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4節
「爐中陰陽真奧妙,煉成壬癸裡邊藏。饒君就是金鋼體,遇水粘身頃刻亡。據說這個陣法裡面,奪壬癸之精,藏天乙之妙。如此就不難得知,壬癸和天乙就是此陣的全部關鍵所在。壬癸屬水,位於北方,因此此陣應當在北方佈置,陣門面南而開。城門向南,正符合這個紅水陣的描述。」
「高見高見!」丁二苗大喜,連聲稱讚。
自從進入天界以來,季瀟瀟的修為不斷增加,見識更是非同一般,一日千里,讓丁二苗欣喜不已。
季瀟瀟搖頭一笑,道:「也不過在大荒世界的時候,學習了一段時間的陣法,要不,哪裡知道這些?」
「不管怎麼樣,這番見解都讓我高興。」丁二苗點點頭,又問道:「怎麼破這個陣法?」
「這個陣法中間,也有一個八卦台,台上主持陣法的人,有幾個蓄水葫蘆。當我們進去的時候,他就會祭出葫蘆裡面的紅水,來攻擊我們。那些洪水帶有劇毒,可以融化人體,和化血陣異曲同工。」
丁二苗沉吟了一下,道:「蓄水葫蘆裡面,能有多少水?莫非葫蘆上,也用了須彌芥子陣?」
「不是,這裡面的水有陰陽兩種,一種是壬水,一種是癸水。壬為陽水,癸為陰水。壬水者,大海之水,滔滔江河之水,奔流不息;而癸水者,卻是活水,雨露之水也,散佈四方。」季瀟瀟繼續分析,道:
「剛才說了,壬癸和天乙是關鍵所在。再來說說天乙的秘密。天乙也就是天一,等同於太一和太乙。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天地相依,互相輔助不可分離。水生則地成,所以陣法裡一旦有紅水湧出,就會順著地面蔓延,無處不在,而且會越變越多,鋪天蓋地紅水滔滔。」
丁二苗點點頭,卻又皺眉,道:「紅水越變越多,是個什麼道理?」
「我估計,在陣法範圍內,地面上都刻有符文。這種符文,會把紅水放大。」季瀟瀟在地上比劃了一個圖形,道:「九曲黃河陣中,也有這樣的小陣,就是放大水流的。一斗水放在六甲壇下,配合符咒進行祭煉,一口水噴出,立刻就能化成汪洋大海。這個和須彌芥子陣的原理,截然不同。」
丁二苗豁然明白,道:「我倒是忘了,傳說茅山術裡,也有口沫成江之法,看來並非虛假。」
季瀟瀟點頭,道:「陣法就這樣了,沒什麼其他奧秘。走吧。」
丁二苗也一點頭,和季瀟瀟邁向城門。
跨過城門之後,果然如季瀟瀟所說,鋪地的石條上,刻著各種符文。
才一動步,紅水陣立刻發作,天上紅雨紛紛而落,地上紅水滾滾而來。因為水中帶有劇毒,所以空氣中也是腥臭撲鼻。
丁二苗首先外放道氣,護住了自己和季瀟瀟,然後使了一個喝水倒流的神通,想把紅水給逼回去。
但是紅水的來勢只是略一停頓,後面的紅水催來,疊加在一起,瞬間形成了一道三丈高的水牆,向著丁二苗二人壓來。
丁二苗也不著急,任憑紅水漫過自己的頭頂。
反正自己週身都有道氣護體,構成了一個方圓丈餘的安全空間,並不怕紅水侵蝕。
「如此也好,只需要對付地上的水,不用管頭上的紅雨。」季瀟瀟說道。
「也對,就這樣在水下走,看他後面如何。」丁二苗一邊說話,一邊帶著季瀟瀟向前,朝著陣中的位置慢慢接近。
但是越往前走,壓力越大。丁二苗身邊的道氣結界,竟然被紅水壓得越來越小。可見外面的紅水高度還在增加,而且還增加了很多。
「瀟瀟,現在我信了。」丁二苗一邊運力相抗,一邊說道。
「信了什麼?」季瀟瀟問道。
「我相信這紅水會放大了,你說的沒錯。」丁二苗一笑,道:「現在壓力倍增,感覺自己身在萬丈海底一樣。」
「是不是頂不住?」季瀟瀟有些緊張,道:「頂不住的話,就撤。」
「沒事,大不了再來一次三花聚頂。」丁二苗一笑,當真放出了大招,頭上三朵白蓮緩緩升起,將紅水頂得翻騰不止。
白蓮聖光隨即出現,雖然沒有徹底逼退紅水,但是丁二苗身邊的安全空間,卻陡然放大了數倍。
空間變大,人也變得精神起來。
季瀟瀟當先而行,尋找陣中的八卦台位置。丁二苗緊跟著季瀟瀟,一路向前。
因為季瀟瀟瞭解陣法,所以找到八卦台並不難。
大約半炷香之後,八卦台終於出現在眼前。
台上一個滿臉橫肉的道士,披髮仗劍正在作法,口中唸唸有詞,左手托著一個葫蘆,腰間還掛著兩個葫蘆。
看見丁二苗和季瀟瀟走來,惡道表情一呆,隨後將手裡的葫蘆拋在空中。
嘩啦啦……
一根紅色的巨大水柱從天而降,向丁二苗夫妻壓來。
丁二苗一笑,心念動處,頂上一朵白蓮已經頂住了那個水柱。
惡道不服,隨後又摘下腰間的兩個葫蘆,一起拋在空中,口中嘀哩咕嚕地大聲唸咒。
又是兩條水柱垂直砸來,丁二苗兩肩上的白蓮也同時升起,一左一右,再一次托住了另外的兩條水柱。
「這位道士大哥,你還有葫蘆嗎?」季瀟瀟冷笑著問道。
第1647章 鴻蒙大陣
作法的惡道眼中凶光一閃,挺劍撲來,喝道:「今天和你們同歸於盡!」
「盡的是你,不是我!」丁二苗忽然一掌拍出,暗運兩儀循環之力。
惡道受到循環之力的牽制,身體不聽使喚,滴溜溜地轉了幾個圈,然後向左側一個踉蹌。
丁二苗卻在這時,突然撤回三朵白蓮。空中的三條水柱失去了支撐,呼啦啦砸下,頓時將惡道淹沒。
但聽得一聲慘叫,惡道已經皮肉消亡,一副白骨架在紅水中沉浮翻滾。
與此同時,丁二苗卻帶著季瀟瀟沖天而起,飛躍在空中。雖然是從紅水中而出,但是兩人渾身上下,卻沒有沾到一滴毒水。
「何苦來哉,佈置這樣的惡陣,到頭來終究害了自己。」看著水面上翻騰的骨架,季瀟瀟微微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