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5節
「哪裡來的魑魅魍魎,大天白日的,也敢闖我茅山虛雲觀?」吳展展面冷如霜,從中院緩步而來。
「吳師叔,你出關了?」李清冬面色一喜,結印施禮。
吳展展點點頭,轉臉看著在一邊哆嗦的黑白無常,忽忽一笑,手上結印,道:「吆,原來是范八爺和謝七爺駕到了,我還以為是誰呢,失禮了。」
「吳上差,原來是你出關了,真巧……」黑無常吃了一個啞巴虧,也不敢發作,只好黑著臉打招呼。
白無常氣度略差,心中知道吳展展剛才這一掌是有意而為,所以怒目相向。
「誤會而已,都別往心裡去。」
吳展展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接過童子手裡的茶,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葉,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這才放下茶杯,漫不經心地問道:「兩位陰帥,所來何事啊?想必,有關於丁二苗的好消息吧?」
黑無常抱拳,道:「慚愧!在此之前,我們也不知道大元帥失蹤的事兒。現在得知大元帥至今未回,正要回去冥府,著手調查此事。」
「原來如此,二位陰帥費心了。」吳展展抬起眼簾,冷冷地掃視了黑白無常一眼,道:
「我看,范八爺獨自回去就好,謝七爺留在這裡,我還有細節,要向謝七爺請教。等范八爺回來了,事兒弄清楚了,兩位再一道回去。」
「吳展展,你什麼意思?要把我扣在這裡做人質?!」白無常大怒,手指吳展展問道。
黑白無常,威震陰陽兩界,去哪裡不是上大人的待遇?今天吳展展竟然要扣下白無常,實在讓白無常無法忍受。
「怎麼,扣下你怎麼了?你不服?」現在有了吳展展撐腰,萬書高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針鋒相對,手指白無常,道:「人質?你也算人?」
「萬書高,吳展展,你們不要欺人太甚!」白無常的鬼臉都氣的發綠,衝動之下,又要動傢伙。
吳展展哼了一聲,端起茶杯,自顧自地喝茶,根本就沒把白無常放在眼裡。
李清冬理著鬍子,眼光閃爍,冷眼旁觀。
黑無常急忙按住了兄弟,道:「七爺,別爭吵。茅山上下,牽掛丁大元帥的安危,火氣大了點,也能理解。這樣吧,你先回冥界,請冥王殿下調查這件事,我在這裡等你。」
「不行,謝七爺這麼大的火氣,剛好應該留在茅山,喝點茶,消消心火。」吳展展放下茶杯,冷笑道:「還是范八爺回去的好。」
白無常不是喜歡耍威風嗎?吳展展偏要挫了他的威風,一點面子不給。
「好,今天我就留下來,但是別忘了,山水有相逢!」白無常情知不是對手,咬牙道:「吳展展,以後到了冥界,我再領教你的無常索!」
吳展展淡淡一笑,道:「歡迎切磋。」
黑無常給白無常試了一個眼色,抱拳告退,化風而去。
「我去院子裡轉轉。」白無常沒好氣地說了一聲,也轉身出了房門。
「院子裡有禁制,當心魂飛魄散啊,還在這裡呆著吧!」吳展展一揮手,一張逐鬼大符飛出。
白無常吃了一驚,想反抗,又不敢,一愣神的工夫,已經被吸進了大符之中。
逐鬼大符飛回,吳展展把紙符折疊起來,用兩枚銅錢夾住,再紅線捆了幾道,隨手丟在身後的書案上。
現在,任憑白無常怎麼掙扎,也休想逃出禁錮。
「吳師叔,如此一來,我們和冥界,可能真的要撕破臉了。」李清冬理著鬍子,略帶擔憂地道。
「翻臉就翻臉,誰怕誰?」吳展展不以為然,道:
「其實在大師伯當年,茅山教派就已經和冥界翻臉了。因為這個關係,我師父,一直和冥界保持距離。倒是三貧師伯,和冥界關係不錯。可是最後怎麼樣?他們也沒有特別照顧二苗。反而……哼。」
季瀟瀟不過意,起身道:「展展,李清冬,因為二苗的事,連累了大家,真的……」
「二苗是虛雲觀一脈,我們都不是外人,瀟瀟也別說見外的話。」吳展展一揮手,打斷了季瀟瀟的話。
「就是,二苗哥的事,就是我們大家的事!」萬書高情緒激動,吐沫橫飛指手畫腳,道:
「如果查實二苗哥是被冥界陷害而死的,我第一個就滅了白無常,然後去冥界,砍了冥王的狗頭!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層地獄,我也不怕!」
李清冬和吳展展對視了一眼,默默點頭,都為萬書高最近的表現感到高興。
斗轉星移,流年偷換,又一代茅山人,不知不覺地成長起來了。
季瀟瀟含淚道了謝,又問吳展展:「展展,你是不是知道黑白無常來了,才突然出關的?」
「不是,遇上黑白無常,只是趕巧。」吳展展忽然一笑,意味深長地看了大家一眼,最後目光落在李清冬身上,道:
「我在仙人洞打坐的時候,突然蠟燭芯上燈花一爆,驚醒了我。我想,這一定預示著什麼。李清冬,你給我算一卦,燈花報喜,會不會驗證在二苗的身上?」
第1258章 地盤
「果有此事?」李清冬大喜,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季瀟瀟和顧青藍一愣,隨後滿懷希望地看著吳展展,道:「難道是二苗要回來了?!」
吳展展笑吟吟地站起來,道:「燈花報喜,如果不是驗證在二苗的身上,那麼喜從何來?當然,我說的不算,還有看神算子的手段。」
季瀟瀟和顧青藍大喜,擁抱在一起,淚流滿面。
李清冬更是手舞足蹈,忙不迭地取出天機盤,正要來算,又停住手來,抓耳撓腮一番,衝到前殿,淨手焚香,拜了拜祖師爺,又風風火火地衝回後殿,開始擺弄天機盤。
這一刻,一把年紀的李清冬,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萬書高不用提,更是搓著手轉來轉去,時不時地跑去大殿門外,看看丁二苗回來了沒有。
所有的人,都一掃愁容,滿心的歡喜和期盼。
辟叭的算盤聲突然一停,李清冬瞪著老眼,死死地盯著天機盤,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