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猜想是這樣的。」秦沐苦笑一聲說道：「之所以一個眼睛之中的兩個瞳孔，顏色不一樣，那是因為，顏色鮮亮的那個是現在這個嬰兒的，而顏色有些暗淡的，才是原來那位的。」
第629章 母親
　　「你怎麼知道？」此時的小白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怎麼什麼事情這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最討厭的是他說什麼只說一半，藏著掖著讓人非常的不舒服。
　　「有什麼話趕緊說了。」紅蓮那叫一個不耐煩，也懶得和秦沐繼續賣關子。
　　「很簡單啊。」秦沐歎了口氣說道：「其實我剛剛也沒做什麼，說實話，現在這個結果讓我非常的意外……」
　　小白聽著這二貨的意思，怎麼？他從來沒預料到會變成這樣？那是什麼意思：「你所繪製的符文？」
　　小白到底是跟著秦沐有一段時間了的，還算比較瞭解，導致這樣的情況的確是跟符文有些關係，說到這裡的時候，秦沐的表情變得相當的奇怪。
　　「其實我真的沒有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秦沐苦笑了一聲，說道：「我開始的時候，只是用了一些淨化的符文，我是這樣想的，反正這貨不是要變異麼？既然他要變異，要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毛僵，我就幫他一個忙，讓他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殭屍，但是，是一個沒有邪氣的殭屍。」
　　「所以你就……」紅蓮眼神一亮，有些明白秦沐先前所說死亡太過便宜是什麼意思了。
　　「開始的時候你想將他給完全殺死，但是我覺得這樣並不足以償還他對小九還有楚楚的愧疚，這樣太便宜他了，當然，弄死一個毛僵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情，所以我才阻止你的，因為，我想到一個更好的辦法，讓對方生不如死。」秦沐這樣說著，眼神卻冷冽的掃過周圍，尤其是無塵的三個手下，山羊鬍子渾身一個激靈，只覺得渾身發冷。
　　「什麼辦法？」小升配合的說了一句。
　　秦沐卻沒有直接回答她，只是問了一句：「你見過沒有爪牙的老虎嗎？或者說，一個鬥牛場內，一隻公牛如果沒有了角那會是什麼模樣，你想過嗎？」
　　秦沐的話有些隱晦，尤其是小升這種，本身就是妖族，而且頭腦簡單，根本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紅蓮則是在一瞬間就明白過來，激動的來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想創造出來一個沒有爪牙的殭屍？一個無法吸血害人的殭屍？」
　　「我的原意是這樣的。」秦沐只得這樣說道，「但是我沒有想到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其實我只是在他的絨毛上繪製了一些除卻邪氣，除卻惡意的符文，可卻沒有想到最後會導致這樣的結果。」秦沐的語氣顯得很是奇怪，說不上歡愉，只說道最後的時候，非常高興的來了一句：「其實這樣也很不錯。」
　　「怎麼個不錯法？」紅蓮搖了搖頭，她可從沒從裡面看出有什麼不錯，反倒是濃濃的擔憂，在秦沐疑惑的眼神看來的時候，紅蓮這才優哉游哉的說道：「他這麼小的時候就已經是毛僵了，那麼長大以後？」
　　「他不會長大的。」秦沐非常肯定的說道：「永遠都是這樣。」
　　永遠？小升看著自己手上的小孩子，沒來由的有種非常同情的情緒浮上心頭，不單單是她，就是旁邊的菇涼們都有了這種想法。
　　看見菇涼們沉默，秦沐大抵能猜到這些姑娘們都什麼想法，有些哭笑不得：「別這個時候母愛氾濫好不好，要知道這些都只是假象，別忘了他狠心的讓小九離開這個世界或者將楚楚推入湖中，要知道，當年的他依舊是小孩子，可做的，卻是什麼樣的事情？」
　　「……我當然沒有產生那種……同情……」紅蓮彆扭的說道，閉了閉眼睛說道：「送入養屍池吧。」
　　「對了，就是要送入養屍池的。」秦沐說道：「這東西也只能一輩子呆在養屍池了，或許以後能夠長大，但是不知道多久以後了。」
　　「你一開始就計劃好了？」嫵媚女，突然覺得心中一寒，很鬱悶的問了一聲。
　　「是的。」秦沐看著小升抱著那孩子站在養屍池的邊上一臉的猶豫，秦沐忍不住提醒道：「別糾結了，直接丟下去就是了。」
　　「可是……可是……」小升扭頭看了秦沐一眼，眼中竟然含著濃濃的不忍心。
