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節
她問道:「大仙,我以往在看武俠小說的時候,時常會看到龍脈一說,並且各朝各代的據王似乎都很重視它,我一直都不明白,龍脈究竟為何如此重要呢?您能跟我詳細的講一講嗎?」
王長貴呵呵笑道:「白姑娘酷愛武俠小說,這在女孩子當中卻是頗為少見吶,也罷,閒來無事,我就跟你講以講這龍脈,但要說這龍脈,首先還得從皇陵開始說起,從字面上來看,所謂皇陵,無非就是皇家的陵墓,但實際上,裡面的道道可是非同小可的,眾所周知,人們在選擇墓地的時候都希望尋得那些風水寶地,如此一來,將先祖遺軀葬在裡頭,可以保佑子孫後輩的興旺。而皇室選擇墓址就更要講究的多了,一個好的風水寶地,能保皇權千秋萬代,因此歷代君王皆是絞盡腦汁的找尋龍脈,並用以修建皇陵,並寄希望於此,好讓江山基業永世流傳。」
聽到這裡,白羽不由好奇地問道:「在歷史之中,算上那些彈指一揮間的小國在內,皇室簡直是多如牛毛,這天下有那麼多條龍脈嗎?」
王長貴聞言,哈哈笑道:「白姑娘你有所不知呀,我國疆土之大,地勢之複雜,在世上難有旁國能比,因此大小龍脈不計其數,但有些是明龍,有些則是潛龍,正所謂明龍好找,潛龍難尋,單是那些明龍都已經足夠各朝代君王使用了,更何況還有那些難以發現的潛龍存在?」
聽了這話之後,白羽似乎又有些不明白了,她疑惑地問道:「大仙,什麼是明龍,什麼是潛龍呀?我聽不懂,您能跟我說明白一些嗎?」
王長貴答道:「這明龍潛龍之說,其實並不難理解,所謂明龍,就是那種只要略懂風水的人一眼便能看出的龍脈,這些龍脈很容易察覺,並且規模普遍不大,它的價值比起潛龍而言,興許就有所不及了,而潛龍,則是那些不易被人察覺,潛藏在眾名山大川,亦或者是深山老林和深湖地底的龍脈,這些潛龍規模普遍很大,從風水上說,也要遠勝絕大多數明龍呀。」
經王長貴這麼一解釋,白羽終於有所明悟的點了點頭,但隨即卻又說道:「既然大仙您說這天底下的龍脈多如牛毛,那為何非得那些王室貴族才能將墓地選在這裡,尋常人若是在此建造墓穴,豈不是後輩子孫都能當皇帝了?」
這回,不等王長貴開口作答,便見徐雲德敲了一下白羽的腦門兒,隨之說道:「傻丫頭,這龍脈絕非是想用便可任意亂用的,墓地的選址講究起來,學問是非常深的,並且王老道說天下龍脈多如牛毛,這也是相對而論,他的意思其實是說這天地下的龍脈數量,遠夠足以降得住它的那種家族用,而並非天下所有百姓人家,不錯,龍脈確實是最頂級的風水寶地,要知道,龍是九五之尊的象徵,因此要想在龍脈之中修建墓穴,那首先一點便是這家得有帝王之相,如若不然,便定會遭其反噬,適得其反不說,最終落得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這便大大的不值了,因此就連那些宰相、將軍之流的大人物,都不敢將自家墓穴建在龍脈之上。」
聽了徐雲德的話後,白羽連連點頭道:「原來如此呀,可是那些朝代的君王,就算找到了龍脈,並修建了皇陵,可卻依舊沒能千秋萬載呀,這又當如何說呢?」
徐雲德笑道:「羽兒,這個問題你問我可算是問對人了,關於這一點,想必就連王老道和莊老道他們都沒有的瞭解的通透呀。」
王長貴點頭笑道:「關於這墓穴之說,徐兄弟乃是專家,貧道自愧不如。」
