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節

  可就在這時,雲景忽然喊了我一聲:「蕭曉,我不是教了你好久奇門斷局嗎?我老了,局都斷不對了,你過來看看,這局裡還能看出什麼。」
  我心裡對雲景翻了個白眼,也就趙以筠能忍的下去,雲景這麼明顯的把她當猴耍,要是我啊,估計都能直接翻臉了。
  要是我自己一個人面對趙以筠,我肯定不敢這樣,可雲景在我身邊,這麼爽的機會,我怎麼能放過呢,是吧?
  「阿欠。」我剛接過雲景手中那張白紙,卻猛地聽見趙以筠打了個噴嚏,而我接到白紙的一剎那,心裡更是爽翻了天!
  故意對著其中的一個宮位指了指,問趙以筠:「你看的懂奇門遁甲起出來的局嗎?」
  趙以筠搖首,我卻一臉神秘的指了指落在了東方震宮,也就是先前雲景說是趙以筠夫君的宮位之上:「你看啊,這裡有個傷字,代表著傷門,傷門為凶門,不宜嫁娶,又加上他出現了寄宮,又落在了三宮,也就是震宮之上,傷門居震宮為伏吟。」
  我話說一半,聽了下來,趙以筠差異的看了我一眼,問我什麼意思。
  我笑著對她回了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才疏學淺,我斷的和雲景一樣,就是你曾經有過一段婚姻。」
  「可這男的臨了傷門不宜嫁娶,又臨了庚位,臨了庚的人一般心腸很硬,很難有事情能在他的心裡出現波瀾。可奇怪的是,這麼鐵石心腸不宜嫁娶的人,卻臨了六合出現寄宮……」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說起這男的,趙以筠的臉色猛地一變,連忙問我臨了六合出現寄宮什麼意思?
  「臨了六合,出現寄宮的意思就是,他雖然鐵石心腸,可卻有個很愛很愛的女人,除非是和那女的在一起,否則所有人都只是他的過客。」
  我的話音剛落,趙以筠的臉色瞬間變的有些難看,一臉我和雲景都是神棍,根本不相信我倆斷出來的結果。
  可我看著看著,卻發現這個宮位有空亡轉二宮的徵兆,不由得開口說了句。
  「我怎麼感覺這男的結過兩次婚,而你是他的二婚?再結合之前斷出來的……你和他之前那段婚姻都是他的過客,只有他宮裡出現的寄宮才有可能和他走下去……?」
  不知道為什麼,我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怎麼感覺這個人的宮位有些熟悉?
第192章 顧家兄妹
  可就在這時,雲景像不嫌亂似的,還補了一刀:「蕭曉,你算錯拉,在以筠的八字局裡起出來的局面,只是關於她個人的。」
  我「啊」了一聲。沒聽明白,雲景再次笑著開口:「你算那男的臨了傷門,不宜嫁娶,又不是用他八字算的,是用以筠的八字算的,意思應該是,他們兩個八字不和不宜嫁娶,而且他臨了庚位,也不是他鐵石心腸。」
  「可臨了庚位的意思不就是鐵石心腸嗎?」
  我皺了皺眉,幾乎可以對天發誓,我這是在虛心討教,可雲景話音落下的瞬間,趙以筠眼底那抹殺意簡直都要吃人了!
