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節
想到絕代的安危,林濤的心中便又升起了一個謎團,那則是在任務執行期剛開始的時候,張風雨所提及的一件事。張風雨當時很確定的告訴他們,共有兩支執行隊進入到了他們所在的執行地,可實際上對他們發動攻擊的就只有一支隊伍而已。
現在回想起來,執行必要任務的隊伍並不止他們,當時九號執行隊也接到了必要任務,所以當時進入執行地的兩支隊伍,也僅只會有一支隊伍中存在先知者。
這麼一想,林濤臉上的疑惑不由得更濃了:「隊內不存在先知者還去執行非必要任務,那麼對方理應是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思來的。即便不會主動攻擊我們,那應該也會不讓我們好受的在背地裡捅捅刀子。可為什麼這支隊伍卻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呢?難道僅僅只是為了看兩隊相爭熱鬧,亦或是前來旅遊散心的?」
林濤很難相信真相會是這樣,最終他也只能認為任務中的那兩場火,是那兩支執行隊在聯手後共同放的。不過這也只是他一廂情願的猜測罷了。
第一百九十章 芳心
趴在窗前向外眺望,入眼的是一片閃閃的銀白。張風雨不知疲倦的站在這裡,靜靜的欣賞著來自窗外的美麗雪景。大雪自他們回歸就再沒有停過,在心中細算下日子,張風雨才發現這個時候已是冬季了。
「家裡也不知道冷不冷,不過他們也終於能好好歇歇了。」
想起遠在現實的父母,張風雨的眼中露出了深切的嚮往,但他的內心裡卻是很平靜,並沒有出現以往的那種強烈波動。因為他十分堅信著就在不久的將來,他們一家三口終會有再次團聚的那天。
想著想著,張風雨不由得笑出了聲,他突然很是感歎於這世界上的種種其妙,同時也在暗自慶幸著自己可以走過年少的懵懂。
相比於一年前,他要成熟的太多太多。雖然他不會對這個詛咒心存感激,但不得不承認這個詛咒教給了他不少的東西。若是沒有這一年多的經歷,他現在或許還只是一個在學校裡混吃等死窮學生。
他也不會在這裡遇到王林,李璇,絕代,小玲等人,同樣不會明白在這個世界上,遠有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的人,亦或是事物存在。如果他最終可以活著走出這裡,那麼他的這份經歷無疑會是他最為寶貴的人生財富。
是這個詛咒,是掙扎於在這個詛咒之中的人讓他明白,每個人都應該有理想,有目標。
每個人都應該在心裡詢問自己,我是為了什麼而活?我的生命意義是什麼?
如果總是活在渾渾噩噩中,總是在抱怨著命運對自己的不公平,總是百般聊賴中去幻想自己會有一個美好未來的話,那麼便證明著,你也只能在抱怨中繼續渾渾噩噩的活下去,也就只會在虛無縹緲的虛幻中,陷入無休止的YY與幻想而無法自拔。
到頭來你的命運仍會是這樣,是最不公平的那個。你的生活仍會是這樣,是最為平淡無華的那個。到最後,你的人生也仍會是這樣,是最為蒼白無力的那個。
以往的張風雨就總在抱怨命運對於自己的不公,覺得他們這些執行者是天底下最為悲慘的人。可殊不知在這個世界上,無論在何時何地都在上演著各種各樣的不公。死於天災的,死於人禍的,死於疾病的,天生腦癱,天生殘疾的……比他們悲慘的人比比皆是。
相比於這些人,最起碼詛咒給予了他們一個逃離的機會,他們仍可以將他們的命運攥在他們自己的手中。這對於他們而言就足夠了,因為這就是命運賦予他們的公平,或者說公平是需要自己去爭取的。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片片潔白的鵝毛在空中閃轉,舞動。張風雨知道它們是想用自身的潔白,去洗滌存在於這個世上的污穢。
漸漸的,有兩個人影出現在了這副美妙的畫面中,他們在雪中奔跑著,各自再用手中的雪團投打的彼此。
「這老殺倒是真有閒情逸致,竟和李心機打起了雪仗。」
張風雨搖了搖頭對於這一幕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過當一種回憶去看倒也不錯。雖有些遲疑,但張風雨最終還是走出了住所。
「殺大哥你打疼我了。」李心機撥弄著她頭髮上的積雪,撅著嘴衝著一邊的殺不得嘟囔著。
殺不得的那張老臉上充滿了高昂的興致,極為猖狂的笑了笑,回說:「哈哈,這我可管不了,別忘了可是你非要拉我出來的。」
說著,殺不得又從地上抓起了一團雪,向著李心機所在的位置丟了過去。
