我們又有了新的進展,只不過那梁渠背著石棺去了什麼地方我們就不知道,而且我們還無從下手去查。
一切彷彿都成了一個謎團。
我們接下來分析了一會兒案情,林森便道:「這案子進展不小,可現在卻是到了無從查起的境地了,這墓坑已經被毀的不像樣子了,也沒有留下文字的記述,我們也無法得知這是誰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