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

  李雲壯點了點頭,隨之又接著說道:「那山谷的古怪之處還不止這一點呢,當天夜裡,離我們連隊落腳的地方不遠處,也就是最為靠近山谷正中的方位,有一塊千斤大石,形同一個巨型的陀螺一般,在月至正空的時候,竟然還會發光!」
  劉萍一聽這話,頓時更是驚訝,連忙問道:「發光?是什麼樣的光呀?」
  李雲壯說道:「是一種暗青色的淡光,看上去又冷清又古怪,害的我們整個連的人當夜都沒睡好,生怕那石頭裡會突然鑽出來個啥玩意兒……不過好在那石頭似乎只會發光,其他的東西倒是並沒有出現。」
  說到這裡,周圍又有人吆喝了起來:「休息的差不多了,是時間繼續幹活了。」李雲壯聞聲之後,急忙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笑道:「好了,該幹活兒了,那個古怪的山谷並不算難尋,你們若是不信的話,大可以等有時間了,自行前去看看,只是到時候千萬別嚇著就好,哈哈……」
  見李雲壯與另外幾個士兵簇擁著走了之後,徐雲德滿是驚異地說道:「妹子,你說好好的一個山谷,為何點不起火呢?」
  劉萍想了想,隨之答道:「在盅繇科的陣法書卷中曾有提及到一個叫驅火退水大陣的陣法,據說此陣一旦布成,那麼陣中立即五行紊亂,水、火皆是難存,謠傳當年大禹在治水的時候,便常常用到這個陣法,用以退水,只是這個陣法雖然古怪,但卻並沒有什麼殺傷力或者是抗敵的功效,因此歷史中鮮為人知,更是極少有人會用。」
  聽了劉萍的話後,徐雲德當即猜測道:「妹子,你說那山谷之所以不能點火,會不會就是當年大禹治水時候所留的什麼水火陣法造成的後果呀?」
  劉萍搖頭道:「這個我就說不上了,山谷四周究竟有沒有人布下這個陣法,我得親眼瞧了之後,才能知曉。」
  徐雲德點了點頭,繼而再次猜測道:「妹子,你說這個山谷,會不會也與圖騰,亦或者是法器有關呢?要不然,又怎麼會偏偏在這個時候,叫我們二人得知世上還有這麼一個去處。」
  劉萍點頭道:「有可能,不如我們去找王大仙商量商量,先看看他怎麼看?」
  徐雲德點頭道:「也好。」
  說著,兩人便一同去了德樹那裡,見他正坐在一根樹桿上發呆,徐雲德開口問道:「小德樹,你師父呢?」
  王德樹答道:「徐叔、劉姨,我師父交待過了,說你們要有事找他的話,直接到白馬潭那裡就行,他一直都在。」
  兩人聞言,齊齊點了點頭,謝過了德樹後,便逕自去了白馬潭邊。果不其然,此時的王長貴正盤膝坐在潭邊的一塊石頭上閉目養神。尚不及劉萍二人靠近,便聽他說道:「丫頭、徐兄弟,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徐雲德咋舌暗想:「這死老道,整天把自己搞的神神叨叨的,就不能正常一點!」可臉上卻是笑呵呵地說道:「老道,剛才我們聽了一件怪事,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過來找你商量一下。」
  「哦?」王長貴聽了這話之後,轉過身來說道:「什麼怪事呢?」
  徐雲德隨即將那李雲壯講的事情,繼而又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王長貴聞言後,臉上也是有些陰狠不定,只聽他稍顯疑惑的低聲自語道:「點不起火的山谷?這倒當真有些古怪。」隨即又問向劉萍道:「丫頭,你怎麼看?」
第285章 驅火退水陣
