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節

  「維義,你太天真了,我早已經看穿了你,你覺得,你埋伏在山上的那些人,現在還會來幫你嗎?」我問。
  維義突然皺起了眉頭,他大喊了幾聲,可是回答他的,卻是帶著川音的警察。
  維義咬著牙:「方涵,你很厲害,但是,我的底牌,不只如此!」
  維義也掏出了自己的槍,他把槍指向一棵大樹,他讓我們讓他安全離開這,否則就要和這裡所有的人,同歸於盡。
  「同歸於盡?」雍奇冷笑:「你是說,你埋在這個山上的炸彈?」
  我們都一臉嘲諷地盯著維義,和老人的戰鬥,已經讓我們損失了那麼多人,我絕對不允許硝煙再次被點燃。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對維義進行現場抓捕,他的所有底牌,早已經被我們一張一張地給翻開了。
  維義癲狂著,他把槍指向我,又指向雍奇,最後指向王雅卓。
  可是,他突然不知道要對誰下手。
  「民間調查局,今天開始,不復存在,你的那群被洗腦的手下,也會一個一個地被警方抓捕。」我慢慢地朝著維義走去,在他開槍之前,我會開槍。只要他開槍,我就有足夠的理由,將他現場擊斃。
  只是,維義不想死。
  一個為了活下去的人,又怎麼可能甘願死去。
  「方涵,不要逼我,你們沒人鬥得過我!」維義咬牙。
  「還有一個問題。」我對維義說的話,置若未聞:「那個時候,我才十幾歲,你為什麼要放過我,那個時候的我,一無是處,你不可能知道我將來會成為怎樣的一個人。」
  維義的全身都在顫抖著:「方涵,你想知道嗎?我不告訴你,有一天,你會後悔的,說不定,你和老道長是一樣的人呢!」
  我搖頭:「我不會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維義一步一步地往後退著:「我已經得到了這個寶物,你們殺不了我!」
  維義說著,突然把槍丟到了一邊,他瘋狂地笑著,把那個石盒給打開了。
  可是,維義愣住了,因為盒子裡,什麼都沒有。
  我們也都愣住了,誰都沒有想到,那個盒子裡,竟然空空如也。
  維義慌了:「是不是你們拿走了我的寶貝!」
  雍奇沉聲,問那些趕到的警察,可是所有警察都說,為了配合我們的行動,他們並沒有對現場進行挖掘,而且確保,在我們確定了寶物的位置之後,沒有人動過這個盒子。
  維義手裡的盒子,落在了地上。
  他像發了瘋似的,突然朝著他丟掉的槍撲去,那把槍,對準了王雅卓。
  我扣動扳機,子彈穿透了維義的腦袋……
第575章 結局:烈士墓,面具之下
  春天,正是萬物復甦的季節。
  京市,烈士墓。
  我牽著王雅卓的手,走進了這座專門為烈士而修建的陵墓。葬在這裡的,有警察,有軍人,他們都是為了國家而犧牲了性命的人。他們走的時候,或是悲壯,或是平淡,而他們最終的歸宿,卻都是榮耀。
  我和王雅卓一言不發,我的身上穿著警服,這是我第一次穿上警服,也將會是我最後一次穿上這身衣服。我們在烈士墓前,慢慢地走著,烈士墓上的每一個字,都被我記在了腦海裡。
  我看到了王鑫的名字,看到了魯南的名字,還看到了維忠的名字。
  我對著他們,敬了一個非常標準的警禮,王雅卓也在這個時候,對著他們鞠躬。
  時值正午,天上的太陽很溫暖,烈士園陵裡,綠意盎然,所有的人,都將永遠在這麼溫暖的地方長眠。
  「方涵,你真的想好了嗎?」王雅卓轉過頭,她的一頭長髮,隨著微風輕輕飄舞著:「辭職?」
  我點了點頭:「這個世界有千千萬萬的好警察,我並不是一個好警察。我想去兌現自己的諾言。」
  「我會陪著你。」王雅卓微笑,笑容比明媚的陽光還要美:「在永村那種地方,平凡地安度一生,真的很美好。」
  維義死了,被我當場擊斃,隨著警方對犯罪團伙的抓捕,這場大案,已經進入了尾聲。民間調查局那些被蒙蔽的成員,也有了最好的歸宿,在警方的勸說下,他們以非法組織成員的身份,去京市刑偵總局自首。
  小鬼還被安置在川省的警局,我很快就會和小鬼見面,我想要打開她的心扉,讓長大以後的小鬼,不再帶著現在的心理陰影過日子。
  港區傳回消息,羅峰的身體開始好轉,雖然還沒有醒過來,但很快,羅峰就會睜開他的雙眼。
  雍奇升了職,王雅卓的勢力被解散了,犯過罪的人,在王雅卓的勸說下,去自首了,沒有犯過罪的人,也都被王雅卓給打發了。
  一切,都好似朝著最美好的方向發展著。
  回到京市的這幾天,我聽到了很多人的消息。
  江軍被借調京市,陳凡逐步蛻變成了一個為人稱道的好警察,唐佳走出了龔元海的死亡陰影,只是她不再做警察了。
  我從來沒有感覺這樣輕鬆過,我和王雅卓牽著手,準備離開烈士陵園的時候,遠處,一個短髮女人,正推著一個男人,慢慢地朝著我走來。那個男人,坐在輪椅上,他變得很消瘦,臉色很難看。
  只是,走近了之後,我發現,男人的臉上,帶著笑,絲毫沒有傷病的痛苦。
  男人對我點頭,算是問過好了。
  我對著男人敬了個禮:「李教授!」
  王雅卓也微微欠身。推著李教授的短髮女人,臉上有一絲憂慮。只是,那憂慮,並沒有影響到李教授,李教授介紹說,那個女人,叫沈諾,是渝市南區破案王沈承的妹妹。李教授似乎想從輪椅上站起來,可是,他卻沒有成功。
  無奈,他重新坐回到了輪椅上,他苦笑著搖頭:「我這身體,越來越不行了。」
  李教授還很年輕,可是此刻的他,看上去有些滄桑。
  「可以推著我走一走嗎,我想看看老朋友。」李教授說。
《謀殺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