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
雖然明擺著就是這老色狼想偷窺,不過一來他也沒看到什麼,二來自己也沒證據,於是山若只好壓住火氣,問道:「您老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確實是有點私事兒。」牌紅橋撓了撓頭頂上那稀疏的白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這個……小山同志,咱能不能進去說?」
說著,牌紅橋謹慎的看了看周圍,似乎很擔心被別人發現。
「這院子裡除了我和我師傅,就沒其他人,就在這裡說好了。」山若心平氣和的說。
「這個……最好是進去說,嘿嘿,小山同志,其實我是……我想問你買點藥……」牌紅橋的一對小眼睛又瞇成了一條線。
「買藥?我這可不賣藥,要買藥您得去藥店啊。」山若沒好氣地笑道,心想這老色狼編個謊言都這麼漏洞百出。
「門診我不好意思去……我想買的這種藥有點那個……恩,隱私。小山同志,我們能進去說嗎?」牌紅橋撓著頭髮笑著。
山若想了想,歎了口氣道:「那好,進來吧。」
雖然很不願意和這個聲名狼藉的老色狼獨處,但自己畢竟是年輕人,他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估計也不敢對自己有什麼非分之念,她想。
不過可惜的是,她還是太低估牌紅橋了。
有些人的厚顏無恥,已經脫離人類的範疇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借藥
「說吧,你到底哪裡不舒服,想買什麼藥?」
山若雙手叉著腰問牌紅橋。
牌紅橋並沒有直接回答山若的問題,而是有些難掩得意地說:「是這樣的……村裡有人給我介紹了個對象,今年剛43歲,我們下個月就結婚了。」
「所以呢?」山若有些不耐煩的問,她很容易就看出來,牌紅橋的話沒一句是真的,這老傢伙,說謊的技術真是很一般。
「所以我想為……為入洞房做準備……小山同志,你看我歲數這麼大了,有沒有一種藥,能幫我在那個的時候像個年輕人……四十多歲的女人那方面肯定要求很旺盛的,恩?小山同志你說呢?」
山若千算萬算,也沒想到牌紅橋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這頓時讓她面紅耳赤。儘管作為一個時尚的年輕人,她並不保守,但一個年過花甲的老頭兒和自己孤男寡女的時候突然說出這些話來,還是讓她有些方寸大亂,主要是……她想不到牌紅橋的臉皮竟然如此厚,簡直就是厚顏無恥。
「沒有……至少我這是沒有這種藥……你趕緊走吧!」她紅著臉下逐客令,說著就準備去打開房門。
但是,讓她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牌紅橋竟然搶先一步,擋在了身前,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大疊百元大鈔,粗看上去有七八千的樣子。
「小山同志,你別裝不好意思了,我知道你肯定有那種藥的!你們城市人我還不知道嗎?出門怎麼可能不帶這個?你看,我有的是錢,你把你的藥賣給我,多少錢都沒問題……」
牌紅橋晃動著手裡的鈔票,一張老臉上滿是狂熱。
「滾!」
山若終於忍不住了,她用力甩開牌紅橋的手,將門打開,將他推搡了出去。
被關在門外的牌紅橋還不罷休,咚咚咚的在外面敲著門,不停的喊著:「小山同志,你一個月工資多少錢啊?真的不好好考慮下嗎?」
「看在你年齡大的份上,我暫時不想修理你,滾遠點,老變態!」山若咬牙切齒地吼道,要不是顧忌牌紅橋年邁不經打,以後在村裡開展工作也不能和村長撕破臉,她早就一腳踹上去了。
「喂!怎麼回事?!牌老爺子,你大晚上的不在家呆著,跑這裡來喊什麼?!」
這時候,帝傑終於聽到了響聲,從自己房間裡走出來,阻止牌紅橋道。
「吆,司同志是你呀。」看到帝傑過來,牌紅橋急忙話鋒一轉,狡辯道:「是這樣的,我最近老是失眠,好幾晚上都睡不著覺了,所以就想來找小山同志問問,她有沒有管睡覺的藥,可是小山同志想多了,說安眠藥是管製藥物,不肯給我……」
牌紅橋的這個謊言說的流暢至極,就像早就打好了草稿一樣,門裡面的山若聽的冷笑不已,她很想出去和帝傑說明真相,立即揭穿這老變態的真面目,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第一老變態說的那些露骨的話,她沒勇氣再和師傅說一遍,第二,她還是顧及牌紅橋的身份,不想徹底撕破臉,那樣的話村委大院住不下去了,村裡的工作也會變得舉步維艱舉步維備,牌紅橋這個厚顏無恥的人對名譽早就不在乎,到時候受苦的還是那些患病的村民們。
估計牌紅橋也正是想到了這一點,自信自己不敢和他撕破臉,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前來找自己吧?山若有些無奈的想。
「失眠?你早說嘛,我這裡還有幾片,你先拿去吧。」不明真相的帝傑好心的說。
「真的?那太好了!」牌紅橋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
帝傑很快回自己房間拿來了幾片安定藥,用紙包好了,遞到了牌紅橋手上,帝傑還提醒他,藥不能亂吃,每次只能吃一片,必須控制劑量,否則可能會出人命的。
牌紅橋拿了藥,又說了些感謝至極的話,走了。
「娘的,裝什麼假正經,老子馬上讓你在牌山王呆不下去……」
離開村委大院後,牌紅橋老臉上頓時寫滿了沮喪和憤恨,他買藥是假,調戲一下那城裡來的女醫生倒是真的,事實上從他見到山若的第一眼起,就已經心猿意馬想入非非了,這城裡來的小妞兒就是正點,那穿著,那打扮,那氣質,簡直讓他欲罷不能。
不過,今晚自己可是沒撈到半點好處,最後還被像狗一樣趕出了門,這讓他心中惱火不已。
他憤恨的對著村委大院的門啐了口唾沫,抬腿準備回家。
但是沒走出幾步,他又改變了主意。
心中憋著一股邪火,渾身上下都很難受,必須得發洩出來才行。
這樣想著,他一轉身朝村西頭走去。
十分鐘後,他走進了村最西頭的一條胡同,在一座銹跡斑斑的鐵門前停住了。
他瞪起一對小眼睛謹慎的朝四周看了看,確信沒人注意後,抬手推門,門沒鎖,他直接走了進去。
這是個面積不大的農家小院,裡面堆了不少破破爛爛,一個年邁的老婆婆正坐在一堆紙殼子和飲料瓶子中間收拾著,這顯然就是她的職業。
「三嫂,你家花妞在不?!」
他走到老婆婆跟前,彎腰問道。
可惜老婆婆明顯耳背的厲害,根本聽不到他說些什麼,連眼皮都沒抬,只是茫然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