  雲景不緊不慢的說了句:「都說了,在以筠八字裡起出來的局,全是針對她的,也就是那男的臨了庚鐵石心腸。只是對她特別鐵石心腸,不留情面。」
  我是真的忍不住特別想要笑,一直憋著氣,而趙以筠就是再傻,也能聽得出我和雲景一唱一和在嘲諷她了。
  可我倆偏偏表現出一副特別好心。是「真誠」的幫你算命的模樣,趙以筠氣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狠狠的閉上眼,深吸好幾口氣,這才僵著笑,蒼白又顫抖的回了句:「你們都算錯了吧,我還真沒結過婚。」
  可她有沒結過婚。我們三人心裡都十分清楚,我和雲景對視了一眼,兩人眼底的笑意都十分濃烈,誰都沒有拆穿。
  就在這時,雲景忽然開口,讓我把從樓上取出來的黃符給他,我遞給他的瞬間,他從茶几下的櫃子裡拿了只毛筆,和一小碟硃砂。這才將目光轉向我:「蕭曉,你不是想學道術嗎?我先教你畫符。」
  雲景話音落下的瞬間。我輕輕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畫符他不是教過我嗎?可從他的眼底那抹狡黠中,我總感覺,有人要倒霉了……
  「定氣,凝神,感受自己渾身氣息的流淌,將它灌注在你的手中,隨後吸氣,一筆將你想要畫出的符畫在黃符之上,一氣呵成不能用半點停頓。」
  雲景一邊說著,一邊閉上了眼,閉眼的瞬間,我只感覺他渾身的氣息全都收斂了起來,毛筆輕輕落在黃符之上,行雲流水般在黃符上勾勒出一個符菉的圖案,提筆的瞬間,只感覺有股像氣一樣的東西,被定在了這張黃符之中。
  隨後,雲景睜開眼,笑盈盈的望著我道了句:「學會了嗎?」
  我點頭,點頭的瞬間雲景卻將目光轉向趙以筠,問她:「對了,你們清心觀一向都受禍顏的庇護,連那召喚陰差的符菉她都給了你們好幾張,你畫符應該不差吧?也來示範下,教蕭曉畫畫唄?」
  說這話的時候,雲景的語氣非常輕鬆,可趙以筠的臉色卻是猛地一變,要我沒猜錯的話,附在趙以筠身上的那鬼物雖說是離魂之境,魂魄和內丹融為一體,哪怕身死,只要再找一個宿體,吞噬它的魂魄,便能躲避輪迴,再次為人……
  可只要身死,那便是鬼物,硃砂辟邪,鬼物一但觸碰硃砂,就算沒有什麼大愛,也會顯露原形!
  而雲景這明顯的挑釁趙以筠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但雲景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氣息放出,卻把她震的臉色都白了。
  她剛想拒絕,雲景的身形卻猛地一晃,將剛才畫好的符菉直接貼在了她的腦門上,速度快的驚人,趙以筠根本沒反應過來……
  可她的這張臉卻猛地發生了聚變,一會是趙以筠的臉,一會卻是另外一個人的臉,彷彿她的體內有兩抹魂魄在同時爭搶這具肉體。
  「雲景,救我!」
  就在這張臉化為趙以筠的臉時,她痛苦猙獰的喊了聲雲景,我現在是蕭曉的臉,她自然認不出我。
  可雲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任何表示。
  我看真正的趙以筠那痛苦又猙獰的模樣卻是急的不行!
  雲景忽然將手抬起,對著空氣中打個響指,只聽「啪嗒」一聲,周圍頓時黑了下來,而一抹抹幽暗的紅光卻在這時,將四周照亮。
  這是……
  陣法?
  紅光燃起的瞬間,雲景竟走到了茶几之前。
  茶几不知何時被人放了一碗白米飯,和幾隻香燭。雲景拿了三隻香燭,念了道引火咒,瞬間將這手三隻香燭染起,輕輕的插在了那碗白米飯之上。
  說來也奇怪,這碗白米飯明明是生飯,可雲景將香燭插入白米飯的剎那,白米飯瞬間膨脹,冒出了陣陣米飯煮熟的香味……
  隨後握一把桃木劍,輕輕佻起茶几上的那幾張空白的黃符,將指尖咬破,竟凌空畫了幾道符菉,隨後狠狠一拍,直接印在了這幾張黃符之上。
  雲景閉眼的剎那,這幾張黃符凌空飄浮在了雲景的身旁,只見他捏了個法印,流利又不失氣魄的咒語從他口中響起:「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浩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唯吾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
  「包羅天地,養育群生。受持萬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五帝司迎。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亡形。內有霹靂,雷神隱名。洞慧交徹,五氣騰騰。金光速現,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直接看呆在了原地,雲景口中這道咒語好霸氣……
  咒起的瞬間,只聽「咻」的一聲,這幾張黃符猛地貼在了趙以筠身上的幾個生位,趙以筠猛地瞪大雙眼,像失了魂魄似的,雙眼無神的望著前方。
《美人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