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節

  看到這裡,我倒是想起了那晚上的土狼。難道他是兇手?他要殺了路晨飛滅口?據說是路晨飛介紹的所謂風水高人給和自承,讓他行了定魂惡術,定住蕭柔的鬼魂。那麼他一定是知道那個高人的身份。可是他就算知道這人身份為什麼被殺?那只有一種可能:這個高人是跟蕭柔案的兇手有關。很可能是那個兇手本人,或者他買通了路晨飛,讓他介紹給和自承的!
  想通了這一點,接下來就是去路晨飛家裡尋找線索。找到他的住處倒也不難。由於這案子已經震驚全國,各地的警局都被調動起來配合調查,所謂人多力量大,或者說上級強調之後大家力量頓時變大,沒多久就找到了路晨飛的住處。由於路晨飛藏身的地方就在蚌埠,所以我和阮靈溪也跟了去。路晨飛藏身的地點挺寒磣,是在蚌埠市郊的一家農家小院裡。由於我非辦案人員,於是我跟阮靈溪只能在外面等。但是藉著蚌埠市局的便利,我偷偷讓小鄭幫我在路晨飛的住處尋找了一番,看看他是否藏著什麼文件之類的資料,能夠指出兇手的證據等等。
  小鄭跟著找了半天,回頭告訴我:「什麼都沒有。你說的那些文件資料根本不存在啊。」
  我皺眉道:「那還有什麼啊這屋裡?」
  小鄭攤了攤手,說道:「就有床褥,基本生活用品。再沒什麼了,不信你自己去看啊。」
  我瞪了他一眼,說道:「我能自己去看的話,我特麼還用你麼?再幫我找一遍,一旦找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就給我拿來,不管是什麼。」
  小鄭撇了撇嘴:「那你先告訴我,什麼是奇怪的東西?我們這邊的人都沒找到物證,你到底要我找什麼啊?」
  我笑道:「反正就是除了生活必需品之外出現的其他一切東西,你都拿來給我看看。對了,你幫我這麼多我也不會讓你白幹的,今晚請你吃大餐,快去快去!」
  小鄭是吃貨,一聽吃飯,立即雙眼賊拉亮,毫不猶豫地回頭去了。我心想吃貨什麼的也不是一無是處嘛,起碼好騙。沒多會兒,小鄭又屁顛屁顛地跑回來,舉著三樣東西給我:「你看這幾樣怎麼樣?我看物證處的沒管這些,就拿來了。」
  我一看,頓時無語。小鄭手中的東西是:一卷用得只剩下軸的衛生紙,一個破眼鏡盒,和一個沾滿了灰塵的珠子手鏈。
  「尼瑪,這就是你找的?!」我啐道:「這衛生紙……這眼鏡盒還有這破手鏈……」
  小鄭嘿嘿笑道:「這都不是生活必需品啊,你說的啊不能抵賴。」
  我看著那三樣東西苦笑不已。倒是一旁的阮靈溪將那手鏈拿了過去,擦了半晌,對我說道:「二貨,你看這手鏈上好像有字。」
  我接過那手鏈,見那手鏈是一串檀香木的珠子串成,這種手鏈不少男人會戴,我見吳聃就有一個。此時,阮靈溪翻出那手鏈珠子的一側給我看。我果然在其中一個珠子上發現了幾個數字:02122。
  「有數字,這是什麼意思?」我沉吟道:「好像是什麼密碼。」
  小鄭也湊過來,說道:「銀行卡密碼?電腦密碼?」
  「不對,我怎麼覺得這熟悉有點耳熟。」阮靈溪想了想,忽然叫道:「對了,這是蕭柔的屍體被發現當天的日期!」
  我示意她噤聲,將兩人拉到一旁。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那一天。2002年1月22日,大概是這個日期。
  「看來這路晨飛還是跟蕭柔案子有關。」我皺眉道:「這得去查查他的所有記錄資料,看這密碼是哪兒的。」
  小鄭立即點頭道:「對,所以呢,今晚這頓飯你請定了。」
  我笑道:「沒問題!」
  晚上等小鄭忙完了,我們仨就在蚌埠這邊找了個火鍋店吃飯,要了一個小包間,門一關,正好隔絕屋外的說話聲,方便交談。我們邊吃邊商量,覺得這密碼不就是電腦的,就是銀行卡的,或者是銀行某個儲藏箱的密碼。可這些資料都是能夠被查到的,假如蕭柔案子的兇手,或者知情人是個IT黑客,那麼路晨飛的資料早就會在他的掌握之中了。電腦密碼,銀行卡密碼可以排除了,如果路晨飛瞭解這個人的身份,那他肯定不會笨到把知道的東西或者證據放在電腦裡。
  「會不會是銀行的儲藏櫃?」小鄭邊吃邊說道:「儲藏櫃的話,必須本人去取或者有關人員帶著本人死亡證明去取。否則是不行的吧。」
第二百五十六章 逆轉陰陽(上)
