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肖老有些好奇的問吳子涵,「子涵小友,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去除這麼一大片魔花的?」
吳子涵虛弱的坐在地上,解釋道:「之前就說過,這魔花害怕嬰兒的哭聲,現在又迷惑村民殺死她,看來已經視這孩子為巨大的隱患,不得不除去,本來我也是沒有把握,憑我現在這點力量是不可能做到的,肖老您曾說過,嬰兒的心性是這世間上最至真至純的,也許這就是魔花懼怕她的原因,我就融合了她的血想賭一把,沒想到成功了,都是她的功勞。」吳子涵溫柔的朝著嬰兒看去,那嬰兒似乎能聽懂子涵的話一般,一個勁的朝他笑。
我們幾個恍然大悟,不過我更詫異的是吳子涵居然也可以一口氣說這麼多話,看來今天除去了這魔花,他的心情似乎真的不錯。花已經幾乎變成了白色,尖叫的聲音也減少了很多。
肖老突然皺著眉頭,似想到了什麼,沒頭沒腦的問吳子涵:「你到底從哪來的?」這個問題把我們幾個都問蒙了,肖老是我們幾個當中在隱調局呆的時間最長的一個人,也是認識吳子涵時間最長的人。
吳子涵一歪頭,大概那意思是說,你為什麼這麼問,肖老眼神複雜的說:「這魔花是被你淨化了嗎?只要有一點黑暗的心性花都不會被淨化,你到底是什麼人,活了這麼久居然能保持著純正的心性,除非,你根本沒有心。」
我被肖老這番話說的雲山霧罩的,什麼有心沒心,陰暗純正的,立馬插了一句:「人家保持了一顆童心還不行嗎?」
付馬似乎聽懂了肖老的意思,微微一笑,「在這個社會裡,保持一顆童心誰能生存下去?」吳子涵坐在地上一言不發,彷彿對我們的話題毫無興趣。
我們幾個正說著,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他用嘲諷的語氣說:「居然讓你們幾個將我的花淨化了,有點本事,怪不得八卦鬼陣都闖的過去。」
我當時一愣,這聲音咋這麼耳熟呢,定眼一看,在花叢之中出現了一張巨臉,幾乎覆蓋整個花叢,那張臉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車上的那個大超。
楊燦燦掐著腰說:「我說那個什麼超,你到底是要鬧哪樣?居然還敢出來?」
那大超發出了一陣奸笑,巨大的臉扭曲著,「我為什麼不敢?本來就只差一步了,再吞一個人我就可以恢復了,又被你們這些人破壞了,不怪冥主說你們這個人遲早會壞了大事。」
「冥主?」我重複了一遍,「你是冥昱教的?」
忽然,旁邊的哲巴村長老淚縱橫的看著眼前的巨臉,大哭起來,嘴裡喊道:「爹,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您老快醒醒吧。」
我頓時噗的一口就噴了出來,之前我們見的大超大概只有二十幾歲,這個將近六十的人管他叫爹,這是再逗我們嗎?仔細一看,哲巴褶皺的老臉的確與大超的輪廓有些相似之處。
大超鄙夷的看著哲巴,惡狠狠的說:「我跟你毫無關係,以後再這麼叫,我對你不客氣。」大超轉向我們說,一臉嘲諷的笑容,「咱們後會有期。」說完,地上出現了一個碗口那麼大的黑洞。
吳子涵大驚:「不好,他要跑,快讓九蟲凍住他。」
我當時一愣,不過馬上反應了過來,召喚九蟲過去,結果那片花叢霎時被吸進了黑洞裡,連根系都沒留下,露出了本來的岩石,就好像這裡從來什麼都沒長過一樣,黑洞也在花叢消失的一瞬間關閉了。
哲巴呆滯的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第十五章 怪屍之謎
眾人都看著消失的花叢,愣了神,這一瞬間卻彷彿過了一世紀,村民們突然如大夢初醒般個個露出了驚恐的表情的,有的村民嘴裡大喊:「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我終於想起來了——」有的人則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幾乎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哲巴坐在地上,一會哭,一會笑,就像個瘋子一樣。
肖老歎了口氣:「也是個可憐的人,之前的記憶應該被這魔花消除了,現在想起來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了這麼大刺激。」
楊燦燦看著一地驚恐的村民,聳聳肩說:「好了,現在一切都解決了,我看咱們是時候出去找個車,趕緊上路了,這裡耽擱的時間太長了,只怕他們能等,大家體內的屍毒等不了。」
