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
吃完中飯,這才剛睡下,隔壁便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這種聲音,在秦沐兩個鄰居還沒有搬走的時候,經常在小王家聽到,自然知道是什麼聲音,而且也習慣了,說實話,那倆貨叫的還沒小王家刺激呢,秦沐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
可是釋然似乎並不習慣,他臉都紅到脖子根了,一屁股坐了起來,開始唸經。
秦沐能忍受那聲音,完全是小王家幾年的熏陶,這樣的熏陶下,就是人家在他身邊,他估計都能睡著去,可釋然的唸經聲音真不能忍啊,在床上翻了好幾個來回後,秦沐瞇著眼,沖和尚叫道:「別念了行不行,跟緊箍咒似的,讓人心煩。」
「阿彌陀佛,你又不是悟空,何以頭疼?」
「跟個綠頭蒼蠅似的我能不頭疼麼?乖,你要做個善於忍耐的和尚,而不是用唸經去驅散。」秦沐的嘴角噙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瞅著和尚滿臉通紅的腦袋,秦沐笑道:「難道說你聽著這些聲音,身體上有反應了不成?」
回答秦沐的是一個大白枕頭,和尚扭過身,背對著秦沐打坐,可真如秦沐所說的一樣,他開始用自己的身體去抵抗外界的聲音,不再唸經了,可從這貨粗重的呼吸聲來看,似乎難以忍耐。
隔壁那對兒野鴛鴦時間也夠長,持續了兩個多小時都沒能停歇,還真看不出來,那樣一副瘦弱不堪的身子,若不是有些傷道德,秦沐很想用靈力去探探這倆熊孩子是不是在看島國大片,半天停不下來的應該是片子的聲音。
「和尚,和尚。」秦沐裹著被子,一臉好奇的叫道,和尚沒有回頭,看他的樣子有暴走的邊緣,甚至比起那倆熊孩子當面叫禿驢還不能忍,奈何秦沐的聲音更不能忍,一聲一聲的頗有穿透力,和尚無奈的轉過頭,臉上的紅潮已經沒有了,看來已經在這樣的聲音下適應,只是有些困頓,大概是午覺被打擾了的原因。
「幹什麼?」和尚回頭頗為無奈的說道,沒想到秦沐的聲音如魔音灌耳,若是他不搭理他,他是不是打算就這麼一直叫下去?
「和尚,你出家前有過女人嘛?」
釋然臉紅到脖子根,看著秦沐一臉好奇,愣了一下,佛號一聲:「貧僧自幼是師父帶大的。」
「那就是你還是處男咯?」秦沐嘿嘿一笑,看上去極為猥瑣。
和尚心中警鐘大作,警惕的看秦沐一眼:「你想幹什麼?」
瞅著和尚摀住胸口一臉警惕的模樣,就好像是怕被壞人那啥的小姑娘,秦沐額上劃下三道黑線:「你想多了,我對你沒興趣,我給你算算哈?」
「算什麼?」
「算你有沒有桃花運!」
「我師父說了,沒有。」和尚的眼神躲閃,似乎在隱藏著什麼。
「哎唷,算算嘛,又不吃虧。」秦沐懶得理會和尚這些,直接伸手捉住了和尚的左手,隨意的掃了一眼,眼睛驀然瞪大,在和尚百般想要推脫的時候,一把抓住和尚的手腕,此時的秦沐,竟然能在和尚的手腕處,看到他的前世今生……那是……
「我說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吃晚飯,中午只吃一個雞腿餓死我了……」紅蓮突然推門進來,兩人保持著手拉手的節奏,不對,是秦沐死死的拖住和尚的手,爬到和尚的床上不知道意欲何為,和尚半推半就酥肩半露兩人一臉曖昧的貼在一起……當然,其實也就是秦沐抓住和尚的手看相,只是這幅畫面,到了紅蓮的腦中就變樣了。
「我沒看見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紅蓮「砰」的一聲關上門,秦沐和和尚面面相覷,和尚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啪」的一聲打掉秦沐的手,兩人的氣氛因為紅蓮的突然進入,變得有些尷尬,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不對啊,秦沐突然想,這門不是反鎖了麼,紅蓮怎麼推門就進?