徐雲德嘿嘿乾笑了兩聲,隨即講道:「龍脈能保千秋,這個說法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而那些朝代的君主雖說選擇了龍脈建造了皇陵,但最終依舊是免不了被滅的後果,其原因其實有很多,我們先從龍脈說起,要知道天下之大,龍脈之多,難以想像,但這些多如牛毛的龍脈之中,也並非是沒有高下之別的,須知個龍脈的規模大小不一,且種類也有很多,譬如臥龍、翹首龍、回首龍、銜尾龍、入海蛟龍、騰龍、雙龍戲珠、九龍朝聖等等,這些雖說都是龍脈,但區別卻天差地別,比如楚漢雙雄項羽和劉邦二人,都有著帝王之相,但那項羽祖墳是銜尾龍,狀若神龍銜尾之態,而人家劉邦家中卻是翹首龍,二者相比高下立判,所以項羽注定會敗給劉邦,怪就怪在他生錯了朝代,另外與之同一時代的大秦王朝所選墓址,也就是赫赫有名的秦始皇陵,只是一尊臥龍,比起項、劉兩家來說更要遜色。」
白羽聞言,一臉驚歎地說道:「真沒想到,一個龍脈竟然會有這麼多門道,徐先生你真厲害,竟然懂得這麼多。」
徐雲德微微一笑,隨之接著講道:「另外,墓穴的修建,對於皇室基業而言,也大有關係,其中尤為重要的一點,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那便是審時度勢!其意便為一個君王要想在龍脈之上修建皇陵,首先要看清當時天下的形勢,根據不同的需要來判定墓室該怎麼建、如何建。而不是盲目的追求規模,如此一來只會起到反作用,就拿秦始皇陵來說,當時大秦王朝一統六國,正值百廢待興之際,本應大力著手如何穩固自己江山之事,可他卻一意孤行,動用百萬勞力去修建一座規模空前絕後的陵墓,如此一來,地底下的事情辦好了,可地面上的問題卻是難以解決,地下之勢遠勝地表,所以秦王朝也只能去地下千秋萬代了。除此之外,每一座墓穴的佈局擺設都是極其有講究的,每一磚每一瓦都有它自身的用意,不可隨意亂動,但因歷朝歷代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便是在修墓的工匠將墓建好之後,都會被坑殺陪葬,以免洩漏皇家龍脈之秘,因此在建造皇陵之時,工匠們總會在隱蔽處留有逃生暗道,如此一來,整個墓的勢便被破壞掉了,所以並不能達到保皇族千秋萬載的目的,還有自古盜墓盛行,就算那些沒有逃生暗道的皇陵古墓,也多半會遭摸金校尉的盜竊,如此一來,墓穴被被損毀,其勢自然不再。」
經徐雲德這麼長篇大論的一說,在座諸位皆是獲益良多,就連葛五都一臉驚歎地說道:「徐大哥,你還真是盜墓盜成精了,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
徐雲德哈哈笑道:「這叫干一行專一行,若是啥也不懂的話,我又怎能擔當得起屍王之名呢!」
而後,王長貴等人又給白羽講了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情,比如說天下龍脈盡出崑崙,以及除了龍脈之外的一些風水寶地之事,還有那潛龍該如何找尋之法等等,直聽得白羽是目瞪口呆,總算過足了耳癮,比起看武俠小說而言,更要帶勁兒多了。
另外,這一路上也並非是一帆風順的,因為大學封路之故,耽擱了一宿,好在事態並不算嚴重,沒有影響到劉萍她們的行程。只不過連坐三天四夜的火車,叫誰都覺乏味,更何況是葛五葛六那種生性好動之人,不過一日時間,便在車上坐不住了,兩人開始在個節車廂間閒逛起來,說是活動活動筋骨,但實際上卻是在車廂中找尋有無貌美的女子,就算不敢上前搭話,但悄悄也是極為受用的了。
還有一點要說的就是,通過這幾天的接觸,白羽對劉萍的看法也是大有改觀,她發現這個貌美的傳奇女子,並非自己所想的那種水性楊花,相反卻是舉止得體、言行大度之人,並且她心思極為縝密,說出的話,在徐雲德、王長貴這些不凡的角色眼中,也是相當有份量的。如此一來,白羽對劉萍的態度改變了不少,一口一個劉姐姐的叫著,興許是看出了劉萍跟徐雲德之間果真沒有什麼異常,從而消除了心頭的妒火之緣故吧,總而言之,女人心海底針,而白羽這等妙齡少女的心思,則更是叫人難以揣測。
