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節
但是希望很快破滅,縫隙在擴張到兩公分左右時,便不再變大。稍一停頓,竟然又漸漸合了起來。
隨著縫隙的合攏,雞血石互相影印的光影效果再次顯現,流光溢彩如夢似幻。憑著肉眼看,這裡根本就沒有縫隙。
「怎麼會這樣?」顧青藍終於抬起頭來,看著吳展展問道:「現在縫隙又還原了,我們還有走出去的希望嗎?」
丁二苗抬起頭來,正要安慰顧青藍兩句,卻突然臉色一變,手指前方,道:「快看!剛才這兒的一具乾屍,不見了!」
剛才三人蹲下來,對付這條縫隙的時候,明明身前一米遠處,就有一具乾屍的。可是現在,眼前乾乾淨淨,最近的一具乾屍,都在身前五六米開外。
顧青藍瞪大了眼睛,看了半晌,才道:「不見的,不是一具乾屍,往上的地方,乾屍數量少了不少!」
第415章 刻舟求劍
吳展展也抬起頭來,盯著前方的台階,怔怔出神。
「哈哈……!懸魂梯的平衡已經被打破,我們可以出去了!乾屍消失了,是因為8字怪圈已經斷開,台階扭轉,她回到了紙條的另一面!」好半天,吳展展突然跳了起來,道:
「幸好我們站在同一層台階上。如果你們剛才站在乾屍的位置上,現在也和乾屍一樣,直接消失在我眼前!」
我勒個去!顧青藍和丁二苗對視一眼,眼神中都是一片驚悚。如此說來,這個懸魂梯的台階還會翻轉,直接把乾屍扭轉到了另一面?
只是可惜了,剛才都在看那條縫隙,卻沒注意到眼前的台階,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現在怎麼辦?該往哪邊走?」顧青藍問道。
吳展展看了看,指著向下的台階,道:「向下走,一探究竟!剛才我們數過,是三百八十四層台階,現在懸魂梯斷開,走到一半的台階數,就是一百九十二級台階之後,我們就會走出懸魂梯。」
「好,一探究竟!」顧青藍精神大振,打了一個響指。
這當兒,丁二苗已經一馬當先,大步跨了出去。
「等等,我覺得要在這兒留個記號,要不,等會我們回來的時候,還是會被困住。」吳展展抬腳欲走,卻又縮回腳來,依舊踏在剛才的台階上。
言之有理!
丁二苗隨即轉回身來,反手一探,抽出萬人斬,朝著吳展展腳下的台階,一劍劈去!
劍尖掠過台階的稜角,冒出一點火花。
可是一劍劈出之後,大家彎腰來看,卻看不到印痕所在。雞血石上,光影幻化太厲害,嚴重影響視線,一條細細的劍痕,根本就看不見。
「刻舟求劍,緣木求魚。」吳展展瞥了丁二苗一眼,隨手搬過來一具矮小蜷縮的乾屍,橫放在台階上,道:「這不就成了?」
丁二苗不服,看著吳展展說道:「那萬一這具乾屍,被大風刮走了,又怎麼辦?」
「這個……」吳展展捋了一把頭髮,微微皺眉。
穿堂風刮走乾屍的可能,是有的,畢竟這台階不寬,乾屍睡在上面,還有一小半身體懸空。
「我有辦法。」顧青藍從口袋裡摸出一片口香糖來,丟在嘴裡嚼著,又跟丁二苗要了一張符紙。
嚼了片刻之後,顧青藍把口香糖吐在符紙上,然後一彎腰,用口香糖把符紙粘在吳展展站立的台階正中。
符紙是巴掌大的一個正方形,耀眼的明黃色,貼在台階上,果然顯眼了許多。雞血石的反光折射,再也無法遮擋這麼大的目標。
丁二苗和吳展展互相看了一眼,各自一笑。
「還是你的方法,簡單易行。」吳展展衝著顧青藍比劃了一個大拇指,拉著她的胳膊,並肩向下。
顧青藍也嘻嘻一笑,神侃道:
「據說飛船上太空以後,因為失重的原因,墨水不能自動出來,所以宇航員的鋼筆就不能寫字。美國佬絞盡腦汁,花了幾千萬美金,研發了一種高科技鋼筆,內置一個微型水泵,傳送墨水,才解決了宇航員的寫字問題。但是,俄羅斯人的解決方法卻很簡單。」
丁二苗跟在最後,聽的感興趣,便問道:「什麼解決方法?」
「俄羅斯人用的是鉛筆,幾毛錢一支的鉛筆,完全不用失重影響。」顧青藍說道。
丁二苗和吳展展愣了片刻,一起放聲大笑,這幾個小時的壓抑和煩躁,一掃而空。
顧青藍卻突然回身,低聲道:「對了,我們不要大聲喧嘩,防止引來攻擊。」
「說得對,我有些忘形了。」丁二苗也壓低聲音,問道:「藍姐先前說,找到一份血書,不知道那血書上,寫的是什麼?」
顧青藍拉著吳展展,一邊緩步向前,一邊道:「我正要說這件事。血書是一個女人寫的。那女人說,這通道下面,還有一個與世隔絕的村莊。」
「有個村莊?」丁二苗和吳展展吃驚不小。
其實看到台階上那些乾屍的時候,丁二苗心裡就作了一些判斷。這些女人是從下面跑上來,然後陷在懸魂梯裡,找不到出路,活活困死的。
而在拐彎風孔那裡遇到的那具白骨,可能是無意中破了懸魂梯的機關,衝到了懸崖洞口處,卻又被巨大的山風刮了回來,吸在風孔上慘死。她的衣服和皮肉,被常年不斷的大風一點點地帶走,最後形成了一具白骨。
但是現在聽說下面有個村莊,丁二苗還是暗自吃驚。無法想像,現在的社會,還會存在這樣神秘而又邪惡的村莊。
「是的,那個留下血書的女人說,這下面有個村莊。」顧青藍繼續說道:
「她說她叫李萍,金陵人,一九六零年出生。二十歲的時候,被抓了進來。在這裡暗無天日,不知年歲地過了一段時間,還生下一個兒子。但是她後來逃跑,卻困在那些台階上。」
「除此之外,還寫了什麼?」吳展展問道。
顧青藍搖搖頭,道:「除了這些,就沒有了。沒有說為什麼會被抓來,也沒說,下面的村莊有多少人……血書寫在一個白手帕上,大概寫不了那麼多字,所以那女人就寫了這麼多。」
吳展展難免一陣唏噓,搖頭歎息:「可憐的女人。」
三人說著話,但是腳下不停。
轉過一道彎,吳展展突然咦了一聲,道:「腳下的台階,怎麼突然沒了?難道這麼快,已經走出了懸魂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