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萍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卻似乎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眉頭皺了皺,轉了個身只當是在做夢,沒去理會,但那聲音卻依舊縈繞在耳邊,聽的真切!
悠悠的睜開眼睛,卻見一個男子正站在自己床前!心中頓時一驚,下意識的裹緊了被子剛要叫,嘴巴卻被摀住了!
「姑娘,別驚慌,是我!」站在床邊的男子低聲說道。
劉萍抬眼望去,卻發現那男子竟然是徐雲德,於是便衝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鬆手。徐雲德將手鬆開,劉萍忙問道:「這麼晚了,你找我做啥?」
徐雲德像是滿腹心事,他眉頭緊縮,沉聲道:「那朱方舒死了!」
「什麼!朱方舒死了?」劉萍聞言大驚,忙坐起身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徐雲德道:「今日我從劉家出去之後,心裡氣悶的緊,便去那朱方舒的家裡去尋他,想問問他十五年前的事情,看他到底怎麼說,沒想剛走到他家門前便看到了裡裡外外圍了一群人。不多會兒便有人從門裡抬出了一具屍首,我上前一看,卻見那屍首不是旁人,就是朱方舒!」
劉萍想了想,隨後說道:「那朱方舒是怎麼死的?之前有沒有什麼疾病?」
第030章 徐大梁的鬼魂
徐雲德搖頭道:「前幾日我在街上還見過他,身子骨好的很,根本就沒病!況且,我剛才見他的死相,眼珠子往外滋著,嘴張的老大,像是被嚇死的!」
劉萍一聽這話,心中也泛起了嘀咕,徐大梁的鬼魂被銅鏡束縛著,根本就走不遠,按理講應該不是徐大梁所為,除非……
徐雲德似乎也有著同樣的疑問,他說道:「難不成是我爹騙了咱們?那銅鏡根本就沒有束縛他?」
劉萍也點了點頭,說道:「很有這種可能,走!咱們去看看去!」
徐雲德道:「好!你先穿衣裳,我在門外等你。」說罷便轉身走了出去,並順手帶上了房門。
劉萍此時早已是睡意全無,忙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去。此刻外面的天早已放晴,月光如銀,將整個劉家大院照的極為亮堂,但是卻也平添了幾分陰森。
兩人來到那銅鏡所在的屋子門前,卻發現已經上了鎖!劉萍皺眉道:「這可怎麼辦?我們根本就進不去。」
徐雲德也是萬萬沒想到這門會上鎖,皺眉道:「我今日來的匆忙,身上也沒帶傢伙,要不然這鎖三兩下便開了。」
劉萍一聽,心下好奇,便問了句:「這鎖除了用鑰匙之外,還能用其他傢伙開?」
徐雲德點了點頭說道:「嗯,只要是火柴那般粗細的鐵絲銅絲之類的東西,懂門兒的人都能開這樣的鎖!」
「鐵絲、銅絲?」劉萍忙從頭上摸下了發卡,遞到徐雲德面前說道:「這個可以嗎?」
徐雲德見狀一喜,接過發卡道:「姑娘你且看著吧!」只見他將那發卡掰直,然後又在一頭折了個勾兒,隨後便將這簡易的「鑰匙」插進了鎖孔,沒過一會,只聽「啪」的一聲輕響,那鎖果真開了。
劉萍頓時啞然,心道:「這人原來不僅僅是個盜墓的,還是個扒手!」徐雲德打開了門,轉臉沖劉萍點了點頭,隨後兩人便一同進了屋。
走到銅鏡前,輕喚幾聲,那徐大梁的鬼魂果真又現身而出,劉萍和徐雲德一左一右的與之握起了手,只聽徐大梁說道:「你們這麼晚了來找我所為何事?」
劉萍將朱方舒的死告訴了他,只見徐大梁一聽這個消息,臉色頓時起了變化,喃喃說道:「這……這怎麼可能?」
徐雲德問道:「爹,那姓朱的死,果真跟你無關?」
徐大梁的鬼魂點頭道:「我受這銅鏡的束縛,頂多也就在這戶人家走動,根本去不了更遠些的地方,你說我如何去害那姓朱的!」
劉萍想了想,又轉而問向徐雲德道:「當時你看了那姓朱的死狀之後,有沒有打聽一下他究竟是怎麼死的?」
徐雲德搖了搖頭道:「當時我一心想著是爹做的,便也沒去問其他人那姓朱的死因……」
劉萍和徐大梁不禁也都泛起了嘀咕,這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兒!那朱方舒死的也太是時候了吧!