終於,隨著一聲清脆的汽笛聲,火車緩緩地駛入了吉林站,這下可是把葛家兄弟還有叵蓉給樂壞了,不等旁人起身,便見她們三拎起行禮,邁腿便向車門處跑去,劉萍見狀笑道:「這幾天著實是把他們給憋的不輕!」隨即又轉臉對一旁的徐雲德說道:「徐大哥,你朋友會來接應咱嗎?」
徐雲德點頭道:「我想他應該會來。」
雖說此時是客運的淡季,但這吉林站內還是有不少人的。下車之後,徐雲德放眼在站門口前來迎接親友的人群中掃了一圈,立馬便將目光定在了一個棗紅臉的高個兒男子身上,隨即笑著對大家說道:「諸位,我朋友來接我們了!走,我來給大夥兒介紹。」
那棗紅臉很顯然也是看到了徐雲德等人,臉上大喜之下急忙跑了過來,跟徐雲德很是麻利的辟里啪啦的手心手背連連擊了好幾下掌,隨之緊緊了擁抱在了一起,久久之後才有不捨的分開,他說道:「徐老大,好些年沒見了,你還是那麼精神,一點兒都沒變吶!」
徐雲德哈哈笑道:「穆老弟你也還是光彩依舊呀,看來這幾年是發跡了,在東北混得不錯吧?」
第448章 藥材
隨後,徐雲德又將大夥兒一一做了介紹,原來這個棗紅臉的男子名叫穆斌,也就是徐雲德曾提起過的那個帶他在林子裡狩獵採參的朋友,另外當穆斌得知與徐雲德同行的這夥人中,有好幾位看似年齡不小的竟然都是道士之後,臉色也是頗為驚訝。
不過這穆斌畢竟也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條,神色上的輕微變化僅是一閃即逝,隨即連忙說道:「諸位遠道而來,車馬勞頓,還是快快隨我回去休息吧!今兒我請大家吃地道的東北菜,豬肉燉粉條子!」
一聽到吃,葛家兄弟和叵蓉皆是連聲叫好,而後眾人便同那穆斌一起,走出了站台,這穆斌所住地方局裡車站還是挺遠的,大概五十多里路,他開著一輛東風掛車,車廂用厚帆布搭了起來,成了一個避風的車棚,車棚裡顯然是特地打掃過了,十分乾淨,此外還置放了一些凳子。不過車棚內所殘存的一些藥材味兒,還是證明了這輛車平時的用途。
那會兒車輛可以說是極為罕見的東西了,乃至劉萍這一夥兒人,絕大多數都是第一次座,所以都感覺特別的新奇,更甚之葛五嚷著要跟穆斌還有徐雲德一同坐在駕駛艙內,好跟他討教如何駕馭這個大傢伙。
途中,穆斌一邊開著車,一邊對徐雲德說道:「徐老大,我家中還有兩個老朋友在等著你呢,現在我先不告訴你他們是誰,等會兒到了以後,你定會大吃一驚的!」
對此,徐雲德頗感意外,老朋友,又是他跟穆斌共識的人,那會是誰呢?首先浮現在徐雲德腦中的兩個名字便是張根和郭海,但想來卻有不大可能會是他們,畢竟這兩人此刻都應該在千里之外,加上自己又沒有通知他們,所以不應該出現在東北。但除了這兩人之外,其他的那些老同僚卻皆是死的死殘的殘,再無旁人了。
再看那穆斌一臉笑嘻嘻的模樣,徐雲德心道:「八成是這傢伙以為自己來東北是接了大活兒,所以自作主張,把這兩個傢伙也給叫來了!」
五十里路,上遠不算遠,說近不算近,加之大伙這又是第一次坐卡車,好奇勁兒還沒過去,目的地便到了,大家魚貫走下車箱後,見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綠瓦工牆的三層半洋房,這房子造型很是美觀,並且規模也著實不小,看樣子這個穆斌的「藥材」生意還當真不錯。
