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

  「那這個海盜船上豈不是?」關山河瞪大了眼睛,仔細觀察四周圍。
  「的確周圍有點不對勁,而且這裡有降頭師存在的痕跡,我感覺,其中一定藏著什麼秘密,而這艘船一張飄蕩在海上,你想啊,這船的歷史起碼有百年了吧,但卻沒有沉下去,足以說明上頭加持了法術,或者設置著奇怪的機關。」我解釋道,此時我將周圍的雜物都推開,發現在幾口箱子的後面,有一個布簾,布簾已經破破爛爛了,我找老關拿來了馬燈,立刻拉開了布簾子,卻不巧力氣用的太大了,也許這布簾本來就非常脆弱,佈滿了蛛絲網,被我輕而易舉的就扯斷了,但布簾的後面,卻是一個個鐵架。
  而在鐵架上,放慢了玻璃罐子,仔細一看,裡面竟然都是裝著福爾馬林,淡黃色的液體裡面還浸著各種奇怪的東西。
  我拿起了一個玻璃罐子,發現裡面竟然裝著幾條渾身發黑的蛇,這時候老關走過來說道:「黑曼巴蛇,有劇毒,不過蛇肉很好吃的,只要挖掉它的毒腺,這蛇肉的嚼勁不亞於牛肉。」
  我笑道:「你還真是什麼都遲。」
  「我的工作都是在東南亞活動,你也知道,各種島嶼上面,什麼都少,就是樹林多,樹林一多了,各種蛇類也就多了。」老關聳了聳肩說道。
  類似於黑曼巴蛇之外,我還看到了很多毒物,比如是南美箭蛙,印度眼鏡王蛇等各種稀有的東西。
  不過在第二個架子上,竟然都放著人的器官,讓人發指的是,其中還存放著一個小孩子的屍體,那孩子不過才剛出生而已,肚皮上的臍帶都還沒有被剪斷,但保存的相當好,我看的入神,但此時那小孩子的眼睛突然睜開了,嚇了我一條,我再仔細看過去的時候,發現並沒有張開,也許是我看錯了,出幻覺了也說不定。
  而此時我們越深入,看到的稀奇古怪的東西也越多,甚至於在最大的一口玻璃缸內,竟然泡著一具已經被挖空賭場,砍掉頭顱的屍體,但福爾馬林將屍體保存的很好,只是因為沒有頭顱,看起來十分滲人。
  「離開這裡吧,其下一個房間看看。」老關說道,「娘的,這降頭師還真不少什麼好東西,殺了那麼多的人。」
  「這應該都是一些被拐賣的奴隸吧。」我有一句沒一句地說道。
  老關驚訝的看著我:「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既然是一百年前,也就是十九世紀的時候,那個年代不是都盛行拐賣人口麼,我還記得當時好一部分的過人都被趕到了無人島上做苦力,一批批的過去,然後死去的人都是用拉煤礦的車一車車拉出來的,不過據記載,這些屍體都被賣掉了,我想賣掉的屍體應該跟這些海盜船脫離不了干係……」我解釋道。
  老關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也不說話,我們離開了這間佈滿材料的房間之後,就處在一個寬敞的臥室裡面,這裡十幾張床鋪,都是三層床鋪的,排列的很密集,在床鋪上也都是一些刀劍的痕跡,一看就知道,這床鋪應該是被刀砍過,然而一陣腳步聲突然闖入了我的耳朵裡面,我渾身一激靈,立刻回頭,老關站在我身後說道:「怎麼了?」
  「不對啊,剛才你聽到腳步聲了沒有?」我連忙說道。
  老關擺了擺手:「你是一路來神經太緊張了,導致的幻覺吧!」
  「去你的,老子的耳朵可比你的眼睛靈驗的多了!」我連忙在四下一陣瞧看,突然發現在地板上出現了連續不斷的血腳印,而且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地上佈滿了灰塵,也沒有發現這樣奇怪的現象,莫非這腳印是憑空出現的?
