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

  帶著一票手下,還是有好處的,至少,打聽起消息來,變得非常便利。關於這個梅師傅,羅峰的手下,暫時只打聽出這些消息來了,但是這麼短的時間,能有這些消息,已經非常不錯了。
  羅峰問自己的手下,有沒有問出其他事情來。他們點了點頭,說起了剛剛的那座小石橋。沅溪鎮上的人說,沅溪上,有一大一小兩石橋,小石橋是舊的,已經有幾十個年頭的歷史了,而大石橋,是近幾年才剛建起來的。
  前幾年的時候,小石橋生了裂痕,大伙都不敢往小石橋過,很快就有人提議加固小石橋,或者把石橋給拆了,重新再建一座。這個時候,梅師傅站出來反對了。大家心底都覺得奇怪,大伙盡量不去接觸梅師傅,梅師傅自己也不會主動跟鎮上的人說話。
  而一座石橋的拆遷問題,竟然讓梅師傅站了出來。梅師傅告訴大家,這座小石橋,人是不能再繼續走了,但是鬼魂和陰體卻會繼續行走。梅師傅還說,那些東西,走這座小石橋已經走慣了,貿然拆了石橋,只會給沅溪鎮帶來災禍。
  大伙雖然不願意接觸梅師傅,但是對梅師傅的手段,大家都深信不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大家秉著這種心態,最終聽了梅師傅的話。梅師傅讓大家再找一處地方建新石橋,而這座小石橋,仍然保留,讓大家不要破壞。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小石橋上不走人,成了沅溪鎮上約定俗成的規矩。
  羅峰聽著,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個梅師傅究竟在打什麼算盤,什麼鬼不鬼的,絕對是在騙人,不過他這麼做,留住一座小石橋,有什麼目的。」
  我想著,回答:「也只有梅師傅自己知道了,今晚去會會他吧,這個人,我總覺得有問題,如果和我們要調查的無關,我們就不用管了。」
  羅峰嗯了一聲,指著他的手下,讓他們繼續說下去。
  這次,羅峰的手下,終於提起了東山。聽我和羅峰說我們在上面發現了一個死村和屍群,他們就去找很多人打聽了一番。誰知道,當他們一提起那座山,鎮上的居民就像丟了魂一樣,要麼直接走開,要麼就找借口把羅峰的手下給攆開。
  羅峰的手下自然不會那麼輕易放棄,不過,他們問的緊了,那些人就突然大發雷霆了。羅峰的手下把沅溪鎮問了一圈,結果愣是沒有人跟他們說東山究竟怎麼了。我皺起了眉頭,看來陶虹的反應,絕對不是偶然。
  不僅是對陶虹,對整個沅溪鎮的居民來說,東山都是一個忌諱,每個人都閉口不提,好像只要多講一個字,就會大禍臨頭一樣。
  沒有打聽出東山的更多消息,我和羅峰當即決定,再往東山跑一趟。
  我們留了幾個手下在賓館照顧呼蘭,又帶了一票人跟我們一起去東山。這座山,不知道有沒有山名,稱呼為東山,僅僅因為它位於沅溪鎮的東邊而已,這樣叫起來比較方便。
  我們差點在東山殞命,所以這次格外小心,我們一路往上,很快就經過了昨天夜裡和夜豹戰鬥的地方。下山的時候太急,掉落在這裡的槍支我們也沒來得及撿,一共有三把槍,其中兩把是我們的,一把是夜豹的。
  雖然沒有撿槍,但是槍掉落的位置,我卻記得。
  我正準備把槍給收回來,但是到了那地方,地上除了數個彈殼還有一攤血跡,地上就空空如也了。
  羅峰也愣住了,他說會不會是我記錯了。我馬上搖頭,槍的位置,我記得非常清楚,羅峰不放心,讓他的手下又四處找了一圈,花了整整一個多小時,大伙愣是沒有找到那三把槍。
  羅峰想到了潛伏者,他問我說,會不會是潛伏者在下山的時候,把槍給撿走了。
  我搖了搖頭:「不是他。」
  羅峰馬上問:「為什麼?」
第286章 消失的槍,迷路?