正這麼想著,門又「啪」的一聲打開,滿血滿藍狀態的紅蓮直奔秦沐:「我說怎麼司空露那麼好的女孩成天對你死纏爛打你丫的都不動心,原來你好這口!你早說嘛!司空露不行,司空文征也是可以的!」
秦沐腦門上劃下三道黑線,什麼叫做司空文征也是可以的?可以神馬啊?回去以後一定要讓紅蓮離那司空露遠些,好好一個侍靈,成天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漫畫和小說,都長歪成什麼樣了?
「咳咳。」秦沐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依舊困惑的和尚:「我們出去吃飯吧。」
吃飯的地點依舊是對面的肯德基,為什麼?因為秦沐這廝說長這麼大從來沒吃過正宗的,這次就好好吃吃,紅蓮聽著心酸,在飯後特地為秦沐多點了一隻雞腿,當然,付錢的還是秦沐。
從到了吃飯的地點,到最後回到賓館,秦沐便一言不發,紅蓮以為是她不小心撞破了他的好事,所以導致他心情陰鬱,也便小心翼翼的不肯說話,而和尚則是目光在兩人之間逡巡了很久,雖然他很是疑惑秦沐究竟在他的手相中看到了什麼,竟然如此驚訝,但終究還是沒有開口。三個人,各懷心思的吃完了飯。
第241章 鬼壓床
秦沐沒有說話的原因是他一直都在想手相的問題,整個歪歪扭扭的小樓內的所有生物,包括重華十二大侍靈和眾多地下室的小侍靈,只要是在房間裡會說話的,有思維的,都知道秦沐的術數,說的好聽點是個半桶水,難聽點便是一竅不通。
不過也有那種神靈附體,天眼開啟的時刻,往往看到的東西極準,只是這種情況少之又少,重華也就見過幾次,而且也沒辦法解釋清楚,為何那會子的秦沐會猶如神靈附體。
剛剛秦沐在看和尚手相的時候,只是為了打趣,他知道自己的術數水平有多差,可一眼看過去竟然看到的是一個白衣的古裝女子,依偎在和尚的懷裡,那個畫面持續的時間不長,可畫面中的和尚看起來比現在的釋然要滄桑得許多,秦沐估摸著可能是他的前世,從女子的裝束就能看得出來,只不過這和尚的前世竟然也是和尚,是和尚裝業戶麼?
而且不管是現在的和尚還是古代的和尚,不是不能夠娶妻生子的麼,為毛他看見的和尚一臉愜意很是享受?仔細回想了那個白衣的古裝美女,有一種很是熟悉的味道,具體是什麼,卻又說不上來。
秦沐的沉思一直到三人開始上樓回賓館的時候,和尚拖著一下午沒睡的疲憊身體剛剛到達樓梯口,秦沐的一句話差點讓他滾下去:「和尚,你還俗吧。」
看著秦沐從神遊天外的狀態回過神來,此時一副認真清冷的模樣,讓和尚心中一緊:「為……為何?」
「因為有個女人在等你。」秦沐眼神萬分複雜,雖然他只是看到了一個畫面,但這個畫面卻有種悲涼的氣氛在裡面,揮之不去,不知不覺中,秦沐的氣質也隨之改變,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竟然滿是哀傷。
和尚永遠記得,那日秦沐一臉哀傷的說出這樣一句話之後,心中好似被撕開了一個口子,有什麼東西不得不噴湧而出,如同烈火燎原一般席捲全身,心口被撕裂的生疼,記憶裡好似多了什麼東西,又好似少了什麼東西。
其實師父很早就說過,他是有情劫的。
這個情劫很大,牽扯到前世今生,他曾經滿懷希翼的問師父,自己可否安然度過。而師父的答案也很奇怪,只有四個字,隨心所欲。
和尚搖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甩出體外,聽了秦沐的話後只是渾身一僵,並沒有說什麼,便兀自的走回房間,秦沐緊跟其後。
直到秦沐的房門關上,紅蓮都愣愣的沒反應過來,誰能告訴她,這尼瑪是什麼情況?
