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我們來到那九層寶台之上,龍案上的陰差印便近在眼前。
看著那陰差印,我們全都是激動異常,尤其是陶年堯,此刻一雙眼睛像是能放出精光一般,死死地盯著那陰差印。畢竟。這陰差印能夠將他的妻女復活,他自然是興奮異常。
師姐的臉上,卻仍舊是那種經年不變的沉靜。她就像是一座橫亙萬古的冰川,似乎這世上的一切,都無法令她動容。
陶年堯看著那陰差印再也保持不住,伸手就要去將它拿起。
可就在陶年堯的手快要抓到那陰差印的時候,忽然,一隻白皙纖細的手掌猛地擋在了他的手下。
正是師姐!
陶年堯皺著眉毛疑惑地抬起頭來看著師姐,「怎麼了?」
師姐面色陰沉地指了指我們身後的龍椅。
我們都是不明所以地回過頭去,這一下,我們所有人都震驚了!
經過數百年的時間,那龍椅之上。原本應該是蒙上厚厚一層灰塵的。
可是,在那佈滿灰塵的龍椅的正中央,卻留有一個乾淨的坐印,就像是——有人剛剛坐在上面過一樣!
看到這副景象,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通冥神宮封閉了數百年,怎麼這龍椅上竟然會有乾淨的坐印?
剛才我們四個人可都沒有觸碰過那個龍椅。
難道說,這通冥神宮之中,竟然還會有其他的人!
這個想法剛一在那種浮現,我就立刻感到毛骨悚然。
一個故意的景象立刻在我的腦中出現,在這封閉的通冥神宮之中,一個孤獨的身影在這空曠而又漆黑的宮殿裡來回踱步,緩緩走上九層寶台,在這龍椅之上呆呆坐立。
這樣的景像是如此詭異驚悚。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馬一眼驚恐地說道。「這墓室裡該不會還有其他人吧!」
陶年堯看到那個坐印,也是一臉詫異。
師姐環顧著四周,淡淡說道:「先不要急著去拿那陰差印,以范勇竇的秉性,恐怕他是絕對不會讓我們如此輕易便得到陰差印的!」
「可是……」陶年堯一心先要得到陰差印,可如今這陰差印近在眼前,他卻不能觸碰,著實是心急如焚。
「那現在該怎麼辦?」陶年堯問道。
師姐轉而將目光移到了那龍椅之上的巨大棺槨之上。
師姐面色一凝,冷冷說道:「管他范勇竇有什麼詭計陰謀,我們就先把這鬼穴破掉,說不定這墓室裡的殺機也就迎刃而解了!」
師姐這麼一說,陶年堯立刻贊同地點了點頭,「不錯,我們就給他來個釜底抽薪!」
說著,陶年堯便立刻圍著那棺槨觀察起來。
這棺槨通體黑色,雖然是木頭做成的。不過這木頭卻是著實奇特,乍看上去就像是一塊黑色的玉石一般,只不過仔細看去,才能看出那棺木上木頭的紋理。
陶年堯眉頭一皺。說道:「這是用『黑菩提木』做成的,傳聞這黑菩提生長在黃泉路兩旁,能夠令陰魂心神安寧,甘心情願聽從陰差差遣,行事趕路。不過,據說這黑菩提木極為堅固,幾乎是能夠與金剛石相比,即便是用炸藥也很難炸開。這該如何是好……」
陶年堯不由得有些犯難了。
我也是十分詫異,這黑菩提木的堅硬程度幾乎能夠與金剛石相比,那當時是如何打造成這樣一個巨大的棺槨的呢?
「黑菩提木?」師姐疑惑道,「我曾經聽老玄說起過,這黑菩提乃是佛祖聽聞生靈步入陰曹,行走黃泉路時,思慮生前萬千不甚悲苦,長長一路哭號令人痛心,所以佛祖就差弟子將這黑菩提種在黃泉路旁。以安陰魂心神。」
陶年堯點了點頭,「妙奕姑娘說的沒錯,我也曾經聽師父說起過這個傳聞。」
師姐接著說道:「既然如此,我想你也應該聽說過,這黑菩提乃是至靈之物,靈性極高,有得道的術士能用精血注入這黑菩提之中,與黑菩提心神交匯。」
「不錯。確有此事!」陶年堯仍是有些不明白師姐究竟想要說什麼。
師姐用她那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那黑色的棺槨,輕聲說道:「這黑菩提如此堅硬,按照當時的技術,以人力根本就不可能打造成如此精緻的棺槨。唯一的可能,便是——驅物!」
「驅物!」陶年堯不由驚叫道,「你是說道家絕學之中的驅物!」
師姐點了點頭,「正是!」
陶年堯的臉上立刻露出了驚異之色,「我是曾經聽說過,道法鼎盛之時,我五道門中也曾經有能夠驅物的高人,不過,那幾乎是千百年以前的事情了。驅物這種鬼神之術,早已經在這世上消失了。事實上,我甚至懷疑驅物這種事情是否真的存在過。」
我心中疑惑,便問道:「師姐。這驅物究竟是什麼意思?」
師姐說道:「驅物,顧名思義,便是驅使物體。這當然不是指一般的物體,而是像黑菩提這種具有極高靈性的物體。是事實上。像黑菩提這種東西,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植物了,而是介於植物與動物之間的特殊物種。據說,那些道法極高的術士。能夠用自己精血與靈物溝通,然後驅使靈物變成他們想要的樣子。」
我立刻驚覺,「師姐,你是說,這個黑色的棺槨,便是范勇竇通過驅物來變化而來的嗎?」
師姐點了點頭,「極有可能!」
我不由一驚,如此說來,那范勇竇豈不是一個道法高深的高人了!
不過,這似乎也很正常,范勇竇身為陰差,常年遊走於陰陽之間。如果說他能夠借此機會洞察常人無法覺察到的天機,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經過師姐這麼一說,陶年堯似乎是能夠肯定師姐的說法。
「那現在該如何解開這黑菩提棺槨呢?」陶年堯問道。
師姐思慮了一下,說道:「這黑菩提棺槨是通過驅物打造。想要解開這棺槨,當然也是需要驅物來完成!」
「驅物?這怎麼可能,我們之中應該沒有人能夠辦到此事吧!」陶年堯頗為失望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