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他說的話我聽不太懂,但是卻牢牢記住了話語中的幾個名字,特別是國字號第五組,這個名字給我一種很特殊的感覺。
「嗯,這是我朋友的弟子,現在跟著我在江湖上跑。情況在你之前寄給我的信裡都寫了,那麼現在你們有什麼研究突破嗎?」
許佛也沒說清楚到底是什麼事情,這引起了我更加深沉的好奇。
「不瞞您說,這一次我們有了大發現,不過現在車子裡不方便說,等到了研究所再給您看看。」
吳炳似乎顯得很謹慎,表情也漸漸嚴肅起來。
在嘉峪關市,戈壁邊上能研究什麼?風沙?石頭?古文物?我一路猜測,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來嘉峪關市我是大大的開了眼界。
車子在一棟五層的白色樓房前面停了下來,門口掛著一塊白色的牌子,寫著:甘肅省民間地質研究所第十所。
樓房還是挺乾淨的,我探頭看去能夠見到幾個穿著白色大褂的人來回走動,我們下車之後,吳炳一邊招呼人幫我們搬行李,一邊說道:「你們的行李我讓人給送到後面的招待所去,許先生要是餓的話就先吃飯。」
許佛擺了擺手道:「先看看你的發現,走吧。」
吳炳點了點頭,招了招手,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立刻走了過來,跟在了吳炳和我們幾個身後,進了白色大樓,我卻發現這白色大樓居然還有地下室,有樓梯是通往下面的。
「都準備好了嗎?」
吳炳回頭問了一聲,有人立刻回答道:「都準備好了,在地下三層。」
我不由得猜測,這中民間機構建立的地下室,肯定有什麼秘密,而且搞的這麼神神秘秘多半是不可告人,一邊向下走我一邊緊張地向四周張望,地下一層能夠見到很多黑暗的小房間,都不大,一間緊挨著一間,裡面沒有亮燈,可是我分明能夠看見裡面有一些影子在晃動,這些影子是什麼東西的我可就不知道了。
地下二層,燈火稍微明亮了些,卻不時地會聽見一些來自各個房間裡的叫喊聲,雖然距離我比較遠但是我能夠分辨的出,這些叫喊聲都是人類發出的,並且聲音裡帶著一些些疼痛和悲鳴。
接著便是地下三層,也就是我們的目的地,讓我意外的是,地下三層特別空曠,也特別明亮,而且聚集了不少人,我們在吳炳的帶領下走進了一間實驗室,裡面站滿了穿著白色大褂胸口掛著不同牌子的人。
「他說了嗎?」
吳炳開口問道,所有人都停下了行動,看了過來,一個平頭的矮子擠過人群走到了吳炳面前依然搖了搖頭說道:「沒說,還是神神叨叨的。」
吳炳微微皺了皺眉眉頭,隨後說道:「先帶我們過去吧。」
跟著平頭矮子一直往前走,四周的人群似乎看見吳炳都很緊張,走到了地下三層的中央,正前方是一間白色的房子,依稀間能夠聽到從房子裡傳來一些散碎的說話聲。
「來了,它來了……」「怎麼沒有光,怎麼這麼黑?」「發財了,發財了,哈哈!」
這是一個沙啞的男人聲音,的確神神叨叨的,因為他說的話我一句都沒聽懂,聲音怪異,就好像是自言自語,可是卻又聽不懂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進去之前,我先簡單說一下。」
吳炳一邊說著一邊給平頭矮子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驅散了四周的人群,見人群都散開後吳炳這才說道:「我們十所算是一個民間組織,基本上都是依靠一些有錢人或者是公益集團的資助在搞研究和開發工作。甘肅是一個歷史特別悠久的大省,的確,我們在這裡也找到過很多有價值的信息,可是這一次我們遇到的事情卻是我們十所有史以來最大也是最神秘的事件。大約三年前,我們組織的一支考察隊進入戈壁,當時是想尋找一些隱藏在戈壁內部的古墓或者是遺跡。可是沒想到,進入的第一天晚上就遇到了沙暴,這是我們沒料到的事情,因為根據我們出發前的觀察應該一直屬於晴好天氣。當時沙暴來的很快,我們的隊伍被衝散了,等到五天後大家再次集合時才發現少了一個人,這個人少的人就是我。」
說到這裡吳炳停頓了一下,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點燃之後說道:「當時我身上的電子設備都被破壞了,連地圖都遺落在了風沙中,不過還好的是沙暴之後我所在的位置是一片綠洲附近,戈壁不比其他的大沙漠,雖然沙化嚴重可是畢竟戈壁在千年前還是綠草豐美的好地方,遺留有綠洲並不稀奇。我在綠洲中停留,等待著搜救隊的到來,卻有了非常意外的發現。我在那片綠洲中找到了一些古怪的皮囊。」
他的話說到這裡似乎真正開始進入正題了。
「皮囊?」
我聽的入迷,忍不住問了一句。
「是的,一些皮囊,像是蛇或者是昆蟲褪下的老皮,但是數量非常多,而且這些褪下的皮囊異常地堅韌,即便我用刀子用力切割都只能撕開很小的一個口子。而且,說實話,這些皮囊我從來就沒有看見過,非常大,綿延至少有十多米,我當時就在想戈壁上有什麼動物能夠長到十多米的呢?戈壁這樣的地方,越小活的時間就越久,就算是蛇也不可能長到十多米吧。」
吳炳說到這裡,許佛卻忽然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道:「這可說不好,有些東西不能算是野獸。戈壁裡不是有一種坊間傳聞已久的怪物嗎?」
此話一出,我還沒反應過來可是我身邊的平頭矮子忽然吃驚地脫口而出:「死亡蠕蟲!」
第三十四章 5世紀的古怪石棺
