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
於是他們二人回家之後,在陽台的花盆裡埋下了種子。過了一陣子果然長出了小樹,到了第三個月結了一個柿子,而且越來越大。最奇怪的是,他老婆果然懷了孩子,正跟那柿子一樣,柿子幾個月,那孩子就會長幾個月。
我聽了這話,心想難道這柿子用了他們的血為介質,長在了崔琳的身體裡?那生出來的孩子豈不是「植物人」?
我問崔琳的丈夫,那產檢的時候也正常麼?會不會跟其他的胎兒有區別?
崔琳的丈夫搖頭道:「就是跟一般的胎兒一樣啊,沒有什麼區別。不過——」
「不過什麼?」我追問道。
崔琳的丈夫沉吟道:「之前我們是聽一個街坊說到這個秦大師的。之前也有些人求助,確實生了小孩,基本上求了就能懷上。可也有些沒仔細聽秦大師忠告的,出現流產等現象。就流產的人來說,跟正常的不一樣。」
趙羽說道:「是不是根本沒有胎兒?」
崔琳的丈夫吃了一驚,問道:「你怎麼知道的?我們這有個街坊也是想要個兒子,然後去求那秦大師。可是有一天他老婆流產了,流出來的卻是大堆漿糊狀的肉色粘液,裡面沒有胎兒。最奇怪的是第二天就在院子外面發現了屍體,是一個嬰孩樣的東西,他的手裡攥著的就是他家樹上結出的柿子。這件事情太奇怪了,具體是怎麼回事,真的沒人知道。」
趙羽點了點頭,對崔琳的丈夫說道:「感謝配合調查,我們先告辭了。」
說著,趙羽拉著我出了門,說道:「大悲院,咱們去找那秦大師。」
我也很好奇這懂邪術的貨是個什麼德行,於是我倆一路開車到了大悲院,根據崔琳丈夫說出的地點,找到那所謂秦大師所在的地方。
那位秦大師住在大悲院附近的一處居民樓裡,一樓,帶著一方小院子。不過,這院子裡尼瑪也種著好幾棵柿子樹。她到底是有多愛柿子!!
走到院門前,我聞到一股香燭的氣味。遠門是半掩著的,也許方便所謂的善男信女出入。我跟趙羽拉開門走到正屋門口,見屋門也是開著的。進去一看,霍,還不少人在虔誠地等。
更有意思的是,這些在等的人竟然每人手中都捧著一束香,衝著裡屋門的方向拜了幾拜,然後次第去將那香插在屋角的香爐裡。
我見這些人中有男有女,多半年紀不算大,看來都是求子的。我心想真牛叉,這比北京協和醫院的生意還好啊。不過這燒香是怎麼回事?
於是我拽過一個男的問道:「請問啊,你們這燒香是什麼意思?」
那男的沒說話,他身旁的女人看了看我,說道:「這是代表對秦大師的尊敬和信奉。」
我對趙羽笑道:「要不咱們也燒兩把?」
趙羽瞪了我一眼沒說話。這時候,又有人走進屋來,很自然而然地去取了香來燒。我瞧著剛進門這一對,似乎是老顧客了,因為那女人明顯腹部隆起,看來是懷上了。可惜懷的是什麼那就不知道了。
我跟趙羽想上前去敲門,卻被人給擋了回來。我一瞧,擋我們的是個胖乎乎的白淨中年男人,穿著棉麻的大褂,笑道:「兩位,稍安勿躁,很快就排到了。」
我怒道:「擋我們的路,我們是警察,來查案的,快讓開!」想起屋裡那老巫婆的害人邪術,我對這中年男人也沒啥好感。
「警察同志也得遵守先來後到的規律不是,」那男人臉色沉了下來。我心想哎呦喂,看來他還沒明白出了什麼狀況嘿!我剛想上前將他推開,趙羽卻攔住我,低聲道:「這次查案我們要低調行事,你別鬧出些事兒來。既然要我們等,那就等吧。反正也不會很久。」