  顯然老關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跟我一起尋找著腳印的蹤跡,我看著腳印濕漉漉的,顯然是剛走過不久,還沒有乾透,再加上這是一艘無人的幽靈船,這腳印的出現,彷彿是一根大錘,狠狠的敲擊在我們原本就緊繃的鼓面上,激起了萬重浪。
  我看著老關,老關也看著我,他表情極為精彩,又是興奮,又是驚恐,還帶著一種戰慄的感覺,他一手握緊了拳頭,另外一手已經將腰間的馬來彎刀給拿了出來。
  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他不要說話了,我小心翼翼的提著馬燈,順著這個腳印往前面走去,我們離開了臥室,並且來到了一條修長的走廊上,走廊的兩邊都是一些畫像和雜物,畫像比甲板上的畫像更加模糊,基本上已經沒人型了,看起來就彷彿是抽像畫一樣,而雜物上面已經蒙上了一層灰塵。
  我看到在牆壁上又出現了一個血手印,這時候,一種未知的恐懼在我們兩人中間瀰漫了過來,突然老關大叫道:「老馮,你看!」
  我正要罵他,但卻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在馬燈的照射下,地上出現了三個影子,其中兩個是我和老關的,那另外一個……
第190章 五毒童子
  我悄悄的從身上的藏兵紋裡面拿出了陰陽尺,老關與我相視一眼,朝著我點了點頭,我這時候一鼓作氣,猛地和老關轉過了身體,卻發現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多了一個渾身鮮血淋漓的人。
  這個人沒有皮膚,露出了猩紅色的肌腱,表面大部分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血膜,他怒睜著雙眼,然而細看就會發現,這人的眼皮已經被割掉了,一同割掉的還有他的嘴唇,此時兩排又白又齊的牙齒出現在我們面前,我也不知道這是男是女,但看它胸口微微的隆起,應該是一個女人,但此時它彷彿已經失去了所謂的人性。
  我根本無法感覺到她的氣息,甚至於在這個人的身上,還有一縷淡淡的屍氣,但那也不說屍氣,是介於屍氣和妖氣之間的東西。
  血人嗷嗷叫了起來,立刻朝著關山河的脖子抓了過去,而關山河一腳踹過去,然而不巧的是,被血人反彈出了好幾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暗道這血人有蹊蹺,立刻凌空畫了一張符菉用手掌推過去,這是震懾妖魔的符菉,沒多大用處,但是能辨別出它到底是人還是鬼。
  但我無奈的發現,符菉對其毫無用處,甚至於還激發了它的凶性,此時大步朝著我這邊撲過來,雖然說我恢復了不少體力,但失血過多這回事情可是一時半會恢復不了的,身上還十分空虛,本來這個節骨眼上,我大可以一把火眼燒死他,但我如果用了涅槃古經的招數,若是失敗了,我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樣,失去了任何反抗能力。
  關山河站了起來,拿起身邊的一根木棒子抽打過去,卻不料在幽靈船裡面的木頭,早已經和糕點一樣酥脆,打上去立刻就折斷了,老關傻了眼,被這一幕給震懾到了,而血人更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揮打過去,將老關抽的倒飛出去。
  老關情況不太好,一時半會也起不來,剛在被抽飛的時候,這傢伙的腰子碰到了門框上,半天都爬不起來,我暗道現在只能靠我自己了,於是我就拿著陰陽尺開始跟它周旋,血人似乎很暴躁的樣子,它打不到我顯得非常惱火,憤怒的嗷嗷大叫,那叫聲宛如春天的野貓求歡聲,十分難聽。
  我不敢怠慢,當即且戰且退,一方面尋找著合適的機會反擊,另外一方面打算探探虛實,看看這個鬼東西有沒有弱點。
  而血人被我吸引住,一時間老關算是安全了,他好不容易起來,這時候拿起了彎刀當即就衝了過來,奮不顧身的一躍而起,將彎刀刺向了血人的腦門。
  但只聽見卡擦一聲脆響,鋒利的馬來彎刀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豁口,更加無法相信的是,這刀子竟然彎曲了!