　　秦沐仔細一看，心叫不好，他完全忽略了另外一點，雙瞳的嬰兒笑嘻嘻的看著秦沐的方向，眼睛裡的兩隻瞳孔彷彿在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讓人很輕易的深深的陷進去。
　　「你過來。」秦沐淡淡的說了一句，可站在他旁邊的紅蓮，聽出了這句話的門道，這句話，秦大官人在說的時候，採用了類似魅惑那首沒臉沒皮的巫歌的唱法，雖然聽上去是一句平平淡淡的話，但是，其中所包含的力量，如那嬰兒的雙瞳一樣，具有一定的魅惑能力。
　　小白很是無語，秦沐這沒臉沒皮的，能不能不在這個時候使用這樣聲音說話，很容易將先前秦沐使用魅惑巫歌所產生的效果給勾出來，讓人不由自主的靠近。
　　而且小升也是自己人，跟自己人說話，有必要用這樣魅惑的語氣麼？
　　就在眾人都以為小升會老老實實的朝著秦沐走來的時候，卻聽得小升語氣堅決的衝著秦沐說了一句：「不要。」
　　便抱著孩子跳了下去。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底下就是養屍池，秦沐絕對會以為，小升那動作是跳了懸崖。
　　秦沐楞了一下，心中大喊麻煩，這個時候怎麼又出了這樣的蛾子，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靠，發什麼神經，隨便抱個孩子就以為你是媽媽了？」小白的話讓人噴飯，或許小白根本無法理解為何小升會這樣義無反顧的跳崖，所以才會這樣說。
　　而當一行人走到小升邊上的時候，秦沐卻發現，此時的小升將那孩子真的如同照顧自家孩子一樣圈在懷裡，以母親的方式，小心翼翼的保護著他，那孩子像是一個正常的嬰兒一般在自家「母親」的懷抱中撒著嬌。
　　只是這個母親，並不是真正的母親。
　　秦沐頓時覺得頭都大了，是不是那個符文出了問題，還是本質上就有那麼多變數，如今也分不清了，此番若是能順利救出小升，秦沐就滿足了。
第630章 雙瞳的緣由
　　「秦沐，你丫的到底弄了什麼東西，為何會變成這樣？」蹲在養屍池裡一把護著自己孩子的小升，是如此的陌生，紅蓮只是看了一眼，便無法斂去眼中的心痛，看向秦沐的時候也一臉丟了好幾個眼刀子。
　　秦沐躲避不急，讓紅蓮瞪了個正著，膽怯的看著地面，不敢與紅蓮對視，小聲而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我只是……我也說不清楚了……」說道最後的時候，只剩下了頹然。
　　嘗試著用判官筆畫出符咒，小升始終以一種看敵人的眼光看著秦沐，死死的將那孩子護在懷中，絲毫不肯撒手。
　　若不是小升，而只是一個陌生人，秦沐根本不會考慮那麼多，考慮那麼齊全，直接就一堆符咒扔了過去，至於會不會傷到小升，那就不是他能考慮的事情。
　　可正因為是小升，所以秦沐才畏首畏尾，始終不敢出手。
　　不單單是秦沐，就連紅蓮的火焰，都只敢停在小升的周圍，並不敢靠近。
　　這事情怎麼變成這副模樣，秦沐甚至想要仰天長歎，這尼瑪不就是網絡中所流行的那句，不做死就不會死麼？
　　「現在究竟怎麼辦？」紅蓮問了一句，她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瞪著眼睛問秦沐：「現在這個情形時怎麼回事？」
　　「是我計算失誤。」秦沐主動的承認了錯誤：「但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當初給這草包身上用的是淨化的符咒，這些符咒會將他身上所有的邪氣都給淨化掉，一個人最為純淨的時候，是什麼時候，是剛剛出生的時候還是將死的時候，這都沒有定論。」
　　「沒有定論的事情你拿來說幹什麼？」紅蓮聽得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說，一個人最為純淨的時候，是什麼時候？」秦沐沒有回答她，他現在好像被魔怔了一樣，問出這麼一個完全跟現在不搭邊的問題。
　　「額……」紅蓮看了秦沐一眼，發現這貨的臉上似乎不像是開玩笑，於是便答道：「一個人最純淨的時候……是出生的時候吧，那個時候什麼都不懂，什麼都處於一種特別懵懂的時代，應該是那個時候最為純淨吧。」
　　「但是那個時候雖然什麼都不懂，可卻能暴露出一個人最本質的東西，比如貪慾，想吃什麼就會哭到驚天動地，想要什麼如果不給就不會高興，這是人所有的慾望最為集中地時刻，你說對不對？」秦沐皺著眉頭，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詢問，喃喃自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