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節

  馬聖若有所思地說道:「這聚靈寶地能吸五行,外頭絕地中的五行之力若是被吸進了此間,那麼那些五行元素的去向便只有兩種可能,其一就是歸附到了這寶地中的五行精華之中,另一種情況,則是被這古怪的中心空地給吸了進去。若是前者,那咱恐怕還得從長計議,而倘若是第二種情況的話,或許就……」
  不等他的話說完,徐雲德就搶過話頭道:「你的意思是,倘若這聚靈寶地中的情形,屬於你說的第二種情況,那麼這空地之內就很有可能只吸收五行元素以及陰氣,只要我們能找到一種不在五行之內,且又不佔半分陰氣的物件,那麼就可破掉其勢?」
  馬聖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這只是我的一種猜測,能不能成功,還需驗證之後才能知曉。」
  正所謂有法總比無法強,大伙聽了馬聖和徐雲德的對話,心裡皆是大喜,但緊接而來的卻又是另外一個難題,劉萍開口道:「世間萬物,皆在五行之內,這寶地中以及咱一行人的身上,根本就沒有任何一件東西,能夠跳出五行之外,如此一來咱們又該以何物驗證馬道長的猜測呢?」
  大夥兒一聽這話,紛紛皺眉不語,劉萍說得不錯,五行之說乃是上古高人提出的理論,金木水火土組成了世間的萬事萬物,沒有任何一樣實體物件能夠跳離其外,而那些已為認知且不在五行的,就只有光、風、氣之流,但這些東西卻都是虛無縹緲的,它們無法以一種實體的特性存在於世,所以說這些都不能用以驗證。
  但誰料,就在大伙躊躇之際,卻聽王長貴哈哈大笑道:「看來真是天意使然吶!」
第395章 不在五行之內
  眾人聞言,皆是大惑不解,馬聖問道:「王道友你的意思是……」
  王長貴解釋道:「普天之下,不在五行且不佔絲毫陰氣的實體物質,雖說少之又少,但卻並不代表沒有,巧的是貧道身上正有帶此物!」說罷,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下,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來一疊玄黃符咒。
  徐雲的見狀,好奇地問道:「老道,你所說的不在五行之內的物件,不會就是這王家的符咒吧?這……這怎麼可能呢!」
  王長貴點了點頭道:「正是!」
  劉萍聽了這話,心頭疑雲陡升,問道:「大仙,您是不是弄錯啦,這符咒乃是以硃砂畫於黃紙之上所成,那硃砂屬五行之土,而黃紙又屬於五行之木。如此看來,五行已佔其二,可你為何要說它不在無形之內呢?」
  王長貴說道:「諸位有所不知,萍丫頭說得不錯,但你卻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呀,我王家道服乃是上古高人傳,硃砂和黃紙所選料無撿,但畫符之法卻與眾不同,製成後的符咒更是不懼水火,不在五行!」
  馬聖等幾個老道聽了這話之後,臉上皆是流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慕丘痕道:「不懼水火,不在五行……沒想到這王家的靈符竟然是如此的神奇。」
  王長貴道:「更為確切地說,這符咒實乃可以任意幻化五行之態,只是我道業淺薄,還無法運用自如而已。」
  徐雲的欣喜道:「沒關係,單單只是不在五行這一點就足夠了!」
  王長貴笑著點頭道:「這倒也是,那好吧,就讓我以這靈符,來驗證一下馬道友的猜測!諸位,還請你們暫且後退幾步,以免發生什麼意外情況。」
  眾人聞言,紛紛點了點頭,隨機又一同往後退了數步,而王長貴,則捏出一張玄黃符咒,揮手將其甩向了那空地之內。
  只見這道王家靈符,在半空之中劃出了一道詭異的弧線,直直奔向那空曠的中心地帶。大夥兒皆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那道字符瞬間沒了進去,但出奇的是,這字符並沒有像徐雲德先前投進去的那幾枚錢幣一般,而是靜靜的飄落到了地上。
  見此清醒後,眾人欣喜不已,這就證明了馬聖的猜測是正確的,這個詭異的空間,雖說能吸收掉所有在五行之內的物體,但若是在五行之外的話,便可以任意出入了。
  只是片刻後,又有一個問題擺在了大伙面前,只見那安靜的躺在中間空地的王家靈符,沒有絲毫的異樣之處,就形同是擱在尋常的無風地帶一般,這也就是說這靈符雖然不怕那空地中的神秘力量,但卻也無法解開其中的玄機。若想真正的解開其中的謎團,或許還得親身進入空地的內部才可。
  看似平靜的空地,實際上的凶險是大伙都親眼目睹過的,縱使王長貴、劉萍他們這伙兒人的道業再高,也決然不敢進入其中。畢竟人在五行之列,與那靈符可不一樣,一旦進去的話,下場便極有可能跟那幾枚錢幣一樣,被化的連渣子都不剩了。
  躊躇之際,劉萍說道:「大仙,這中心地帶,看似空空如也,可卻隱藏著如此強橫的力量,你說究竟會是什麼東西導致的呢?」
  王長貴深思少許,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我也無法揣測,我們可以看到那道靈符,這就說明這塊空地的內部,實則跟我們所見的並無兩樣,沒有因空間的扭曲而出現的假象存在。也就是說這裡頭的的確確是空的。」
  徐雲的質疑道:「若是空的,又怎麼會存在這等狂暴的力量?我倒是覺得這中心地帶內,一定藏有某種非同小可的物件,雖說我們如今可以清楚的看見那張符咒,但畢竟你王家的靈符不在五行之內,所以才不會受到這股力量的影響,也不會被這股力量所扭曲的空間給埋沒、吞噬!」
