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
可我心底想的卻是,能和他呼吸在同一片天,真好。
這些天過的很安靜,我除了在學奇門遁甲之外,還不忘看了風水八卦的東西,雖然比不上別人從小學的這個,可畫符的力道卻也沒那麼生疏,十張符裡存活一兩張還是有希望的。
我將這幾章畫好的辟邪符,疊好放在了房間大大小小各個角落裡,還特意按照邪書裡說的,拿五帝錢按在辟邪符的上面事半功倍,每張符菉上都被我放上了一枚五帝錢。
睡覺的時候,我將美人圖,琥珀,邪書,白玉珮,全都放在了枕頭底下,剛睡過去沒多久,卻感覺這空氣裡的溫度越來越涼,越來越涼,涼到最後,猛地將我直接凍醒。
醒來的瞬間,我的雙手已經伸進了枕頭底下,正打算背地裡的那「人」只要敢出現,我就抽出美人圖狠狠的打在他臉上。
可我等了好久,卻連半個人影都沒看見,餘光一閃,猛地想起了什麼,我顫顫的將臉歪了過去,猛地看見一名穿著血紅色衣杉的女子正靜靜的站在窗前背對著我,雙眼注視著窗外。
女子的頭髮很長,一垂到腰,月色灑在她的身上,再配合著她那一頭黑色到腰的長髮,我一時間竟然有些看呆了,可等她一回眸,卻徹底被嚇的不行。
她的頭髮很長,襯托的渾身上下氣宇不凡,可唯獨這張臉,不但沒有五官,就連皮膚都沒有,像是被人活生生的將她面皮剝去,留下一層血肉模糊……
狠狠的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摸了摸床頭邊上的開關,敢想開燈,可燈泡卻在點亮的瞬間炸了開來。
我被嚇的不行,猛地將自己畫好的辟邪符菉拿出,卻在這屍體朝我走來的瞬間,這張符菉憑空燃燒了起來,我一不留神,把自己的手都給燙傷。
穿著紅衣而死的人,身上帶著極煞,死後特別容易化成厲鬼,怨氣也特別深重,可我還沒將邪書上的內容學會,根本看不清她到底是什麼等級的鬼怪,竟然這麼厲害……
她的出場不像之前我遇上那些鬼怪的繁雜,反倒十分輕盈,寧靜,卻更加刺激我的感官,把我嚇的都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擊。
住進這間屋子的時候,便感覺過這屋子陰氣很重,可找遍了整個小區,只有這間屋子房租便宜的嚇人,而且住了這麼多天,我也相安無事,直接把這事拋之腦後。
現在猛地一想,自己該不會是住進了鬼屋吧?
若說住進鬼屋,我還真沒覺得有什麼好怕的……
只要這鬼不是陳煙進她們放的,我至少還能拿美人圖自保。
眼瞧著這女鬼已經緩緩的走到了我的床頭,可我也不是太敢冒險拿美人圖防身,反倒將趙以筠給的那塊黃符給捏在了食指和中指之間,只要她敢攻擊,我便狠狠的甩在她臉上!
女鬼沒有攻擊我,而是慢慢的彎下身子,將臉對準了我的面前,用那雙沒有眼皮,只有兩隻黑眼珠的眼睛,不斷釘在我的身上……
第073章 得美人圖得天下
我剛想把這美人圖從枕頭底下抽出,這女鬼竟就當著我的面給我跪了下來。
我被女鬼這一跪,徹底的跪傻了。
我蕭曉長這麼大,被鬼草過,被鬼咬過,和鬼打過。被鬼追過,卻沒被鬼跪過……
這女鬼指著自己的嘴,隨後不斷對我擺手不停搖頭,是想要告訴我她不能說話,可有求於我。
我一見這女鬼有求與我瞬間被嚇蒙了,先前都是我不斷求別人,現在竟然有人想求我?