  劉萍說道:「我懷疑是那山谷中被人布下了驅火退水的陣法。」隨後,又將這陣法的原理,以及佈置的法門簡單了說了一遍。
  王長貴聞言後,連連搖頭道:「我看多半不會是這個原因。且不說這陣法除了盅繇科內有記載,單單只是將一整個山谷都圈進陣法之內,便是登天之難,就算真是當年大禹治水所留,那歷經幾千年歲月,陣法露天而設,飽經風霜雨淋,也多半會失效了吧。更何況那山谷中還有快巨石會發光,你聽說過這水火陣法之內,會有什麼東西發光的嗎?」
  劉萍一聽這話,也不由搖起頭來,說道:「我倒是把這一點給忘了,驅火退水大陣之中,並不存在能發光的說法。可是,除此之外,還能有其他的解釋嘛?」
  王長貴道:「一來那山谷中草木不生,二來那山谷裡不能點火,三來還有一塊會散發青光的石頭。我想多半是因那石頭中存在著什麼至陰之物。整個兒山谷盡數被它所散發出的陰氣所籠罩,所以才導致了這三種異象同時存在的吧。」
  「至陰之物?」徐雲德一想每當有陰魂之流靠近火源的時候,那麼火苗便會受其身上陰氣的影響,要麼熄滅,要麼火勢大減。可是,能使得一整個兒山谷都點不起火的陰物,那得陰到一個什麼程度?只是想想都覺驚駭。他不由說道:「天底下真有這等陰物不成?」
  王長貴並沒回答徐雲德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徐兄弟,你說那陰幡所散發出的黑霧,倘若沒有巖洞的阻礙,能擴散多大的範圍?」
  徐雲德一聽,心頭由不住的一驚,隨之說道:「當時整個兒裂縫之下都已經被蓋滿了,倘若毫無阻礙的話,說不定連整個海岸都會陷入黑霧的包裹之中……」
  王長貴點頭道:「那你說整個海岸的方圓,比起山谷而言呢?」
  徐雲德幽幽答道:「只大不小!」
  聽到這裡,劉萍忍不住插話道:「照此說來,倘若那山中巨石中所藏的真是什麼至陰之物的話,那最起碼也該是同陰幡差不多級別的物件,你們說會不會是二十一樣法器中的另外一件呢?」
  王長貴點頭答道:「縱橫今古,眾多法器之中,能比肩那上古二十一件法器的屈指可數,倘若我們所推測的不錯,那麼我想這山谷中的東西,便很有可能也是其中之一了!」
  徐雲德一聽這話,頓時大喜道:「既然如此,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去找呀!」
  劉萍聞言,卻是面露難色,但卻似乎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有緘默不言。王長貴見狀,瞬時意會到了劉萍的難處,他呵呵笑道:「徐兄弟,這事情急不來,眼下一溝村兒正值多事兒之秋,況且那山谷中的物件也不會自行生出腿腳跑了,依我看來,我們還是等這一茬忙完了之後,再行前去尋找吧。」
  徐雲德本來就是個聰明人,一見王長貴眼色,又撇見劉萍臉上的無奈,頓時笑道:「你看我這人,遇到事情就愛激動,這一高興,竟把眼前的情況給忽略了!咱一溝村兒目前正在重建,正是用人的時候,這風口浪尖上,我們怎能離開呢!且不說妹子是咱村幹部了,就連我也不放心離開呀,若不親自看著,誰知道孫老弟會給我挑個啥地方,蓋個啥房子勒!」
  劉萍一聽這話,自是明白了徐雲德的用意,笑著答道:「徐大哥,好在咱村子沒有傷亡,現如今又有解放軍出手幫忙,我想用不了多少時間,屋子就能蓋好了,另外我們村上的地,只管你選,看好哪一塊,我就叫季哥在哪兒幫你蓋!」
  徐雲德哈哈笑道:「我就看好老道家旁邊的那塊地了,我就在那兒蓋……」
