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4節
一番敘述下來,兩個人也是不由怔住了。
王俊輝沉默了一會兒道:「初一,你的意思是,這裡的一切可能是和梅河一樣,都是被某個人給製造出來的?」
我點頭說:「梅河案我親自經歷過,那個傢伙給梅河的選擇題,給梅河村子裡的人做的選擇題,有些很尖銳,有些甚至可以用變態來形容,片刻間就可以把一些人的人性逼到最醜陋的一面上,那個人簡直就是惡魔。」
徐鉉在旁邊也是道:「那樣的一個人,的確是有些可怕。」
我們三個說話的時候,贠婺的梵音也已經漂浮到空中,然後把所有的孤魂野鬼全部籠罩了起來,可能是因為這裡都是失敗的實驗品的緣故,贠婺在度化它們的時候,從頭到尾都沒有遇到過什麼抵抗。
甚至那湖面下的蜮和沾滿水草的嬰孩雕像也是不動彈了,它們安靜地聽贠婺給它們誦經。
我們這邊也沒有著急去動手,如果能夠通過贠婺誦經,把這些東西都送走了,那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想著這些事情的同時,我心裡也不停地在思索這個案子和梅河案中相同的一些地方。
首先這些人都被改了命,只不過梅河那個村子的人都還活著,而這裡的人已經死了兩百多年了。
還有一點,梅河說自己將要成為神,那肯定和神力有關。
而這裡的雕像在剛出來的時候,釋放過一次神力,雖然那神力是一次性的,可說明它也可能和神有關。
再有就是一個詞彙「罪惡」。
梅河案中,西流莊的人對梅河犯下的罪惡,就是從一個「淫」字開始,而蜮的形成,也和那個「淫」字有著密切的關係。
難不成做這些實驗的老傢伙是一個老不正經,他專門找這些女子下手!?
我一邊想這些事兒,一邊把心中的分析通過竹謠的香氣傳遞給我們的每一個同伴。
分析到後面的時候,我就提醒贠婺,那些孤魂野鬼可以全部送走,可那蜮還有那個雕像先不要度化了,因為我需要從它們的身上找出一些線索來。
贠婺沒有回答我。
那些孤魂野鬼並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難纏,一會兒的工夫,他們就在贠婺的誦經中開始慢慢地散去。
他們都是受害者,被禁錮了百年,是時候得到解脫了。
那些孤魂野鬼散乾淨了後,贠婺就起身「阿彌陀佛」一聲道:「那只蜮和嬰孩雕像,我度化不了,罪過,罪過!」
我對贠婺點頭說:「無妨,正好我們抓了它們繼續做研究。」
我說完,不等我動手,徐鉉和王俊輝再次動了起來,徐鉉的符菉牢籠忽然開始縮小,那只蜮見狀就想著從水面往外逃,可是卻被王俊輝牙骨劍一劍給拍回了水裡。
而那個嬰孩雕像則是從另一個方向躥出水面,王俊輝照樣用牙骨劍去拍,可就在王俊輝牙骨劍接觸到嬰孩雕刻的時候。
嬰孩雕刻上纏繞的那些水草忽然張牙舞爪的把王俊輝的牙骨劍給綁了起來,而且那些水草還在不停地滋生,向著王俊輝的手腕也綁了過去。
那東西躥出水面後我們也是看清楚,那些水草的邊緣竟然還長著一些尖刺,不出意外的話,那些尖刺上肯定是有毒的。
王俊輝自然不會給那水草纏繞自己手腕的機會,他冷哼一聲,然後整個牙骨劍就燒起了一股道火,那些纏繞在他劍上的水草一瞬間就燃燒了起來。
「嗷嗷……」
那嬰孩雕刻竟然發出了一陣痛苦的嘶吼,然後又掉到了水中。
不過這次,那嬰孩雕刻並未掉進徐鉉的符菉牢籠裡。
落水後,嬰孩雕刻發現自己已經身處牢籠之外,身上的水草就不停地揮動,猶如章魚的觸手一樣,推動自己在水下飛快地向遠處飛奔。
王俊輝好不遲疑,捏了一個指訣,直接對著遠處追了過去。
我沒有跟過去,因為我覺得王俊輝一個人就足夠了。
徐鉉這邊,沒有了王俊輝守住水面,就乾脆又扔出一張符菉,直接漂浮在水面,水面被封住後,那蜮就再也逃不出來。
符菉牢籠的範圍逐漸縮小。
那蜮見狀,就想著鑽進泥土裡,可我卻發現,徐鉉符菉牢籠的金色光芒早就伸進泥土裡,而且在泥土下面相互靠近,早就打成了節,那蜮根本是避無可避。
此時我也終於知道,那泥土下的嬰孩雕像為什麼會跑出來,多半也是被徐鉉的符菉被逼的。
那蜮無處可逃了,徐鉉就道:「沒地方跑了吧,哼,急急如律令,天羅地網,收!」
瞬間,那符菉牢籠急速收縮,「嗖」的一聲後,一個符菉裹成的圓球就從水裡飛了出來,然後彈到了徐鉉的手中。
那球很小,只有玻璃彈珠那麼小。
徐鉉捏著那符菉小球說:「喏,初一,那只蜮就在這裡面了,要怎麼研究,隨你了。」
說罷,徐鉉就把那個符菉小球向我彈了過來,我也是飛快將其抓住,然後從書包裡取出之前裝有蜮陰氣的瓶子,然後把小球放了進去。
現在就等王俊輝把那個嬰孩雕像抓回來就可以了。
這兩樣東西既然放在一起,那它們彼此之間肯定是有聯繫的。
說不定我們能通過它們找到梅河案的背後主使者,他製造了邪屍,和那四句預言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那他肯定和我父母的事兒也有關係。
這件事兒牽扯到了我父母,我自然有些不能淡定了。
王俊輝那邊並沒有廢多少時間,大概十分鐘左右,他就用牙骨劍挑著一個滿是水草的嬰孩雕刻回來了。
這嬰孩雕刻我們也是有了初步的認識,一個魎,它和阿一是同類。
只不過阿一的宿體是金柄,而這個嬰孩魎的宿體是那個嬰孩雕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