隨之,在穆斌的引領下,大家走進了這座洋房之中,方一進門,眾人更是覺得這房子不單單從外面看起來美觀,這裡頭更是內藏乾坤!總管整體,屋內佈局雅致且又美觀,並不失檔次,小到每一個細節都能從中感悟到主人的別處用心,給人一種很舒適的感覺,叵蓉和白羽兩個丫頭一見這房子竟然裝修的這麼好、這麼舒服,頓時就喜歡上了,口口聲聲說以後也叫穆斌幫自己裝修,對此,穆斌自是滿口答應。
另外,此時自樓上蹬蹬地跑下來兩個人,循聲望去,徐雲德不由展開了笑顏,開口道:「果真我出我的所料,你倆小子什麼時候也跑到東北來啦?」
不錯,這兩人正是徐雲德的那兩個摯友——郭海和張根!郭海還是那副瘦了吧唧的模樣,只是髮型變了,現在弄了一個漢奸頭大中分,只是臉上的那塊疤痕依舊用髮梢遮著,而張根則依舊是以往的那種死了沒埋之狀,此刻兩人臉上都很激動,拉著徐雲德的手道:「徐老大,好久不見了,你怎麼連封信都沒有呀!」
徐雲德笑道:「這些日子著實是太忙了,對了,你倆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怎麼這大過年的,不呆在家裡,反倒是跑穆斌這兒了?」
郭海道:「什麼過年不過年的,像我們這種人,哪天不跟過年一樣?這不好久沒有你的消息,兄弟們心裡想的慌,恰巧前幾日穆老哥寫信給我,說你近日會到東北來,所以我這才跟張根趕了過來,為的就是見你一面呀。」
徐雲德的這一夥出生入死的朋友,大部分已經不在了,僅剩的這幾個「完好無損」的之間的那種感情,是旁人難以體會的。
聽了郭海這話,徐雲德心頭十分感動,一把將兩人攬入懷裡,沉聲道:「好兄弟,我這當大哥的沒能帶好你們,讓兄弟們受苦了!」
其實張根和郭海還有穆斌過的都還不錯,要錢有錢,要啥有啥,但徐雲德這話說的其實是那些死去的兄弟,這點其餘人聽不出來,但郭海他們自然知曉,加之徐雲德在內,四個大老爺們眼圈在這一刻都有些泛紅。
屋內氣氛一時間顯得有些悲切,最終還是郭海將其打破了,他歎聲說道:「徐老大,過去的事情咱就別再去想了,如今我們兄弟再聚首,本該事件值得高興的事情才對呀,今兒我豁出去了,難得這麼開心,把家中藏了許久的好酒拿出來,另外我再做幾個拿手好菜,咱先喝個痛快!」
徐雲德練練點頭道:「不錯,過去的事情,我們就讓其過去吧,今兒暫且將所有的事情擱在一邊,咱兄弟不醉無歸!」
言畢,穆斌讓大家隨意,便勒著圍裙做飯去了,劉萍等人也都認識郭海和張根,唯獨小雙、白羽還有莊釧是第一跟他倆見面,徐雲德替他們做了介紹之後,葛五不知是哪跟筋出錯了,非要叫郭海再耍一次蝴蝶刀給他看。
拗不過葛五的郭海,只得說道:「今兒在場的都是些得道高人,我這點小把戲豈能入目?」
不料徐雲德卻說道:「我說小郭,你啥時候也學的這般婆婆媽媽的了,更何況你那刀法,就連我都自愧不如,而我有自問勝過在座諸位,你若是在謙虛,豈不是瞧不起我們大夥兒嗎!」
經徐雲德這麼一說,郭海便不好再行推辭,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獻醜了!」說罷,便見他不知從何處摸出來一把精巧的蝴蝶刀,甩手間便耍了起來。
只見這一把看似尋常的尺餘小刀,在他手上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上下翻飛,刀離手而不脫,快如迅雷,直看得大家瞠目結舌,就連原本認識他的劉萍等人,都是代理當場。
一通叫人眼花繚亂的蝴蝶刀法耍完之後,小雙不敢相信地開口說道:「郭哥,你這把刀是不是用銀線拴在了自己的手上呀?怎麼能繞著你的手掌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