  四七年冬,包括一溝村兒在內的許多受災村鎮,在解放軍的幫助下,很快重建了起來。孫家的新屋,比以前的老宅更大更寬敞,實際上孫季當初也並沒有啥私心,只是村上其他住戶的屋子都蓋好之後,他才著手蓋自己家的,村民們齊齊動手,非得將孫府蓋的形同一個縣衙一般不成,孫季無奈,也只好欣然接受了大夥兒的熱心。
  其次便是徐雲德家,他本就是盜墓出身,所以對於住宅的風水也是十分的講究,所有的格局佈置,全是他一手操辦,蓋成之後,整座屋子顯得既典雅又別具匠心,就連王長貴見了都讚不絕口,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只不過雖說村落重建完工,但天災卻依舊不斷!這不,大伙住進新房剛沒兩天,鵝毛大雪再次從天而降,加之地震剛過,家家戶戶的囤糧少之又少,所以這年冬季,對於劉萍等人所生活的這地界居民而言,無疑是一個災年,餓死者更是不乏其數。另外,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參軍的年輕人也多不勝數。
  這天午後,孫季正在村上忙活事情,劉萍在家縫製棉衣,叵蓉坐在邊上讀書認字,徐雲德突然帶著三四個壯漢來到了她家門口,衝著院裡大聲喊道:「妹子,在家嗎!」
  劉萍一聽是徐雲德的聲音,立馬答應道:「在家呢,是徐大哥呀!」待她迎出去之後,一見門口正站著四五個人,並且還堆滿了鼓鼓囊囊的大袋子,臉上不由一愣,隨即問道:「徐大哥,這是啥?」
  徐雲德哈哈笑道:「你大哥我新搬進這一溝村兒,以後還得靠孫老弟跟妹子你多多幫助,我這不是來送禮來了嘛。」
  劉萍心知徐雲德向來愛開玩笑,也是樂呵呵答道:「徐大哥,啥時候你也變得這麼見外了?這些麻袋裡到底裝著啥呀?」
  徐雲德道:「我這不新搬過來,家裡沒什麼囤糧,這段時間都靠你家貼補,前幾天我托人從外省運來了兩大車米面,今天剛到,將才我分給了其他鄉親們一些,這些是給你們家的,你快叫叵蓉跟你一塊兒搬進去吧!」
  劉萍知道徐雲德有錢,當下也不客氣,轉臉喊來了屋裡的叵蓉,並跟她一起,將這幾大麻袋的糧食給搬進了屋子,隨後又聽徐雲德說道:「妹子,今晚老道叫我們去他家中,看樣子是要來事兒了,我這會兒還得去給老道送米送面,你先忙著,咱晚上見。」
  劉萍點頭道:「我知道啦徐大哥,你先忙去吧,等晚飯過後,我自會去王大仙家中。」
  送走了徐雲德之後,叵蓉突然問道:「劉姐,我知道你們都愛把有錢有勢的人叫做地主,徐大哥家裡這麼有錢,他算不算地主呀?」
  劉萍笑道:「以前我們說地主,那都是些家裡有錢、有地、有長短工的大戶人家,比如張老爺家便是,而你徐大哥雖然也有錢,可他家裡沒地,也沒有雇工,所以還算不上地主。」
  「原來是這樣……」叵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到了夜間,孫季回家只是匆匆的吃了些米飯,便又出去忙了,說是要開個什麼會,總而言之這段時間他就沒有閒著,劉萍看在眼裡,疼在心上,雖然也想勸他幾句,可孫季的性格她又不是不知道,最終也只有隨他去了,只是每天換著花樣,專做一些他喜愛的飯菜。雖說日子比較緊巴,可劉萍的手藝卻是極高,就連尋常的醃鹹菜到她手上,都能做出許多種口味來。
  收拾完碗筷之後,劉萍帶著叵蓉,鎖上了大門,去了王長貴家。此時徐雲德早就到了,看那樣子,兩人似乎還喝了幾杯。見是劉萍來了,徐雲德忙起身道:「妹子,你來啦。」
  劉萍笑著與他打了招呼,隨後便問道:「大仙,今晚你找我們過來,是不是為了那個古怪的山谷一事?」
《靈怪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