「死亡蠕蟲?什麼是死亡蠕蟲?」
我奇怪地問了一句。
九十年代網絡可沒那麼發達,八零後到九零初的那一批人童年時代都是以爬樹燒火為樂,不像之後的孩子們都是抱著平板電腦不撒手。我沒聽說過死亡蠕蟲也是正常,甚至即便到了今天,很多人都沒聽說過死亡蠕蟲的名號,這種傳說中生活在百萬平方公里的戈壁內的神秘怪物,在那個年代還沒那麼出名。
見我沒聽懂,平頭矮子立刻解釋道:「哦,死亡蠕蟲只是一個傳說,但是這個傳說一直沒有被證實。傳聞在廣袤的戈壁內生活著一種紅色的巨大蠕蟲,它們的喜好,習性,對於人類來說一無所知,數量也非常稀少,從來沒有被人類拍到過,更沒有目擊者。比起大腳野人,尼斯湖水怪之類的怪物來說,死亡蠕蟲的確低調了很多。但是,這個傳說中的怪物按照謠傳應該是生活在靠近蒙古的地方,和我們嘉峪關市並沒有關聯。」
經歷了女鬼,精怪的一系列事件之後,原本對於這些神鬼怪物的謠傳從來就不信的我此時也不由得有一些動搖起來。
「那些怪物褪下來的皮你帶回來了嗎?如果帶回來的話一會兒讓我看一看,接著說吧,快點進入正題。」
許佛催促了一句,似乎有點不耐煩。
「好的,好的。之後我在綠洲裡過了幾天,基本上依靠一些爬蟲,蛇為生。但是在第三天的時候,我卻有了意料之外的發現。我發現綠洲裡的泉水下方似乎有一個洞。當時我沒有冒然下潛,而是觀察了好一會兒後才憋足了一口氣淺了下去。泉水不深,大約也就三米左右,很快我就發現這泉水底部果然有一個洞。許先生您也知道,在戈壁這種地方,發現一個神秘的洞可能意味著兩件事,要麼是遺跡或者是古墓的入口,要麼就是某些有去無回的死路。只是,當時的我太興奮了,也顧不了那麼多,潛入了洞中這麼一瞧,裡面竟然有一口石棺材!」
說到這裡,吳炳剛一停頓,卻聽見身後房間內的男子忽然間閉上了嘴,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神神叨叨的他此時忽然間閉上嘴,這一份突然的安靜倒是讓我們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吳炳也是一頓,就在這時候,房間的門忽然間被一撞,這一下可把我們都給嚇著了,除了許佛之外,我們幾個人都是大叫一聲,往後退了好幾步,我抬起頭緊緊盯著房間門上的玻璃看,只見在大門上的玻璃後面映照出一個人的臉來,長長而散碎的頭髮遮住了他的臉,唏噓的鬍渣子密佈在他的臉頰上,透過那長長的頭髮能夠看見一雙冰冷而黑暗的眼睛,他盯著我們,高聲喊道:「它會找到我的,哈哈,它會找到我的,會有人死,哈哈,會有人死……」
吳炳聽後氣急敗壞地對著平頭矮子喊道:「把門給我鎖緊了,把這瘋子給我捆上,一天要嚇我們好幾回!」
平頭矮子立馬帶人進了房間,一陣鼓搗之後算是恢復了正常,吳炳吸了口煙後才說道:「發現那棺材之後我也沒貿然打開,之後等到救援隊來了之後,我們在綠洲邊上駐紮了一個工作站,派了人來將泉水抽乾,運走了怪物的蛻皮後,才將那口石棺材給搬了出來,折扣石棺材保存的相當完好,雖然在水裡浸泡的時間很長可是四周的邊緣都是密封狀態,不透光不進水,甚至連空氣都沒有。可是我們打開了石棺材後,裡面卻躺著一個人,也就是房間裡的這個怪人。當時把他帶出棺材後他很瘦,簡直就是皮包骨頭,可是相比起我們之前研究的乾屍來說,他的身體要保存完好的多。只是沒有心跳,沒有脈搏,但是我們透過X光照射發現,他體內所有的臟器都是完好無損的。而且他身上所穿的衣服是古代樓蘭國的服裝,我們當時都非常興奮,認為這一次找到了一具保存完好的樓蘭古屍,很可能是轟動世界的。可是誰都沒想到,帶他回來的第二天早晨,從儲物間裡傳來了痛苦的嚎叫聲,我們那時候才發現,他,竟然活過來了……」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吳炳說了這番話,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了剛剛那個怪人,如果不是因為經歷了那麼多的怪事兒,我也許會認為這就是一個荒唐的笑話,可是此時此刻聽見吳炳的話後我知道,這可不僅僅是荒唐的笑話,這絕對是真實的!
「你是說,前一夜還是乾屍,後一夜就變成了活人。而且還會說話,會思考?那他其他的行為舉止是否和正常人一樣?」
許佛很平靜,依然是那副老子見慣了大風大雨的模樣。
「應該說是很正常的,就是一直瘋言瘋語的。我們搞地質研究的多少也都和古文物,考古之類的有關聯,所以一些離奇甚至是靈異的事情我們也都經歷過,可是這一次的事情我們的的確確都蒙了,誰都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情況。我們這三年來一直試圖用各種方法和這個瘋子進行交流,但是一直都是以失敗告終。而那口石棺材也一直沒有找到好的線索。不過好在現在請到了您,我相信,您一來我們的問題就都解決了。您現在可以和這個瘋子交談一下嗎?」
吳炳臉上湧現出了期待的表情,許佛卻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不,先讓我看看那口石棺材和那塊巨大的皮囊。」
吳炳臉上多少露出了一些失望,但是依然保持著微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著我們轉身朝地下三層更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