  怕是這個血人紅色的肌肉非常硬實,刀劍也刺不破,老關且戰且退,跟我相互背對著:「這,這是什麼鬼東西啊!」
  「怕是降頭術中的五毒童子。」我說道,「這東西被扒皮之後,用各種毒物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咱的武器對它沒用,而且它身上有劇毒,千萬別見紅,不然我們必死無疑!」
  關山河顯得十分緊張,雖然他是一個老練的僱傭兵,但對付一些匪徒還好,然而對付這樣的妖魔鬼怪他就是徹底的外行了,此時還在心疼自己的彎刀,我突然想到了在之前的降頭師的房間裡面,我不是看到很多法器麼,其中有一個我印象十分深刻,似乎有一個鈴鐺,當時我也沒怎麼在意,可是這個鈴鐺說不定就是攝魂鈴,我想著想著,心中已經有了個想法,當即對關海山說道:「老關,能堅持三分鐘麼?」
  「你妹的,想幹嘛?」關海山瞪大了雙眼看著我。
  我笑道:「賭博!」
  當即朝著降頭師的房間跑去,而在地上雜亂的物件一陣尋找,終於算是找到了一個鈴鐺,這是一個銅鈴,表面雕刻著一個骷髏頭,並且佈滿了各種瑰麗的花紋,鈴鐺中間的擺錘,竟然是用一根鍍金了的人骨做成的,我斷定這就是攝魂鈴,當即將鈴鐺拿了,朝著關山河那邊跑去。
  關山河情況不容樂觀,此時被血人壓在地上,血人的一雙手正掐住了關山河的脖子,此時關山河的面孔漲成了豬肝色,十分痛苦的樣子。
  我當即搖動了鈴鐺,同時我自己聽到鈴鐺的聲音之後,只感覺頭疼欲裂,撕心裂肺,我連忙停住了搖動,卻發現關山河身上的血屍也十分痛苦,我估計是這個攝魂鈴有用了,但似乎對普通人也游泳,我在鞋底扣了一塊泥巴,塞進了耳朵裡面,然後迅速的開始搖動鈴鐺,之間那血屍翻來覆去,彷彿是在表演雜技一樣,到處翻滾。
  而關山河顯然也很痛苦,我忙點點自己的耳朵,關山河動了我的意思,立刻用手指堵住自己耳朵。
  雖然說我耳朵裡塞了泥巴,聲音還是聽得到的,但已經減弱很多了,只感覺一陣輕微的疼痛而已,倒是那血屍就不得了了,哇哇大叫,痛苦的用頭撞牆,只聽得卡嚓一聲響聲,走廊的牆壁破了一個大洞,這是被血人給撞破的,而裡面的場景更是讓我頭皮發麻。
  裡面就像是一個殺豬場,大量被剝了皮的男男女女,都給懸掛在天花板上,垂直下來沒有半點生氣,我估計這個血人是從其中下來的,若是這麼多血人同時都復活了,恐怕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血人繼續掙扎著,等到一個靈界點的時候,突然血人就不動了,如同呆頭鵝一樣站在哪裡,嘴巴張開著,口中還不斷滴落哈喇子。
  突然一聲巨響,血人的腦袋就如同一個炸彈一樣爆炸了,烏黑的血液濺的到處都是,也將我新買的白襯衫濺的到處都是污漬,當然我的白襯衫早已經破陋不堪了。
  血人無頭的屍體倒在地上,我長舒一口氣,看著關山河,關山河氣憤的朝著血人的屍體猛踩,突然血人的一隻手抬了起來又放下了,嚇得關山河連連罵娘。
  我看著周圍,也默默的將這寶貝收在了懷裡,此時我們已經來到了走廊的盡頭,是一閃大門,關山河說道:「再往前走就是船長室了。」
  我心情激動,但也十分緊張,適才我們都遇到相似五毒童子這麼邪門的玩意了,要是再遇到什麼東西,那還得了,而且現在我的狀態也不怎麼好。
《極樂小屍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