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待秦沐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烈陽高照,床邊圍著小白和司空露。
本來小白正坐在床邊削蘋果,見秦沐甦醒,忙不迭的起身,湊了過去,「沐沐……」
秦沐剛睜開眼睛,便不適應外面這陡然間晴朗的天氣,又瞇上了眼睛,司空露見狀,連忙跑到一邊,拉著窗戶的床簾,秦沐擺擺手,好不容易能在這樣越來越冷的時節,見到這樣的天氣,也算是一件喜事,遮住那陽光幹什麼?
司空露拉得起勁,似乎根本沒有看到秦沐的動作,小白只得出言提醒,那姑娘雖然動作上停了下來,但卻沒有將床簾重新打開,只是遮了一多半。
那陽光透著床簾,斜斜的照射了進來,正好照在秦沐的床位上,秦沐瞇著雙眼,感受到了窗外太陽光的熱度,側過了身,這才睜開眼睛。
「沐沐……早上要吃點什麼?」小白見秦沐醒來很是高興。
秦沐擺手,氣息有些虛弱,看了一眼烈揚的床位,小丫頭一大清早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並不在床上,有些好奇,指著那邊的床位問道:「那邊的病人呢?」
「你說那女的啊?」不同於司空露的皺眉和欲言又止,小白倒是毫無忌諱:「剛剛她的家人將她接走了。」
「接走了。」秦沐小聲的重複兩聲,心中有什麼東西陡然間變得空空落落,怔怔的望著天花板半晌,閉上眼睛感應了一下,那七星陣的禁制還在,雖然距離較遠,倒也還能感應到,秦沐閉著眼睛感受和確認了一下這種聯繫,若是七星陣有任何異動,他這邊都能第一時間接到反映。
「我要出院。」秦沐睜開眼睛,緩緩的說道。
「就出院?」小白驚呼一聲,這完全是沒想到的,原想著秦沐因著離魂,再加上巨力符的副作用還沒有過去,總要多休息個一天兩天的,怎麼就想著回去了?
而小白並不知道,這家醫院表面上看來並無異狀,一到晚上那叫一個群魔亂舞,若不是這醫院周圍有好幾對黑白無常,以此能稍微收斂一番,不然,這房頂都要讓別人給掀了。
「我去安排。」小白雖然疑惑,但也是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連著就奔了出去。
她前腳剛走,於修就急急火火的闖了進來,一進門便道:「怎麼了?昨晚你發生什麼事情了?」
秦沐一怔,隨即苦笑,這貨倒是關心自己,只是他在看了於大夫的樣子後不知道還關心不關心的起來。
於修見秦沐不說話,只是苦笑,有些急:「昨晚你給我打電話要於大夫的電話,幹什麼?難道你身體上有什麼不適?解決了沒有?」於修說著,揉著頭頂上那亂糟糟的頭髮,頭髮上還沾著些許灰塵,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趕過來的。
秦沐一看於修那一副衣冠不整的樣子,就有些內疚,畢竟他把人家表弟欺負成那樣,第二天於修還這樣噓寒問暖,他微微的側過頭:「我把於大夫……收拾了。」他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說是打吧,也不合適,他那手段只是單純的欺負。
第122章 洗腦
「啥?」果然,於修一聽,便急了:「你怎麼他了?」這麼吼出一句以後,覺得自己是不是語氣過重,看著秦沐的側臉,結結巴巴的問道:「他……他是不是……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情……」
秦沐心中一暖,有些不敢直視於修的眼睛,依舊是側過臉,歎了口氣道:「算是吧。」
那於修好像是鬆了一口氣,胡亂的揮了揮手:「你我是知道的,他……」於修頓了頓,像是在斟酌著用詞,粗大的手指胡亂撓了撓頭髮,似乎是找不到什麼來形容,索性說道:「我這個做表哥的,替他說句話,若是他沒有太過分,我還是希望你能……」
於修話還沒有說完,秦沐便從他那語無倫次中知道了他的意思,一番話說得邏輯混亂,秦沐也知道他很是為難,便打斷了他的話:「我已經原諒他了。」
「那就好,那就好。」看著於修這番大為鬆了口氣的模樣,秦沐疑惑自己有那麼可怕麼?這廝竟然怕成這樣,於大夫不是他的表弟麼?
於修的態度雖然讓秦沐摸不著頭腦,但是好在於修並沒有生氣,秦沐這邊鬆了口氣:「我要出院了。」
「這麼快?」於修卻心想著,這表弟定是惹了秦沐,否則這一向好說話的秦沐怎麼會這樣執意出院,他根本不知道秦沐的出院,卻是因為這醫院牛鬼蛇神太多,處於虛弱狀態下的秦沐根本懶得去應付,也無暇去應付。
一時間於修的臉色變換了好幾次,心中始終忐忑不安,他想,於大夫到底是做了怎樣的事情,惹得秦沐一定要出院,那自己今天找秦沐拜託的事情……是不是……黃了?