「啪!」
這一擲不偏不移的印在了李心機的臉上,霎時李心機就化為了落湯雞,這下也不再繼續嬌嗔了,也忙從地上拾起雪團開始了拚命的反擊。
張風雨前腳剛從住所中出來,一個巨大的雪團便迎面而來,在措不及防下張風雨也只能飲恨中招。臉上刺骨的涼意令張風雨煥發了一些精神,他撲弄著臉上的雪跡,對著使壞的殺不得罵說:「老殺你是不是找死,竟他媽偷襲我!」
「老子偷襲的就是你,怎麼?不服?那就來干老子啊!」
五大三粗的殺不得對張風雨進行了一系列的挑釁,最終忍無可忍的張風雨也加入了戰局,同李心機呈左右夾擊之勢,合力圍攻起了殺不得。不一會兒殺不得便滿身是雪,隱隱有些招架不住了。
沒多久,林濤便也從住所中走了出來,見殺不得被左右圍攻,林濤不得已也加入了圍攻的行列。這也惹得殺不得是破口大罵:「林小子你竟然落井下石,等我不踢爛你的屁股!」
「那我就先砸爛你的臉,我丟!我丟……!哈哈!」林濤玩的是不亦樂乎,前些天的擠存下的壓抑,也在這場別開生面的雪仗中被發洩的一空。
興是被眾人的喊叫聲所吸引,陳平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窗前,看著下方鬧在一起的幾人,陳平的臉上也不由激起了一道波瀾。不過波瀾才剛剛浮現,便硬是被陳平強壓了下去,他不屑的撇了撇,嘀咕說:「幼稚,無聊,一幫白癡!」
在雪中打鬧了近半個小時,幾人都有些力竭開始粗喘了,這下也不再繼續,都倒在了柔軟的雪床上。他們的目光跟隨著嘴中被他們所呼出的寒氣徐徐升空,直至寒氣徹底消散,他的目光也停在了昏沉的上空。
四人就這樣靜靜的注視了上方許久,才由殺不得率先打破了這種沉靜。
「風雨,你說我們最終能活下來嗎?」
「當然,我們一定可以活下來的。」
聽到張風雨充滿肯定的回答後,林濤長歎一聲,很是唏噓的說:「我們的這種經歷,怕是比很多小說還要來的豐富多彩,要是我能從這出去,我說不定會將我們的經歷編寫成一本小說。」
聽林濤說的這番話,殺不得和張風雨的臉都綠了,連忙阻止說:「你還嫌害我們不夠慘嗎,你就算是寫也別用我的名字。」
「嗯,放心吧張大哥我是不會用你的名字的,不過殺大叔就不一定,誰叫他平日裡總是欺負我。」
「林小子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掐死你!」
看著這三人的鬥嘴,李心機也是笑個不停,如果她能早些和這些人相遇,那她也就不會有著那一段痛不欲生的經歷了。不過也正因為那段不堪回首的經歷,才讓她真正的瞭解到人性是有多麼的重要。
一場雪仗不但讓幾人重拾了孩童時的記憶,更是將他們心中的陰霾釋放了出去,每個人都較之以往堅強了許多。
散開後,李心機跟著殺不得一起回到了他住所,對此殺不得也已是見怪不怪了。在他們回歸的這半個月時間裡,李心機幾乎每天都要往他這跑一趟,對此殺不得也不清楚李心機是在打什麼主意。不過再有了落靜給他的教訓後,殺不得儼然不似以往那樣,對於美麗的女子心中衝動了。
殺不得也問過李心機為什麼要每天來找他,按照李心機的說法是尋一個安全感。起因則是在任務中時,他擋在李心機身前替她教訓劉遠征的那起事件。
對於李心機的這種回答殺不得是頓感無語,因為他對李心機根本就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教訓劉遠征無疑是他自己想要出口氣罷了。殺不得也沒對李心機有所隱瞞,直接將他的真實想法對說了出來,不過李心機聽後就只是呵呵一笑,繼而反問了他一句:「那又怎麼樣呢?」
很顯然李心機並不在意殺不得教訓劉遠征的動機什麼,她只是覺得待在殺不得的身邊有安全感,所以便喜歡和殺不得待在一起,就是如此簡單的事情。
在說明了幾次無果後,殺不得也就不再和李心機計較這個問題了。在他想來,左右他是老光棍一條,如果有美女投懷送抱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只不過讓他去為其冒險,殺人,他是斷然不會去做的。
就如絕代曾對他說過的一句話,離開這個詛咒誰他媽還知道誰是誰。
在前幾天和李心機有意無意的聊天中,他也是得知了李心機在普通基地時的遭遇。對此,向來性格火爆的殺不得自然是一頓罵娘,很是後悔當時沒有直接扭斷劉遠征的脖子。可細下心來一想,誰也不知道李心機所說的到底是不是真事,沒準就是她玩的一個心計,想要博取他的同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