兩人進了房間後就沒有說話,和尚兀自拿了條毛巾衝進浴室,秦沐則一臉淡然的看著電視,這能傳達的他已經傳達了,說實話,和尚這個情劫,不好過,若是那人還對和尚有愛意倒好,只怕時間太久,過往的恩怨在時間的長河中慢慢發酵,最後演變成恨意,到時候那才是真正的麻煩。
不過說這些倒有點早,只是讓和尚有個警醒罷了,這個情劫近期不會發生,若是真發生了,再著手去準備,在秦沐的心底,已經將和尚當成了田醫生門診部的一份子,不光是因為他的師父了空,更多的,是和尚的為人,是這份來之不易的情誼,沒想到,香港一行,竟然就此認識了一個兄弟。
兩人一夜無話,在秦沐也洗澡之後,兩人就各自窩在被窩裡補眠,隔壁的小年輕也沒什麼精力繼續整出些驚天地泣鬼神的聲音出來,否則秦沐倒是還能扛,瞅著釋然的情況就是不妙了,若是念上個一晚上的經,失眠的可就不止和尚一個了。
秦沐睡覺的時候極為不老實,翻過來翻過去,倒也不是做了什麼噩夢,要知道,有些人的睡姿是難登大雅之堂的,半夜裡和尚起夜的時候瞅著纏繞在秦沐身上,如同一根麻花似的被子,眼角直抽,索性香港這幾天溫度還算高,秦沐半隻腿伸出床外也沒什麼打緊。
大概是後半夜的時候,秦沐醒了,這醒得有些奇怪,是活生生的冷醒的,他翻了個身,瞇著眼睛在床上摸了老半天,草找到了那條已經被他蹂躪得不像話的被子,蜷縮成一團如同一個巨大的花卷,秦沐伸出左腿胡亂在床上蹬著,打算蹬開這坨花卷,裹著繼續睡覺的時候,眼睛驀然瞪大,看著一片漆黑的天花板,活活的打了個寒噤。
他的右腳,始終像是被什麼東西捉住了一樣,冰冷異常,且沒有直覺,無法移動,秦沐轉頭看了看和尚的方向,在月光微弱的照射下,隱隱約約能夠看見和尚背對著側睡的身影,秦沐想張口,卻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鬼壓床。
右腳的冷意從腳踝處直直的傳達到膝蓋,身上沒有一處能夠移動,秦沐冷笑,很好,膽子很大,竟然在他的身上動手,其實以進門秦沐便知道這旅館的生意注定好不了,一個整年鬧鬼的旅館生意能好嘛?難怪乎老爺子將旅館的價格壓到如此低的地步,除了幾個不信邪的小年輕會過來打打野戰,誰吃飽了撐得住在這裡啊。
而且旅館裡的鬼物似乎不止一個,在秦沐的房間裡有一隻,一進房間的時候秦沐也就感覺到了,是一隻身體始終束縛在房子中央的地縛靈,地縛靈這東西一般在容易出事故的十字路口出沒,跟水猴子的性質一樣,必須抓到替身,才可以離開這裡繼續投胎,且地縛靈雖然凶,但能活動的範圍極小。
秦沐是想著自己好歹也是個巫祝,自古以來便克制這些東西,換句話說,從小開始,秦沐就拿著鬼刷怪升級的,也就膽大到沒有做任何防範措施,可沒想到,人家直接挑上了他,且上來就對他鬼壓床,導致他全身動彈不得,秦沐不得不苦笑,這不是自己挖個坑往裡面跳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