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可神奇的是,這火燃燒到一定程度後,竟然自己減弱,最後熄滅了。
趙羽詢問消防員,感覺這起火的原因是什麼。因為辦公室裡除了幾張木頭桌椅之外,沒有其他易燃物。而剛才出門的時候,我們也沒有碰掉什麼火燭之類的東西,讓辦公室起這麼大一場火。
消防員搖頭道:「很奇怪,不像是點燃了什麼東西起的火,而且雖然火勢很猛,可是,這火沒什麼溫度,不知道你們感覺到沒有。這太奇怪了。」
沒有溫度的火?我跟趙羽互看一眼,心想這不扯淡麼。就算是天上的雷火,三昧真火,也他媽是有溫度的啊。
等這火徹底熄滅,我跟趙羽再次上了樓,去那殘破的就剩下一副空架子的辦公室仔細查看。結果,進門後我就瞧見那開著門的保險箱。
我瞥了一眼那保險箱,才發現這會兒看到那保險箱的門裡,多出一個紅色的字符來。我湊上去一瞧,發現這好像是用什麼藥水寫上去的,開箱子的時候看不到,但是被火焰一熏,立即會顯現出來。這叫什麼藥水來著?我想半天沒想起來,便喊趙羽道:「喂喂,過來看這玩意,這什麼呢?」
趙羽湊過來一看,皺眉道:「這叫引火符。畫了這種符是為了引火的。不過,就像是炸藥一樣,只有這東西沒用,需要有個引子。」
「引子?」我問道。
趙羽沉吟道:「也許是你發現的那個蛇骨的瓶子。如果說,這瓶子裡的骨頭是有某種法力或者靈性,亦或者被人當做詛咒的介質的話,那取走那東西,就會啟動引火符。然後,這辦公室會被燒成灰燼。」
「次奧,為什麼要燒辦公室?」我問道。
「也許是不想這蛇骨落在別人手裡或者被人發現,都有可能。」趙羽說道。
我皺了皺眉,心想怎麼到處都是糾結的案子?正要走的時候,趙羽一把拉住我,抬頭指著天花板,說道:「你看,上面是什麼?」
我抬頭一望,發現原來因為發生火災,整個屋頂都被燒燬了,而且也燒掉了天花板上原本貼著的壁紙,竟然露出了閣樓。
我心想,難怪剛才在外面看這樓挺高,但是進門便覺得空間窄了些。原本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卻沒想到,這是隔出來一處閣樓!
趙羽立即從消防員那裡借來梯子,直接上了那閣樓去。我跟著趙羽沿著梯子走上去,見那閣樓很狹窄,我倆必須彎著腰才能前行。閣樓上也沒窗戶,只能打開手電照明。
藉著手電的光芒,我瞧見閣樓裡好像有人影。
我拽了趙羽一把,低聲道:「有人。」
趙羽沒理我,而是將那手電的光落到前方去:「不是人,而是骷髏。」
我吃了一驚,抬眼一看,果然的,前方出現了一具穿著工人制服的骨架。而他的旁邊還有一大堆玻璃罐子。
我隨著趙羽走過去,見那骷髏靠在牆角,而手臂正搭在那旁邊的玻璃罐子上。我湊過去一看,頓覺噁心了。因為那堆玻璃罐子裡泡著人類的手、腳、內臟、還有一顆頭顱。
上面的封條顯示,這應該是白花蛇藥酒。可是裡面沒有一條蛇。
而那顆頭顱依然像剛死沒多久的人一樣,鮮活得很。幸好它閉著眼睛,否則真夠嚇人。
我看著那些支離破碎的內臟,不敢去伸手拿。但趙羽卻不以為然,喊了一個警察來幫忙,一個個地將那些玻璃罐子送下閣樓去。
隨即,趙羽喊我幫忙,將那骷髏也送了下去。
我看著這一地的殘肢標本和那骷髏,心中十分無語。工廠的工人也都嚇尿了,說從來沒見這工廠有閣樓,而且還存放著這些東西。
趙羽將那頭顱標本舉了起來,問工人們道:「你們誰認識這個人?」
工人們哪兒見過這玩意,都偷偷看了一眼,趕緊搖頭道:「不認識不認識。」
這時,趙羽將一旁的李世傑喊了過來,問道:「你看看這頭顱,認識嗎?」
李世傑走近前一看,大驚失色,隨即哭道:「這,這就是我爸!」
說著,抱著那玻璃罐子就哭天搶地。我跟趙羽面面相覷,心想這太詭異了,李復竟然被人分屍,還泡在藥酒裡?我去!
這一場變故,讓段清水也嚇了一跳。這買下的工廠,不僅有冰屍,還失火,最後搬出骷髏和殘肢。
段清水沉下臉說道:「李世傑,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得給我個說法。你這工廠難道是你殺人埋屍的地方?死了這麼多人沒法交代,只好轉手賣給我?!」
李世傑哭道:「我哪兒知道有這麼多死人啊!而且我怎麼可能殺自己的父親!!」
趙羽趕緊調解道:「段大哥,先稍安勿躁。話說李世傑,你看看身邊這個骷髏,會是誰?你知道麼?」
李世傑擦了擦眼淚,說道:「我也不知道,都成白骨了。這工人制服倒是認識,確實是我們工廠的。但是,我們以前工廠的工人除了這成澤,其他人沒有失蹤或者死亡的啊。」
趙羽想了想,說道:「那麼,你麼工廠的老會計呢?」
李世傑愕然道:「那也不大可能啊。林叔他在我爸失蹤沒多久也辭職了,一直沒回來過啊。」
趙羽追問道:「那你知道他住在哪兒麼?林翌晨的家。」
李世傑點頭道:「我知道,三年前是在和平區的雲楓小區。現在不知道了。」
趙羽點了點頭,記下這信息,對我說道:「反正你的假期還沒結束,幫我繼續查案如何?」
我也對這變態案子起了好奇心,於是點頭道:「行啊。怎麼查?」
趙羽說道:「幫我去這個小區,找找那林翌晨的住處,詢問下李復的情況。」
「沒問題。」說著,我跟趙羽道別,乾脆將蘇淩暫時丟給了段清水,便向和平區的雲楓小區而去。
找到林翌晨的家,見林家是住在一樓,而且有一處小小的院落,種滿了花草。一把籐椅放在廊下,旁邊是一張小茶几,茶几上竟然放著筆墨硯台。
我按響門鈴,沒多會兒,一個身穿短袖旗袍,氣度不凡的中年婦女走了出來,問道:「誰啊?」
我答道:「請問林翌晨老先生在家麼?」
那婦人似乎吃了一驚,走上前,將院子門打開,疑惑地看著我半晌:「小伙子,你是?」
我笑道:「阿姨,我是警察。」說著,將手中的警員證給她看了看:「為了一件案子來找林先生做個筆錄調查。」
「你找他?」那婦人吃驚地睜大眼睛:「可是我們三年前就報案了,說他已經失蹤。但也沒查出他的下落,一直到現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