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我才走上前將門拉開,卻見蘇繡大包小包的將東西拎了進來,一把的丟在沙發旁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一邊坐還一邊拍著我的肩膀。
「怕你一個人出事我想出來陪你住幾天,師傅不同意,我和他吵了一架,被趕出來,真的無家可歸了。」
還沒等我回答,她邊將桌子上我喝一半的水給全喝了,剛喝完還大口大口喘氣問了我句。
「我夠義氣吧?」
笑的那叫一個「淫蕩」。
看著她這表情,我也忍不住笑了,有朋友,真好。
對蘇繡挑了挑眉毛說。
「夠。」
和蘇繡聊了七扯八扯的聊了一會天,隨後讓她在我住的隔壁房間住了下來。
說來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蘇繡的到來,這幾天我過的那叫一個相安無事現世安穩,不但沒有在遇見奇奇怪怪的事情,就連睡眠質量都慢慢提高了起來。
可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都有些放鬆警惕的時候,那晚的孩子,哦,是鬼胎,竟然入了我的夢。
與之前不同的,是我很清楚這是夢,可是我卻被這孩子纏的根本無法醒來。
而夢裡,就像是他的世界似的,不斷控制著我的軀體,讓我宛若行屍走肉般跟在他的身旁,他還一邊撒嬌,要麼讓我現在就把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陪他玩,要麼一直開口讓我打掉肚子裡的孩子。
美曰其名,要是我肚子裡的孩子出生,我就不愛他了。
我聽著這話,心中的警惕層層冒起,雖然不清楚這鬼胎的來歷,可我卻也知道他是至陰至邪的東西。
就拿小鬼來說吧。
被拿來養小鬼的嬰兒不是流產,就是死嬰,要麼是被父母遺棄的孩子,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死了之後陰氣極重,一般養小鬼的人都是私慾特別大,用來求財求權的。
可這鬼胎卻比小鬼厲害的多,能迷惑人心,能給我製造幻境,還能入得了我的夢。
想必死的時候一定十分淒慘,又被煉成這麼恐怖的東西,沒有發育完整的心早就被陰氣腐蝕的特別極端。
雖然他沒有表現的很明顯,可是每每他讓我打掉肚子裡陰胎的時候,我都能從他眼底看見一絲不屬於這個年紀惡毒,和渴望。
就算我不懂道行,可是卻也明白經常被鬼糾纏的人身上的陰氣會越來越重,日漸頹廢,陽火一輕,更會被髒東西近身,豈不是更難自保?
在夢裡,我不斷的應付著那個鬼胎的一言一行,簡直像是在哄祖宗似的在哄他,直到我從夢裡醒來,這才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眼睛才睜開,我有些差異,因為房間的燈,竟然早就被人拉了開來?
嚥了嚥口水,剛想環顧四周,卻見蘇繡頂著那張碩大的臉正站在我的床前看著我。
我沒想到蘇繡會出現在這裡,一不留神,被嚇的不清,渾身抖了抖,這才嚥了嚥口水問她。
「你怎麼在這裡?」
她卻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從口袋裡掏出了張黃符紙貼在我身上讓我驅驅邪,邊貼還邊道。
「我在不過來你就死在這裡了。」
我一下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蘇繡指了指我床邊一旁窗戶的位置。
只見窗戶的邊框上,出現一流鮮紅的血跡,一直延伸到了地板……最後到了我的床上……到了我的胸前的被子上。
一股腥臭伴隨著腐爛的味道瞬間撲鼻而來,我被嚇的不輕,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一把跳下床,就緊緊抱著蘇繡。
「這是什麼?」
緊張的開口,語氣帶著幾分顫抖。
她卻絲毫不害怕,在我房間四處撒了幾張黃符紙。
說來也奇怪,蘇繡的黃符紙一撒,竟然將房間裡嚴寒的氣息驅走不少,甚至連那股難以入鼻的腐臭都給帶走了大半。
窗外忽然刮來一陣清風,哪怕十一月底的天氣,吹在身上也十分涼爽。
這股清風一吹,將蘇繡撒出的黃符紙竟然全都捲出了窗外,而窗台,地板,被子上的血跡,竟然也憑空消失了。
我看的大吃一驚,剛想說些什麼,她卻像摸狗似的摸了摸我的頭。
「睡覺睡一半被陰氣給凍醒了,我馬上就感覺你肯定是出事了,跑過來的時候,看到那鬼胎趴在你的胸口上一直對著你吹氣。」
邊摸這我的頭,她還一臉的心疼,可是我卻覺得她這心疼的表情,怎麼有點奇怪?
不由得,我臉色一黑,問她笑什麼。
話音才剛落,她竟然笑出了聲,隨後才說沒什麼,沒什麼。
可是我卻知道,她一定是看到了什麼。
之後過了好久,有一次聊天,她調侃我之後,我才知道她笑的是什麼。
我在夢裡安撫鬼胎的話,被她聽的一清二楚不說,就連躺在床上的肉體,都被陰氣吹的不斷翻著白眼。
仔細一想,這場景是有點……不雅。
玩笑過後,蘇繡這才說了正話,問我夢裡那個鬼胎是不是我之前和她說的那個?
我點了點頭,她的臉色忽然變得十分凝重,猛地抬起我的手問我。
「你之前也沒有流過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