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節
但我又覺得,東山上的事情,或許又和梅師傅有某種聯繫。
這個時候,陶虹從店裡出來了,他和段力正往山上走,我和羅峰剛靠近,段力突然就揪住了一直在一邊觀察他們的羅峰手下。
段力怒笑:「我注意你們很久了!」
第295章 聽話的段力
段力看上去五大三粗,愣頭愣腦的,但果然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羅峰的手下已經非常小心了,結果還是被段力給發現了。我和羅峰也沒有上前去,只是站在一邊,觀察著動靜。陶虹也詫異地盯著段力和被段力揪住的人。
羅峰的手下很聰明,被發現之後,他們決口不提我們。羅峰的手下也都不是什麼善茬,哪裡容得段力這般揪住他的衣領,甩開手後,羅峰的手下笑著問段力,說街上這麼大,憑什麼就認為他是跟著他們。
陶虹也上前去說和,讓段力不要疑神疑鬼。段力一聽,頓時發了大火,他反手就給了陶虹一巴掌,質問陶虹是不是跟羅峰的手下有一腿。這裡的動靜,引來了很多人圍觀,我和羅峰也愣住了,羅峰壓低聲音,對我說道:「這個段力果然有病,我就說他一直總以為別人要勾搭他老婆,你看他哪裡來的自信,真以為自己老婆還是什麼年輕姑娘了嗎?」
段力一點都沒有留手,陶虹被段力一巴掌打倒在了地上。這還不夠,段力還一腳踢在了陶虹的身上,陶虹叫了一聲,也不敢躲,羅峰的手下看不下去了,他指著段力,怒喝:「你這個人,打老婆算什麼本事?」
沒想到,這句打抱不平的話,聽在段力耳裡,又被以為是這兩個人有什麼不尋常的關係。段力氣的咬牙,竟然直接朝著羅峰的手下撲了上去。我和羅峰都以為終於能去苗疆女人的墓前,伺機問一些消息了,沒想到又多了這個小插曲。
兩個人,就這麼當著大街打了起來,段力很壯碩,羅峰的手下一時之間,還有些吃不消。很快,又有羅峰的手下上前去幫忙了,這下,段力很快就被制服了,段力被按在地上,不甘地嘶吼著。
羅峰的兩個手下也沒有再繼續糾纏下去,狠狠地踢了段力一腳後,怒喝:「別他媽給我沒事找事。」說完,他們離開了。陶虹去扶段力,段力把她給推開了,羅峰笑了笑,說這下好了,段力和陶虹兩個人吵架,那段力未必要陪著陶虹一起去祭拜苗疆女人,這樣,我們的機會就更多了。
沒想到的是,陶虹站起來之後,問段力要不要跟著去,段力毫不猶豫地冷笑:「去,為什麼不去,難道要放你跟別人瞎搞嗎?」
圍觀的人一片罵聲,段力也不在意,拉著陶虹就走了。我和羅峰跟在陶虹和段力身後,不敢靠的太近。我和羅峰都已經意識到,段力的腦袋可能有些問題,不然不會這樣疑神疑鬼,總覺得自己的老婆跟別人亂搞。
我們早就提早打聽好苗疆女人的墳墓在哪裡,陶虹和段力在路上的時候,又吵了一架,不過這次,段力沒有動手,我和羅峰趁著這個時候,繞過他們,先到了西山上的墓園裡。這座墓園,和東山那片寸草不生的墓群比起來,顯得要有更多的生機。
也很顯然,這座墓園應該經常有人來這裡祭拜,墓碑面前,到處都有比較新鮮的百花,整片墓園也比較乾淨。我和羅峰很快就找到了苗疆女人的墳墓,段這個姓氏,在墓碑上顯得非常顯眼。
苗疆女人的名字很普通,沒什麼特別,相比之下,我和羅峰都更情願直接稱呼她為苗疆女人。苗疆女人墓前,沒有百花,也沒有其他祭祀品,這也難怪,據說苗疆女人死後,輝老頭帶著徐艷和徐芳離開了沅溪鎮,已經十幾年沒有回來了。
