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節

  追了兩天兩夜?丁二苗吃了一驚。看來梁良的重傷,是累出來的。
  不過丁二苗暫時不表態,看這周田子鈺如何應答。
第913章 論道
  「梁先生言之差矣。」周田子鈺面容和睦,面向梁良,道:
  「小僧奉敝寺方丈大師之命,有請尊駕前往明教寺說法講經。因為尊駕不給面子,所以我只好跟著你了,要不小僧回去以後,無法向方丈大師交代,還請見諒。」
  梁良大怒,手指周田子鈺,大聲道:「出家人不打誑語,難道你真的是請我去講經說法嗎?你敢對著你家佛祖發誓嗎?」
  面對梁良氣急敗壞的質問,周田子鈺面色不改,合掌說道:
  「佛祖在我心中,小僧不用發誓,他也能聽見。我說請梁先生去講經說法,也絕無虛假。因為世間所有的事,都包含在佛家經法之內。」
  「強詞奪理,強詞奪理!」梁良惱羞成怒,卻又無言以駁。
  「強詞也是詞,奪理也是理。多謝梁先生誇獎,善哉,善哉。」
  「你……」
  丁二苗一揮手,笑道:「周大師,梁先生,兩位都別說了,不如讓我來做個和事佬,聽我說兩句吧。」
  「丁施主慈悲,小僧洗耳恭聽。」周田子鈺恭謙有禮,臉上的微笑始終不改。
  梁良見丁二苗發話,自然也不敢多說,憤憤地瞪著周田子鈺。
  「這裡倒也清靜,大家坐下說話吧。」丁二苗對著周田子鈺一伸手,道:「請坐。」
  「席地而談,很好。」周田子鈺略一點頭,盤腿坐了下來。
  丁二苗和李偉年萬書高,也隨後坐了下來。
  「子曰席不正不坐,肉不正不食,我就站著。」梁良瞪了周田子鈺一眼,倔強地站著,以示風骨。
  周田子鈺淡淡一笑:「梁先生請隨意。」
  作為和事佬,丁二苗開口問道:「不知道周大師和梁先生這場糾紛,源頭在哪裡?」
  周田子鈺一笑,道:
  「三十年前,敝寺有一位苦逼大師,也是小僧的師叔,葬身在鎖龍潭中。今年才查明白,卻是梁先生和王鬍子等水鬼做的好事。因此,方丈大師命我來山城,有請他們幾位前去,了結這段公案。可是不曾想,大鬍子和洪流道長都已經無蹤無影,我只好請梁先生跟我回去,好給方丈大師一個解釋了。」
  原來是舊時恩怨?丁二苗沉吟不語,看著梁良。
  如果梁良真的參與害人,那麼自己也幫不了他了。
  梁良憤怒地揮手,道:「我解釋一萬遍了,那件事和我不相干!苦逼大師遇害之日,我恰好出門閒逛,一無所知!」
  「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梁先生既然沒有害人,又為何不敢跟我一道,去敝寺說個清楚?」周田子鈺緊追不放。
  「豈有其理?如果有人誣陷你干了壞事,你願意天南地北地去和別人對質嗎?」梁良怒目相向,道:「你人云亦云,不辨真偽,胡攪蠻纏,簡直可笑!」
  「笑口常開,笑天下可笑之人。我佛慈悲……只要牽涉到我,我一定會去辯個明白,不管千里萬里。」周田子鈺合掌說道。
  「任你口吐蓮花,我就是不去!」梁良氣的五官變形,聲音越來越大。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如果梁先生不回頭,我會一直跟著你。」周田子鈺淡淡而笑。
  丁二苗趕緊揮手,打斷了一人一鬼的爭吵,道:「兩位不要吵,聽我說。」
  等到梁良和周田子鈺都安靜下來,丁二苗這才長話短說,把自己當初在鎖龍潭和梁良認識的經過,說了一遍。
  然後,又說起了梁良獻計,自己最後斬殺五通神的事兒。
  「梁先生慈悲,可敬可佩。」周田子鈺肅然起敬,站起身來,對著梁良合掌施禮。
  「罷了罷了,子曰,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梁良揮揮手,老氣橫秋地說道:「只要你以後別跟著我,我也不計較你這次的胡攪蠻纏。」
  「梁先生錯了,我敬佩你為民除害,但是卻不代表我放棄方丈大師的法旨。所以,梁先生還是要跟我回去。」周田子鈺說道。
  梁良幾乎抓狂:「你這和尚,實在不可理喻!」
  周田子鈺正要再說,卻被丁二苗打斷。
  「周大師,我和梁先生認識,也有半年了。據我看來,這個鬼書生只是迂腐而已,並沒有害人的行為。」丁二苗緩緩開口,說道:
  「所以,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願意給梁良作保,證明他沒有害人。不知道周大師能否給個面子,不再糾纏梁先生?」
  「這個……」周田子鈺沉吟了一下,說道:
  「丁施主開口,讓小僧實在為難。這樣吧,丁施主既然想留下梁先生,那麼,總要拿點東西出來,叫小僧回去回稟方丈才好。」
  萬書高一瞪眼,道:「你什麼意思,想敲詐一筆嗎?告訴你啊,我們可比你還窮。」
  他以為周田子鈺說的拿點東西出來,是在勒索錢財。
  「施主誤會了,出家人四大皆空,要錢幹什麼?」周田子鈺笑著搖頭。
  丁二苗斜了萬書高一眼,這傢伙夠笨的,竟然聽不出周田子鈺的話外之音。
  人家那意思,要鬥法啊。
  「不知道周大師,想看什麼?」丁二苗想了想,問道。
  梁良對自己有貢獻,自己也答應罩著他的,這場閒事,是躲不掉了。
  「追根溯源,佛道本是一家,因此小僧萬萬不敢和丁施主傷了和氣。」周田子鈺取下念珠,在手裡數動著,道:
《鬼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