  我聽了小鄭的話,還是覺得密碼是銀行儲藏櫃的靠譜點。於是乾脆將這手鏈戴在自己手上,想著明天去路晨飛家裡問問。
  吃了飯,我跟阮靈溪正好趕上最後一班車回了合肥。到合肥之後,正要回家,卻接到吳聃的電話:「我現在在火車站,趕緊來接我。」
  我一聽吳聃來了,頓感欣慰,趕緊打車帶著阮靈溪去了火車站,將吳聃接到古堡酒店。藉著段老大的便利,給吳聃安排了個不錯的房間。吳聃放下行李,打量著房間裡豪華的佈置,不住地嘖嘖道:「不錯啊,這輩子沒住過這麼好的酒店,托徒弟的福,還能進五星級大酒店看看了。就是這屋裡怎麼一股怪味?」
  我笑道:「師父,這屋裡點著熏香呢。」
  正說到這裡,我聽到身後一陣噴嚏聲傳來。回頭一看,見小冪從吳聃的行李箱裡鑽了出來,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說道:「這什麼味兒啊,嗆人!!」
  「你也來了?」我笑道,將它從地上拎起來:「這幾天不見,胖了不少嘛,少吃點垃圾食品,坑爹雞薯條什麼的別總吃。」
  小冪白了我一眼,跳到床上,大搖大擺地躺了下去:「累死了,一路上顛簸這麼久。果然有一副累贅的肉體是麻煩的事情。」
  我聽罷頓時無語。阮靈溪見了小冪倒是很喜歡,立即湊了上去摸摸它的毛髮。吳聃此時正色道:「蕭柔的鬼魂之所以殺人,是因為她沒辦法殺了那兇手。現在我們既然找不到兇手的行蹤,為了阻止她再繼續殺人,我需要用一劑猛藥,讓你去暫時阻止這個女人。」
  「師父,你不會又想到什麼出生入死的辦法吧?」想起吳聃專業坑徒弟的行徑,我就有點心中發毛。
  吳聃嘿嘿笑道:「這事兒說來也不難,就是用點禁術,陰陽逆轉,讓你重新走一遍蕭柔的陰陽路,找到她現在陰魂所在,然後將她帶回來。」
  「重,重走陰陽路?」我聽了這話就覺得有點毛骨悚然。冷不丁地我想起小時候看過一部印象很深的鬼片,香港的,就叫陰陽路。印象裡,那幾張慘白的臉,坐在小舟上衝人揮手的情景,還是讓我心有餘悸。當時真心嚇尿了,好幾天沒睡好。
  「對,我和宋揚合力,將你和蕭柔的陰魂牽引在一起。你的生魂順著她走過的路子去找她,記得找到後一定要在三分鐘之內將道符畫在她身上,之後她就會跟你回來。」吳聃說道:「為了阻止她殺人,只能這樣了。兇手咱們可以慢慢查,但是殺人可得趕緊阻止。」
  我問道:「那這陰陽路,走的到底是陰還是陽呢?」
  吳聃說道:「就是從蕭柔死亡倒計時到她被釘住一直到現在的位置這些吧,就像過電影一樣,你會看到這個女鬼的生平,很簡單。」
  「簡單?師父,如果蕭柔是被虐死的,我會不會也跟著有疼痛感?」我問道。
  吳聃哈哈笑道:「這個應該沒有吧,就算有也不會有事,忍忍就過去了,肯定不會跟她一樣慘吧。」
  尼瑪,應該,就算,吧,這幾個詞去掉行不行??
  吳聃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就你的體質特別,是過陰體,能夠來去陰陽界而不容易被鬼差抓住。宋揚也不行,雖然他是個鬼,但是就跟在逃犯一樣,稍微不留意出門一定會被鬼抓。我養他這麼多年容易嗎?所以,就靠你了徒弟!拯救蒼生的任務就在你身上了!」
  我咧了咧嘴:「師父,你想我怎麼做?」
  「很簡單,明晚咱們開壇做法,我送你去找蕭柔!」吳聃斬釘截鐵地說道。
  阮靈溪問道:「吳叔,那二貨會不會真的出事呢?」
  吳聃擺手道:「不會不會,頂多疼點兒,記得早去早回,不能時間太長,就行了。」
  我看他一臉高深莫測的賊笑,就覺得不大靠譜。但是我們現在根本連蕭柔在哪兒都不知道,她要是躲著我們,找出她的費個幾天時間,又得死好幾個人。
  沒辦法,趕鴨子上架了。
  於是大年初四晚上,我跟吳聃約到古堡酒店見面。阮靈溪也跟著一起來了。我見吳聃將自己屋子正中擺了不少東西,什麼香燭之類必不可少,蕭柔的生辰和肖像也已經供上。但是比較特別的是,吳聃在地上鋪了一張圓形的白布,一半兒撒著紙錢,一半兒是空白。我問這什麼意思,吳聃說,這就叫陰陽買路財,其實就是為了一會兒做法的時候不讓小鬼兒藉機搗亂,避開鬼道,讓我更容易找到蕭柔的所在,聽上去碉堡了。
  我見宋揚從小冪的身體裡出來,站在撒紙錢的那一面白布上。另外一面站著吳聃,我則在中間。
《靈異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