徐大梁的鬼魂開口道:「雲德,你明日再去打聽打聽,看那姓朱的到底是怎麼死的,我總感覺這事有蹊蹺。」
徐雲德點頭道:「好,我明兒一早便去,前幾日我還親眼見那姓朱的在街上遛鳥,身體好的緊,再加上今日見那死相,也多半不是病死,你們說會不會他也遇上了……」下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應該是怕徐大梁心裡難過。
但徐大梁卻似乎不怎麼在意,結果話頭道:「這也沒準兒,想想我自己的事,現在我還有些感覺像是做夢,但是這一切都是事實,說不定那姓朱的多行不義,又粘上了其他的冤魂厲鬼,將他的命給鎖了去!等我解除了這銅鏡的束縛之後,到下面去得打聽打聽,若是碰見了弄死姓朱的那鬼魂,還得請他喝兩盅!」
這話從徐大梁口中說出倒是也沒什麼,但是徐雲德聽著卻心裡難受,眼圈也隨之一紅,看了看徐大梁,哽咽著道了聲:「爹……」
徐大梁見狀,安慰道:「雲德,正所謂生死有別,再者說我們這一行也算是門缺德的差事,既然入了行,就得看透生死!要不然你還尋思著想發財?」
徐雲德聞言,忙點了點頭道:「爹,孩兒受教了,日後定當不會在這般做作,另外那本祖上傳下來的陶土秘籍也已經找著了,我定會將其世代傳下去,絕不讓這門手藝在咱徐家失傳!」
劉萍聽這爺倆對話,想笑卻又不好意思,見時間不早了,於是便催促道:「好啦好啦,你們爺倆就別在這嘮家常啦,也不看看這天兒就要亮了,咱該走了!」徐家爺倆雖有些不捨,但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退出了那屋子,將鎖從新鎖上之後,便各自回去了。劉萍回到廂房,再也沒了心思睡覺,滿腹心事的等到了天亮,聽見外面逐漸熙攘了起來,便匆匆的走了出去。
剛一出門,就見到了小三,他正在開那放銅鏡屋子的門,見是劉萍起來了,便客氣的打招呼道:「姑娘,您起的好早啊,是不是屋子睡的不習慣?」
劉萍笑道:「沒有,昨夜睡的很好呢。」
小三一邊將門鎖放到了窗沿上,一邊說道:「堂屋的大桌上已經備好了早點,你若是餓了,就去吃吧,我這還得去鋪子上開門,就先走了。」
劉萍點了點頭,道了聲謝,便向堂屋走去。劉家的堂屋很是寬敞,當中一張大桌,此時上面擺著許多點心,劉萍一邊打量著這屋子,一邊走到桌前,隨手拿了快酥油餅吃了起來,這堂屋三面的環牆的立櫃上擺滿了瓷器、古玩以及一些字畫,劉萍對這些雖不感興趣,但心下還是不由讚道:「劉家的寶貝還真是多!」
吃了早點,劉萍從堂屋走了出來,恰好撞見了孫聖葵,她急忙跑了過去,攙著公公的胳膊道:「爹,劉叔的病怎麼樣了?」
孫聖葵道:「昨日服了那回籠湯和百草霜之後,氣色果真是好多了,夜裡邊也睡得香甜,想來在服幾天,這病多半能好!」
劉萍一聽,笑著說道:「那真是太好了,看來我們猜測的沒錯!」
孫聖葵心情似乎也不錯,笑著點了點頭道:「是呀!」
「哦,對了爹,咱還要在這劉家住幾天啊?」劉萍問道。
孫聖葵歎了口氣,說道:「這老劉跟我幾十年的交情了,他這病一日不好,我便一日寢食難安,我得等到他痊癒了之後再回去,反正現在村裡的事情都交給了孫季打點,家中也不必操心……你是不是想回去了?」
劉萍急忙點頭道:「不是不是,這城裡我還沒好好逛逛呢,怎麼說也得再等幾天。」
孫聖葵聞言笑道:「你這丫頭,眼看都要當娘的人了,怎麼還這麼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