眾人點點頭,繞過村民準備收拾東西離開,突然,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腳,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哲巴,他用疲憊而滄桑的眼睛看著我,道:「等等,我知道幾位有本事,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哦?」肖老很感興趣的挑起眉毛。
哲巴勉強的鎮定自己的情緒說:「各位請到我那裡,慢慢聊吧。」眾人不約而同的點點頭,見我們走了,其他的村民也都跟著一起下了山。回到了哲巴的小屋裡,也許因為心情不同,這小屋又是另一番光景,似乎沒有之前看的那麼詭異,哲巴在廚房裡燒了一壺水,給我們一一倒上,「之前對你們的態度真是抱歉。」哲巴抱歉的一笑,滿臉的皺紋更加明顯。
「你要跟我們說什麼,哲巴村長。」肖老客客氣氣的問。
哲巴村長歎了一口氣:「我從來就不叫哲巴,哲巴是我父親的名字,我才叫大超。」
我剛把碗裡的水吹涼了一些,喝了一口,聽他這麼一說,我噗的全噴了出去,「你們爺倆這是鬧哪樣?換身份活著啊?」
「到底怎麼回事,還請哲巴村長,哦不,大超村長,哎呀——還請村長告知。」肖老顯得也很驚訝,糾結的說。
哲巴村長喝了一口水,意味深長的說:「這事情要從十幾年前說起,既然我父親說他自己叫大超,那我就叫他大超吧,那年,我父親去烏魯木齊務工,那時候說沙漠裡正在建一批工程,我爹會點技術活,那邊條件雖然苦些,但是賺的多,我父親便扔下我去了,我母親早就去世了,那年我才十歲,習慣了自己照顧自己。」
說完,哲巴停下來,喝口水潤潤嗓子,肖老瞇著眼睛,回憶起來,道:「十幾年前?難道是那個工程?他們可是碰到了羅剎鬼?」肖老心急的問,似乎知道什麼一樣。
哲巴搖搖頭,繼續道:「他們碰到了什麼,我並不知道,我只是聽說工程隊裡的人接連神秘的消失,然後過幾天會在周圍找到他們的屍體,沙漠裡太熱,幾天後的屍體早成了乾屍,聽說那些屍體似乎受到了某種動物的攻擊,身上都殘缺不全,唯一相同的是他們的心臟都沒了。」
「又是心臟沒了?」我插了一句嘴,「制定是冥昱教干的,除了他們沒有別人。」我歎道,突然回想起來在岱輿古國宮殿之下那座密室,裡面泡在玻璃罐子的屍體,還有那個躲在石缸裡的人到底是誰?
「應該不是羅剎鬼,是他們的話只會剩下骨頭。」肖老分析道。
「後來我的父親在一起任務時也失蹤了。」哲巴望著窗外,平靜的說,「隊裡的人以為他會跟其他人一樣變成乾屍,誰料到,第二天我父親自己走了回來,身邊還帶了以為絕色的姑娘。」
「這姑娘一定有問題,不用想都知道。」付馬打斷了哲巴的話,楊燦燦不耐煩的說:「聽人家說完再評論。」
哲巴繼續道:「那女人真是漂亮,直到現在我記起她的臉,世間也罕有她這麼美的女人,只不過問她什麼都不說,好像是失憶了,據我父親說,他突然聞到一股異香,就暈了過去,等在醒來的時候就跟這個女人被困在一個墓室裡,走了好久才走出去。」
「等等,你父親被困在過墓室裡?」楊燦燦打斷了哲巴,哲巴點點頭,楊燦燦立馬轉向我們說,「我說怎麼感覺這個人這麼熟悉,我在蠍子墓裡見過他,對了,就是他。」
「你見過我父親?」哲巴難以置信的說,「那你是……」
楊燦燦趕緊擺擺手,「哎呀,這都不是重點,你父親帶出去的女人我倒是很好奇,我當時記得他是一個人出去的啊?」
哲巴歎了口氣,「這些都是我父親回來講的,後來那女人也不記得自己家在哪,只想起了名字,叫雪菲。」
「這名字好潮啊,完全不像是十幾年前的名字。」我插了一句。
「後來,我父親就將她帶回了家,成為我的繼母,一切就從她來我們村子說起,當時我父親還很高興,以為娶了一個我在乎錢的女人,可以好好過日子,一開始倒是沒發現什麼不妥,漸漸的我發現繼母經常晚上一個人出去,而且都是深夜,我父親每次睡的都很死,完全沒有察覺,現在想起來,也許是中了這女人的什麼魔咒了。」
「她處心積慮來你們村子一定有蹊蹺。」楊燦燦分析道。
哲巴哭喪著臉,似乎很不願意去想起那段記憶,「是的,後來有一次我好奇偷偷的跟在她後面,我發現她整晚都是一人在後山的樹林裡轉來轉去,不知道再找什麼,不時的嘴裡還發出嘶嘶的聲音,我那時候才十幾歲,很害怕,就想回去了,誰知我剛轉身,發現她已經陰沉著臉站在了我面前。」
「這女的是鬼?」肖老語氣加重了一些。
「我也不知道,我當時膽戰心驚的喊了一聲媽,她的臉扭曲著,然後我聽見有一個聲音再說,殺了他,我害怕的要命,拚命的往回跑,然後……我就醒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躺在床上,可是我身上穿的,卻是我跟蹤後媽時候換上的衣服。」哲巴說完打了一個寒顫。
我們幾個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如這個女人是冥昱教的,她這個村子到底是為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