  我告訴羅峰,那一天潛伏者去的方向,是另外一邊,也就是說,潛伏者是往另外一路下山去的。山的另外一邊,不會再經過這裡,所以槍肯定不是潛伏者拿走的。羅峰懷疑是潛伏者假裝往另外一邊走,但實際上最後又繞了回來,目的就是為了拿槍。
  我想了想,看向羅峰,問道:「你覺得,潛伏者會這麼做嗎?」我的這個問題,把羅峰給問住了。我們對潛伏者並不是一無所知,雖然不知道潛伏者的名字,不知道他長什麼樣,也不知道他真正的性格如何,但是昨天匆匆一面,我們對他稍有瞭解。
  昨天,他拿著槍,先不論他有沒有辦法同時開槍打死我們三個人,就說他手中的兩把槍,這是足以威脅到我們性命的武器,他殺死我們的幾率,很大。他是一個殺手,而且還是一個殺手組織的頭目,能夠率領這麼多訓練有素的殺手,他自己的槍法肯定也不差。
  能夠殺我們而不殺,面對我們三個人,卻能談笑風生,把我們當成老熟人一樣對待,這樣的人,說把我們給放了,就真的不再為難我們。這種人,就算不是狂妄自大,也肯定不屑於做偷偷摸摸的事情。
  他可以取走我們的性命,要取走幾把槍,更是易如反掌,所以他絕對沒有必要偷偷摸摸地又折騰回來,把槍給取走。況且,潛伏者自己有兩把槍,殺手組織內部,槍支肯定也不少,假設他要取槍,肯定不是為了補充自己的武器庫。
  這樣一來,潛伏者取槍,只可能是為了銷毀證據。但是,如果是銷毀證據的話,他只需要把夜豹的槍取走就行了,我和羅峰的槍,他沒必要動。更進一步的分析,夜豹的槍,好像也不會暴露出殺手組織的信息來。
  殺手組織用的槍是野槍,也就是自製仿造槍,沒有槍號,查不到來源,就算被警方繳獲了,也沒有什麼建設性的作用。渝市警方手中,已經繳獲了好幾把殺手組織的槍支,但是這對於案子的偵破,毫無作用。
  綜合起來分析,我確定,掉落在這裡的三把槍,絕對不是潛伏者拿走的。
  羅峰還懷疑是不是夜豹折返回來拿槍了,一個殺手,受了重傷,還丟了槍,回去必然要受組織懲罰的,拿回槍,情況或許會好一些。不過,看夜豹那麼害怕呼蘭,身上又都是傷,再回來取槍的概率不大。
  至於呼蘭,槍更不是他取走的。在呼蘭的眼中,好像什麼都沒有辦法威脅到他,他也都完全不在意,他不會去做這種事情,況且,替呼蘭包紮傷口的時候,我們也沒有發現呼蘭身上有槍。
  不是這三個人,也不是我和羅峰,那取走槍的,只能是另有他人。也就是說,還有第六個人出現在這座山上,或許是在我們離開之後出現的,又或許是在天剛亮的時候就出現了,更可怕的是,昨天深夜,我們和夜豹僵持著的時候,這個人,就已經到了這座山上。
  羅峰猛地一拍腦袋:「會不會跟那個把屍體從土裡挖出來的人,是同一個?」
  根據我對那些屍體的觀察,他們剛從土裡被挖出來不久,我初步斷定,他們都是在昨天夜裡被挖出來的。兩件詭異的事情砍死巧合地撞在一起,那就未必是巧合了,羅峰的推測可能是真的,拿走槍的,和把屍體從土裡挖出來,搬到那座死村的人,非常有可能是同一個。
  好在槍裡已經沒有了子彈,否則一下子被拿走三把槍,這是非同小可的事情。我和羅峰都不確定撿走槍的那個人是不是要彈藥。沅溪鎮上的居民都對這東山忌諱莫深,所以肯定不是有恰巧經過的行人,撿走了槍。
  會出現在東山的人,不簡單,槍掉落的地方,很隱蔽,要說是無意中發現的,可能性不大。一個不簡單的人,帶著目的把槍拿走,肯定有他的用意,槍裡是沒子彈了,但是他可能自己有彈藥,或者有辦法搞到彈藥。
  否則,他不會閒著沒事,撿幾把廢槍回去當擺設。找不到槍,我們也不再尋找了,大伙小心翼翼地盯著四周,生怕突然從哪裡的草叢裡竄出個人,開槍打我們。老實說,那個撿走槍的人,還留在這的可能性不大,但是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我們一步一步地朝著那片山村的地方走去,這個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日落西山,山上的氣溫驟降,光線也沒有之前那麼明亮了。羅峰罵了幾聲,說等下天又要黑了,他說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我們都趕不上白天,一遇到重要的事情,或者碰上讓人背脊發涼的事,時間都是晚上。
  羅峰正說著的時候,山林裡又暗了一點下來,天還沒全暗,儘管帶了手電筒,但是大伙還沒有把手電筒給打開。我們一路朝前走著,走了好一會,羅峰說天剛亮的時候,並沒有覺得那個死村有那麼遠。
  可是現在這一走,我們已經花了不少時間,結果還是沒有到那座死村裡。
  羅峰和我止住腳,我們四處打望了一下,都感覺到了不對勁。小徑似乎就這麼一條,昨天和潛伏者見過面之後,我們就朝著那小徑跑,沒一會就到了死村。剛剛我們也是朝著小徑走,但是走了這麼久,還是沒有到死村,這太奇怪了。
  羅峰撓了撓腦袋,說這路只有一條,也不太可能會迷路。
  這個時候,羅峰的手下中,也不知道是誰低聲說了一句:「那死村,該不會和槍一樣,離奇消失了吧?」
  天色越來越暗了,羅峰手下的那句話,讓其他人也都有些心慌了起來,羅峰呵斥了他們幾聲,他們這才安靜下來。我也覺得有些蹊蹺,羅峰問我有沒有聞到屍臭味,我搖頭,我們站的這裡,一點屍臭味都沒有。
  不僅這裡沒有,剛剛經過和潛伏者對峙的那地方,我也沒有再聞到奇怪的味道了。
  初次到這地方來的時候,我靈敏的嗅覺,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那屍臭味,但是現在,那味道也突然就不見了。
  一時之間,槍不見了,死村不見了,屍體腐爛的臭味,也不見了。
  天色越來越暗,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害怕危險再次發生,我和羅峰還是不約而同地決定,先回鎮上,等第二天一大早再來找路。
  於是,我們順著來時的一路,一直走到了山腳。
《謀殺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