  徐雲德的話也不無道理,大夥兒聞言後,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突然,劉萍腦中靈光一閃,急忙說道:「大仙,你先前說王家的符咒取材不撿,硃砂和黃紙都在五行之中,但唯獨畫符的方法與眾不同,所以說製成後的符咒才不在五行之內?」
  王長貴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如此。」
  劉萍接著說道:「照此說來,只要以你王家畫符之法,用硃砂在人的身上畫出那些梵文符咒,便可使人體脫離五行咯?」
  這話一出,頓時驚呆了所有人,馬聖質疑道:「這人怎麼好拿來跟黃紙相比,那黃紙乃是沒有生命的死物,而人卻是……」
  劉萍道:「人雖不能比做黃紙,但大仙剛才也說了,真正使得符咒跳出五行之外的首要因素,是王家的畫符之法呀!」
  王長貴明白劉萍的意思,但卻練練搖頭道:「丫頭,你有所不知呀,我王家的符咒,在制符之時,對於黃紙的尺寸裁剪也是很有講究的,稍有偏差就成不了靈符,所以說即便你的推理合情合理,但此法也是行不通的!」
  聽了王長貴的話後,劉萍頗為失望的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呀……」
  見劉萍一臉失望之態,王長貴沉默不語,無計可施的眾人也只得原地坐下休息。這聚靈之地內,不分晝夜,沒有時間的概念,大家也不知坐了多久時候,皆是有些許的困乏,或許是尋思著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破解之法,倒不如睡上一覺,養養精神了。
  見徐雲的第一個躺下睡去,其餘人也都沒有多言,學著他的模樣,先後睡起了覺來。唯有王長貴,沒心思睡覺,盤膝坐在那裡,時不時的點頭,時不時的又搖頭,不知再尋思著些什麼事情。
  時間點點流逝,不知過了多久,王長貴突然眉梢一挑,隨機驚喜道:「有了!」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頓時將徐雲德和劉萍等記個淺睡的人給驚醒了,徐雲德揉了揉眼睛問道:「老道,什麼有了,你想到了啥?」
  王長貴起身說道:「正所謂物死法活,意思就是物件雖然是死的,但法卻是活的,萬般道法因勢而變,我王家的畫符之法,數千年來傳承至今,從未有過哪代掌門試著去深究過,所以導致了後輩皆以為那是定格之法,無從變通。但細想之下,我們所傳的畫符之法,所對應的黃紙尺寸是死的,但若能想出適合畫在人體上的畫符之法,那麼就極有可能將這人給帶離五行!」
  王長貴的這些話,似是極為難懂,但若細想的話,實則也並不難。打個比方說一隻驢子能拉五百公斤貨物,卻拉不動一千公斤的,但若將驢子換成牛的話,就一定可以拉得動了!
  劉萍將王長貴的話,在腦子裡稍微揣摩了一番,頓時明白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隨機欣喜地說道:「大仙,你是要摸索出一種適合在人體上畫符的方法,然後運用此法來將我們大夥兒盡數帶離五行,這樣以來,我們便可以跟那符咒一樣,從容的進入這中心地帶裡了?」
  王長貴擼了把鬍鬚說道:「正是!」
  徐雲德驚詫道:「畫符之法,乃是王家先祖從智者那裡學來的術法,定是博大精深,並且幾千年都以黃紙制符,從沒有誰試過在人體上畫符,單是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你對這個想法又有多大的把握呢?」
  王長貴道:「正所謂一法明則萬法通,我王家傳人,自小學習畫符之法,對其中的道理自是瞭如指掌,徐兄弟你放心,只要給我些許時間,我定能想出一套適合在人體上畫符的法門!」
  見王長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徐雲德點了點頭道:「既然老道你這麼有信心,那麼我支持你,同時我也相信,以你的才智和道業,一定可以成功!」
  王長貴聞言,神色一沉,隨即對徐雲德鄭重地點了點頭,隨機便再次盤膝而坐,閉上雙眼,全心悟法去了。
  另一方面,雖說劉萍和徐雲德等人都深信王長貴定然能夠成功,但奈何這聚靈寶地之內,沒有水源,沒有食物,更是沒有出路,無從去往外界找尋,若王長貴的這次悟道,若是需用十天半個月亦或者是更長時間的話,那麼他們這些人恐怕就都要餓死或者渴死在這裡了!
  果真,沒用多久時候,葛五便開始叫餓了,劉萍見狀道:「五弟,你忍著點吧,這裡除了五行精華以外,其他的什麼東西都沒有,而大夥兒身上所帶的肉乾也所剩不多了,此次大仙悟道還不知需用多久,我們須得省著點吃,以做長遠的打算!」
  葛五聞言,摸著肚子點了點頭道:「大姐,我知道了……」可話未說完,肚子裡傳來的一陣叫喚,便硬生生的將他的話給打斷了。
  徐雲德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隨之說道:「也不知道你小子的肚子究竟是啥做的,為什麼別人都沒有餓……」可誰料這時,葛六的肚子也叫了起來。
  看來大伙進入這空間之內著實是有一段時間了,劉萍道:「算了徐大哥,雖說我們確實得做長遠的打算,但也不能不吃不喝呀,既然大家都餓了,我看就先吃一點吧。」
  徐雲德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好吧,只是口糧確實所剩不多了,大伙省著點吧,能少吃就少吃些。」說罷,便從包裡拿出了肉乾,分給大夥兒食用。可當他拿出些許肉給,遞給慕丘痕的時候,卻被拒絕了。
《靈怪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