「你有心事?」秦沐看著於修那不斷變幻的神色,便知道這廝心裡有事。
「沒有沒有。」於修連忙擺手,心裡卻琢磨著究竟怎樣開口。若是秦沐因為於大夫的事情,死活不肯答應,那該怎麼辦。
「頭兒,跟秦大夫商量好了沒有……晚上我們……」趙老實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一進門看見兩人的神色,有些納悶:「頭兒?你們……」
「到底什麼事情?」秦沐好奇的很。
「頭兒還沒跟你說啊。」趙老實表現的機會來了,摩拳擦掌,壓根沒看見於修對他使得眼色,辟里啪啦如同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我們最近接到線人的舉報,說天月教如今活躍在一個酒吧裡,一個好像是天月教的執事之位的人負責著,天月教在酒吧裡的活動,所以我們想去看一下。」
秦沐聽著,原不是什麼大事,點了點頭,示意趙老實繼續說下去。
「只是,我們派去查看的人,全部被洗腦了。」趙老實懊喪的說:「包括古永。」
「你們把古永給派出去了?」秦沐疑惑,這古永不是一向負責警察局的技術活的麼,什麼驗屍,化驗之類,古永給秦沐的感覺就是一法醫,如此危險的事情,竟然叫一法醫去做,這於修腦袋進水了?
趙老實咧嘴傻笑,於修回頭瞪了他一眼,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因為古永大學的時候選修過心理學,開始的時候我們派過幾個幹警查探過,都中了招,於是古永便自告奮勇的去了,但是……」
「但是也被洗腦了?」秦沐一愣,一般的幹警容易被迷惑倒是想得明白,心理學秦沐略微瞭解了一些,對於鑽研過心理學的人,想要對他們洗腦是比較困難的,至少有了一定的抵抗能力,秦沐不禁懷疑,這古永,是不是大學的時候就知道打遊戲泡妞,沒怎麼聽課呀。
「這洗腦的程度,比那倆還嚴重。」趙老實直言不諱的說道,絲毫不知道為自己的好兄弟兜著一點半點。
「如今他人呢?」秦沐愣了一下,開始懷疑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洗腦。
「在警察局關著呢,逮誰咬誰。」於修一籌莫展,「找了幾個心理醫生過來都沒辦法,基本上……唉……」於修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痛苦之色,就是大大咧咧的趙老實都難過起來。
「不過,秦大夫,我知道你醫術了得,你最善於……」趙老實說到這裡愣了一下:「額,治病,尤其是這樣的病,你能不能幫個忙……」
秦沐哭笑不得,自己治實病的技術怕是任何一個赤腳大夫見了都要皺眉頭,自己只治療一些虛病,聽完趙老實的話猶豫了一陣,斟酌著語句:「這個,我得看看古永究竟是怎麼回事,若是我的能力範圍內,必將力所能及,若是……」秦沐頓了頓,看見兩人臉上漸漸升起的希望之色,有些不忍,沒有繼續說下去。
於修對於這個結果很是滿意,點點頭:「這個我知道,我也希望秦大夫能治好他,畢竟……」於修躊躇了一番,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秦沐看著於修那微紅的眼眶,估摸著他下一句話就是這古永畢竟是他的同事兼好友吧,任誰都不希望看見古永現在這個樣子。
秦沐明白,只是治不治得好,他也不能打包票,一時間病房內竟然安靜下來,三個人各想著心事,誰都沒有開口。
一直都快化作背景的司空露,看著房內的冷場,弱弱的來了句:「其實,我是研究心理學的,是個催眠師。」
一席話讓三個大男人都抬起頭來,於修的臉上露著狂喜,撲上來捉著秦沐的手,就差點撲上來抱著秦沐啃了:「兄弟一場,我跟你說,我一定要向你借司空露小姐一用……」
秦沐頭上劃下三道黑線,揮開於修的爪子,他不習慣被人靠近,當初朱天來到診所的時候,抓著秦沐的手的時候,秦沐也是厭惡。
「這個,你要問她了,我對古永的病情並不是很有把握,治不治得好,我不能打包票。」秦沐側過臉,不想對上於修那殷切的眼神。
「哈哈哈哈……只要你們答應了不還好辦麼?」於修的手被秦沐揮開,只是尷尬了一下,聽得秦沐這樣說,立即化為狂喜,開懷大笑,順便囑咐著站在一旁喜形於色的趙老實:「老實,趕緊收拾東西,秦大夫今天打算出院!」
趙老實愣了一下,看了眼秦沐,見其並不反對,便知這也是他的意思,便猛點頭道:「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