我也沒聽說苗疆女人有其他親人,只有一個哥哥段坤。而段坤,自己都只顧著逃命,怎麼可能會回來專程祭拜苗疆女人。我和羅峰在苗疆女人的墓前等了一會,陶虹和段力來了,我們大老遠地就聽到段力的罵聲。
我和羅峰是故意先在這裡等著的,如果我們後趕到,以段力的性格,肯定又要說我們尾隨他和陶虹了。段力看到我們,怒問我們怎麼老是陰魂不散,段力的脾氣大,羅峰的脾氣也不小,羅峰怒極而笑,反問:「我們先到這裡的,你怎麼就說我們陰魂不散了,我們來祭拜朋友,還需要經過你同意嗎?」
段力看看我們,又看看陶虹,點了根煙,深吸了一口才說道:「你們最好不要打我老婆的主意,否則我殺了你們!」
羅峰聽了之後,立刻嗤笑了起來,段力把煙扔到一邊,又問:「怎麼,你們不信我敢殺人?不信的話,你們就試試看!」
我也不準備再和瘋子一般的段力吵下去,我退到一邊,把位置讓給了陶虹。陶虹看到苗疆女人的墓碑後,也沒有心思再和段力吵了,她直接癱坐在墓前,大聲地哭了起來。陶虹哭的撕心裂肺,嘴裡自言自語著。
陶虹說,她已經離開這裡太多年了,她以為她永遠都不會再回來,終於有機會回來,卻沒想都,是以這樣一種方式跟苗疆女人見面。陶虹在自言自語的時候,也說起了當年苗疆女人給她寫的那封信。
那封信的內容,通過江軍,我已經瞭解了,此刻,我又再聽了一遍。苗疆女人一直都很聰明,她早就看穿了輝老頭的心思,但是卻無怨無悔地跟輝老頭在一起。她給陶虹寫信,把秘密告訴輝老頭,是為了克制輝老頭,讓輝老頭不敢傷害她的兩個孩子。
陶虹還說了很多她們小時候的事情,這兩個人,果然在很小的時候就相識了,她們是異姓,但是卻情同親姐妹,難怪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陶虹還對苗疆女人念念不忘。陶虹一邊哭,一邊給苗疆女人燒紙。
段力就在一邊抽煙,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我們,生怕我們會靠近陶虹一樣。
羅峰攥緊拳頭,壓低聲音跟我說他實在看不下去了,很想把段力給揍上一頓。
我也在等著機會,想要和陶虹搭話,必然要把段力給支開。
正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墓園裡又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竟然是梅師傅。
大家都說白天的時候,很難見上梅師傅一面,但是今天白天,我們已經連續兩次看到梅師傅了。我和羅峰對視一眼,迎了上去,我問梅師傅怎麼到墓園裡來了,梅師傅咳嗽了兩聲,也沒有回答我們的問題,只是問我們:「你們是不是想要單獨見段力的老婆?」
梅師傅對陶虹的稱呼,引起了我的注意。梅師傅能叫出段力的名字,這說明梅師傅是認識段力的,但是他不稱呼陶虹的名字,只稱呼為段力的老婆,這說明梅師傅可能不知道陶虹的名字。
我也沒有隱瞞的意思,直接點了點頭。
梅師傅繞過我們,走向了段力和陶虹,陶虹還在哭著,段力見了梅師傅之後,把煙給掐滅,出乎我們意料,段力竟然把臉上凶悍的表情給收斂了起來。
梅師傅又咳了咳,直呼段力的名字:「段力,我有話跟你說,你跟我來。」
梅師傅說完,也不等段力答應,轉身就慢悠悠地朝著來時的路走去。我不確定段力會不會跟上去,但很快,段力警告我們不要胡作非為後,竟然真的跑了上去。沒一會,段力就跟著梅師傅消失在了墓園裡。
「這梅師傅到底什麼來頭,三十多歲,看上去卻像老頭,段力的年紀比他大很多,竟然這麼聽梅師傅的話。」羅峰說道。