月光灑在了床頭,將女鬼的臉映襯的格外嚇人,可又讓我心底起了一分憐惜。
她那張沒有面皮的臉上留著一道道血淚,雙眼赤紅的可怕,一時間狂風死氣,怨氣傍身,彷彿有天大的冤屈無處可解。
我剛想起身將她從地上扶起,卻被這場景嚇的渾身止不住打了個冷顫。再轉眼,地上已經出現六個血字。
「求求你,救救我。」
我瞬間一愣,這鬼不是活的好好的嗎?可望著她這身彷彿從肉里長出的鮮紅色衣裳,在加上那初衷無比的氣質。
我猛地將她連同邪書裡描述過的血女聯繫到了一塊。
血女可以說是我目前位置,見過所有被邪術殺死的人,煉成的鬼怪中最至陰至邪,也是死法最為殘忍的鬼怪。
想要煉就血女的人,一般會在她沉睡之時那紅繩鎖住她的揚起,再在她的身旁點滿一排紅燭,封住她所有的氣息,在拿一塊特質的暖玉讓她含在空中,將她的魂魄定在體內,隨後活生生的將她的面皮剝下,拿出特製小刀在她的身上割下一千零八刀,刀刀入骨。刀刀割在動脈,可卻連片碎肉都不從她身上落下。
而無論這一千零八刀割在了哪裡,留下了多少血,只要外面點的那排紅燭陣不滅,她就不會死,直到她這些傷口中流出的血跡,將她身上穿著的那一襲白衫給染的鮮紅,這才斷了氣。
可這被鮮血染紅的一襲白衫卻和她的血肉長在了一起,成了她真正的外殼,若說血女的怨氣深重難以對付,不如說她身上的這層外衣便是她最好的保護,就算是蘇繡在她面前和她打,都不一定能佔的了上風。
被煉成血女的女人,在最早的時候一般都會喪失理智。瘋狂的淪為殺人武器,直到殺人殺到一定數量,她體內的怨氣和煞氣充盈的快要到達頂峰。這才恢復了神智。
一般在這時候,血女的主人都會將她丟回她死亡的地方,讓她不斷重複體驗自己活生生被殺死的過程,直到她那倒帶頂峰的怨氣和煞氣衝出體內,怨力大漲,真正的成為一把屠殺力氣,這才被帶回身邊。
便宜沒好貨這話我是真信了,難怪這間屋子的房租就比先前看的那幾家便宜不少。就連裝修都是今年新裝的,我算是徹底被中介給坑的不行。
就按我在這住了這麼些天,她都沒有害過我,由此可見,她的內心還是十分善良的,而我看著她這幅模樣也有些於心不忍,從床上爬起來,走上前示意她張嘴,隨後將她死前被放入口中的那枚玉珮取下,取下的瞬間,她渾身的氣息發生了轉變。
周圍狂風大作,將屋子裡的擺設全都掀在了地板上,整間屋子瞬間被陰氣所籠蓋,陰氣濃的連牆壁上都滲出了水漬。
血女本就充血的雙眸變得更加可怕,黑霧將她籠罩其中,隱隱還有被怨氣附體即將爆發的徵兆。
我小心翼翼的握著那卷美人圖,生怕她怨氣沖天沒了理智還能用這美人圖把她打醒,可這血女的毅力卻是相當的堅韌,我都能明顯的感受出一股股氣息在她體內四處流串,而她卻不斷的咬著牙,整個人蜷縮在了一起,用自己的毅力控制著怨氣的蔓延。
被怨氣沖身我不是沒體會過,望著她的樣子幾乎都能做到感同身受了。
歎了一口氣,想起邪書上說的,將玉珮輕輕放在了血女的額頭之上,只是瞬間,周圍的風停了下來,怨氣也全被我手裡的這枚玉珮收了回去。
「謝謝你。」
玉珮被拿出,血女已經可以說話,望著我眼底說不出的苦楚,還沒等我開口,她便緊緊的拉著我的手問我。
「你能救救我嗎?」
我想救,可我他媽連自保能力都沒有,拿什麼救?
剛想撇開她的手,她卻指了指我手中的美人圖再次開口。
「你能拿它救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