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
此時,懷裡的小滿一直在抓著我的警徽玩兒。我笑道:「小滿,你知道華岳麼?那天帶著你玩的卷髮哥哥。」
小滿疑惑地看了看我,隨即恍然大悟的樣子:「啊,會畫畫的哥哥。」
「那小滿知道畫畫哥哥有什麼秘密嗎?」我笑著問道。當然,我只是這麼一問,沒想到小滿卻響亮地回答:「姥姥知道!」
小滿這一句話讓我想起了她的姥姥章夢。對了,那華岳是章夢的學生,總應該瞭解他一些。
想到這裡,我問吳聃道:「對了師父,這小奶娃為什麼在你店裡?」
吳聃說道:「她媽媽讓我照看一下午,媽媽去醫院看病了,晚上回來接她。」
「那好,我抱出去玩會兒,去她姥姥家看看。」我說道。
吳聃皺眉道:「哎哎,你得送回來啊,讓人媽媽著急。」
我應了一聲,抱著小滿出了門,對小滿說道:「小滿,我帶你去姥姥家玩好不好?」
小滿頓時拍手笑道:「好,好!」
章夢家我們去過兩次,很快的,我再次摸到她家門口去。敲門而入,見章夢正在花園澆花。
看到我抱著小滿走了進來,訝然問道:「宋警官?你怎麼抱著小滿來了?」
我笑道:「我想起個事兒,想問問您。小滿也正好在店裡,我就抱她過來看看您。」
小滿嚷道:「二逼哥哥問畫畫哥哥!」
章夢愕然道:「畫畫哥哥,是華岳麼?怎麼,他出事了?」
我笑道:「沒有,是有一些關於他的私事想瞭解下。」
章夢點了點頭,說道:「那請進來坐吧。」
我抱著小滿進屋,章夢沏了茶水坐下,問道:「宋警官怎麼會問起華岳那孩子的事?」
我將小滿放到沙發上去,歎道:「外國語大學發生了些事情,好像跟華岳有些聯繫,所以想來瞭解下他的情況。比如他的身世什麼的,您瞭解麼?」
章夢微微皺眉,說道:「不過有些事情不很方便對人講。因為華岳他的家人也不希望洩露給外人。」
我說道:「您說,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章夢說道:「唉,說起華岳,也挺可憐的。他是個孤兒,六歲的時候被收養的。隨了養父母的姓氏。起初,他的性格自閉,跟誰都不說話,養父母為人都不錯,帶著他去看醫生。醫生說,可以通過畫畫來治療他的自閉症,所以兩個老人才讓他學了畫畫。但沒想到這孩子在畫畫方面很有天賦,現在的畫畫功底可比名家了。」
我一聽華岳是收養的,頓時心中略微激動起來:難道華岳真如我們推測的,跟當年燒死在博物館的那對法國夫婦有關係??如果是他們的孩子,那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於是我問章夢,那華岳的養父母住址是哪兒?章夢於是告訴我說,華岳的父母住在河西區的一個住宅小區裡,說了具體地址,讓我自己去問問。
我拿到那地址後,即刻告別了章夢,向那小區而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往事(下)
找到華岳的養父母家倒是很容易。華岳的父親是公務員,上班不在家。華岳的母親是家庭婦女,全職主婦,現在應該在家呆著。
我敲了門之後,果然有一中年婦女出來開了門,疑惑地看著我問道:「你是?」
我將警官證亮了亮,對她笑道:「您別怕,我就是來打聽一下華岳的事。」
「華岳?」華夫人疑惑地點頭道:「那您請進來吧。」
進門之後,我才發現華岳家裡的裝修真心不錯,雖然是歐式宮廷范兒,但是卻不顯得華麗,低調,典雅,看來主人很有品味。
我打量了一下華岳的養母,見她雖然年近五旬,但是打扮得很得體高雅,面色白淨。
華夫人問道:「警察先生要喝點茶麼?」
我擺手道:「不用了阿姨,我只是問幾句話就走。」
華夫人疑惑道:「是華岳出了什麼事情嗎?」
我見她一副不知情的樣子,便隱瞞道:「倒也沒什麼事情。因為他學校出了點事,所以我們就例行公事地到處詢問下。死的是他的學生。」
華夫人愕然道:「出事了?這我倒是沒有聽華岳提起過。」
我笑了笑,看了看四周的擺設,見客廳有一架鋼琴,鋼琴旁的牆壁上掛著一幅風景畫。
「那畫也是華岳的作品麼?」我指著風景畫問道。
華夫人回頭去看,笑道:「不是,華岳擅長人物畫,風景是我和老公喜歡的。我和我老公都是書畫協會的,大概因為這個,華岳也喜歡畫畫。」
我輕咳一聲,問道:「那個,聽說華岳不是兩位的親生兒子,是麼?」
華夫人愕然道:「這件事也跟案件有關嗎?」
我笑道:「這個,是有點關係,麻煩您跟我說下華岳的身世。」
華夫人歎道:「華岳是被我們收養的。我們倆曾經有個兒子,可惜在六歲的時候夭折了。後來我們就領養了華岳。不過,華岳剛到我們家的時候是不會說話的,檢查後才知道,是自閉症。而且那孩子也可憐,唉。」
我聽這話,感覺有點詫異,於是問道:「可憐?」
華夫人歎道:「不知道警官聽說過沒有,大概十幾年前,外國語大學的博物館燒死了一對法國夫婦。丈夫是法國人,妻子是中國人。兩人在博物館的時候,意外失火被燒死了。那時候丈夫在外國語學院教法語,妻子一直在國外,剛跟著丈夫調回來,還帶著一個六歲的兒子,就是華岳。可沒想到,當晚就給燒死了。那孩子一身是血的逃了出來,腿上都是燒傷,後來被收容所的人收留了。我丈夫年輕的時候去給收容所當過義工,看到這孩子,也不說話,一身是傷。那時候我們兒子剛去世,為了找個安慰和寄托吧,就把華岳領養回家了。不過,後來發現這孩子已經失去記憶,完全不記得自己遇到過什麼事情。不過這也是好事,我們不想他記起以前,乾脆就隱瞞了他的真實身份,說他是我妹妹的兒子,父母都出車禍意外死亡了,所以才跟著我們一起長大。」
我聽到現在,終於明白華岳跟這外國語大學發生的某些往事之間的聯繫。看來這次算是尋仇,報復這所大學,但是,這也說明,這貨根本沒有失去記憶,而是一直記著這件事。
華夫人見我不說話,便說道:「不好意思,這件事埋在心裡太久了,一說起來就沒完,讓您覺得聒噪吧。」
我笑道:「沒有,這次您是幫了大忙。謝謝,我這就告辭了,不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