我暫時不想深究,現在,段力總算被支開了,我把目光放在還在哭的陶虹身上,機會終於來了。
第296章 撒謊
機會是來了,但陶虹一直在哭,我叫了她幾聲,她也沒有回答我,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要從她嘴裡套出話來。羅峰也沒有辦法,只能站在一邊,我冷靜了下來,我不再著急,我想起了梅師傅。
他剛剛好像是在幫我們,羅峰對此也覺得很奇怪,陶虹還在哭,羅峰問我,說為什麼梅師傅要幫我們。梅師傅在白天連續出現了兩次,這和大伙的傳聞完全不同,而第二次,他還問我們是不是想單獨和陶虹說話。
我總覺得,梅師傅不是特地找段力的,他把段力支開,好像完全是在幫助我們。這種感覺,非常強烈,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我,我的推測絕對是正確的。只是梅師傅為什麼要幫助我們,的確是個謎。
想了想,我也想不通,也就暫時不想了。陶虹還在自言自語著,她說了太多她和苗疆女人經歷的事情,有趣事,也有難過的事情,我正要想辦法打斷她,她突然說了一件事情,這事引起了我的注意。
陶虹在自言自語的時候,提到了苗疆女人的來歷,她的原話說的是,自從苗疆女人進了沅溪鎮,她們就成為了好朋友,就算別人再怎麼說苗疆女人的不是,陶虹都不離不棄,因為她知道,苗疆女人的心地很好,不像別人說的那樣,蛇蠍心腸。
也就是說,苗疆女人根本就不是沅溪鎮土生土長的人,陶虹才是沅溪鎮本地的人。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苗疆女人是沅溪鎮本地人,因為江軍之前調查得出,說沅溪鎮當地的人,在苗疆女人結婚之前,都把苗疆女人視為苗疆蠱術的集大成者。
沒想到的是,苗疆女人竟然也是外來人。進沅溪鎮之後,為了不引起注意,我並沒有四處打聽苗疆女人的消息,畢竟之前江軍委託當地警方調查過,他得到的線索,已經是普通居民知道的所有了。
我把希望全部放在了陶虹身上,作為苗疆女人從小到大的好友,如果連她都對我要詢問的問題不瞭解,恐怕也就沒有人清楚了。並且,從陶虹的話中,我還得知了另外一件事情:苗疆女人,好像一開始,並沒有被沅溪鎮居民所接受。
這個也是出乎我意料的,我一直以為當地居民對苗疆女人的態度只發生過一次改變,而觸發這次改變的事件,就是苗疆女人不顧蠱術的傳承,解除自身的嫁蠱,和輝老頭結婚。這意味著,我以為苗疆女人在結婚之前,在這個崇尚蠱術的少數民族聚集地裡,是一直享譽盛名的。
現在看來,我的以為是不正確的。按照陶虹的說法,沅溪鎮當地的居民,對苗疆女人的態度,應該發生過至少兩次改變。苗疆女人剛到沅溪鎮的時候,不知道是幾歲,但是她來沅溪鎮之後,肯定有一段時間,當地的居民對她非常有意見。
這也就是陶虹說的,別人覺得苗疆女人是蛇蠍心腸。在沅溪鎮待了幾天,沅溪鎮並不是什麼蠻荒之地,就算是蠻荒之地,居民也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外來人有什麼意見,況且,沅溪鎮的居民,都比較淳樸,羅峰的手下去打聽消息的時候,也說湘西這一塊地方,居民很熱心。
沅溪鎮的人會認為苗疆女人蛇蠍心腸,絕對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