於是我只要耐住性子等。這時候,剛來的那倆拜完,恭敬地將香插在香爐裡。我心想,這秦大師什麼的還挺會賺錢,這些客人來了還得買她的香燒幾根。想著想著,我無意識地哼唱:「把你捧在手上,虔誠的焚香;默默祈求上蒼,指引我方向;不求蕩氣迴腸……」
「保持安靜!!」那中年男人不滿道。
趙羽揉了揉眉心,歎道:「我怎麼覺得跟你共同查案是個錯誤呢?」
我呵呵笑道:「這叫熱愛工作,活力四射。」
我話音剛落,那中年男人走過來,對我倆無奈道:「秦大師讓你倆進去。太吵了。」
我跟趙羽互相遞了個眼色,行了,這會可以會會這裝神弄鬼的貨色了。
我倆走進門去,見一個女人正出來,也是大肚子。我心想她們若是知道這肚子裡都是柿子,情何以堪。進門之後,我見裡面這屋佈置得很神道,跟寺廟大殿差不多,供奉的是送子觀音。
那神像下坐著一個穿著苗族服飾的女人。雖然這女人穿得比較樸素,但是一張臉竟然濃妝艷抹,打扮得挺誇張。我看了這一幕心中好笑:你丫的不是苗族的麼,怎麼還供奉送子觀音呢?一看就特麼是個騙子。
第一百二十一章 申燦的秘密情人
那秦大師看了看我倆,問道:「兩位求子?」
我剛想反駁一句,卻見趙羽拽了我一把,對那秦大師說道:「是求子,聽說你很靈。」
秦大師抬眼看了趙羽一眼,冷哼道:「求子要男女雙方來,誠心才行。可你倆都是自己來的,怎麼不帶上老婆?或者說,你倆想求個一男半女?不過,你倆怎麼著也不會生出孩子吧。」
我罵道:「我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是懂邪術嗎?你讓人懷上的孩子,其實是柿子吧??就算是生出來,我看八成也是腦殘智障,根本不可能跟正常人一樣!」
那位秦大師頓時惱了:「你們兩個懂什麼!不想求子就滾!」
趙羽冷聲喝道:「那麼申燦呢?她又是跟誰來的?!」
這一聲斷喝將那秦大師嚇了一跳,她愕然半晌,問道:「你們是誰,問申燦幹什麼?」
「申燦,看來你也認識她啊。」我冷笑道:「申燦死了,應該是跟你有關係吧?」
那秦大師臉色變了變,問道:「你們到底是誰?」
趙羽冷冷說道:「警察。」
那秦大師的臉色頓時變成灰白色,急忙辯解道:「她不關我事啊,真的不關我事啊。」
「可申燦卻死了。而且她死的時候有三個月的身孕。家裡也有跟你家一樣的柿子樹。這些你怎麼解釋?!」趙羽喝道。
那秦大師擺手道:「真不是我,你們得相信我!」
趙羽冷笑道:「相信你?跟我們去趟警局,我就相信你。」說著,他作勢去掏手銬。那秦大師一見,立即哀求道:「警察同志,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其實我不懂什麼邪術啊!是有個人花錢讓我冒充苗族的高人,來給求子的人講解得子的術。」
「有人花錢雇你騙人?那人是誰?」我追問道。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林楓,給了我一大筆錢,然後說,如果求子的人給我錢,他不要,讓我自己收著就行。」秦大師說道。
「林楓??」我吃了一驚,心想這不是那叫林思行的貨麼?媽的,他這又有什麼目的?
「所以你就在這裡招搖撞騙?!」趙羽喝道:「你知道不知道,這得死多少人?!這邪術是真的,懷了小孩的女人多半會死,因為那柿子最終會將女人的內臟作為養分,慢慢吞噬內臟!你他媽這些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