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節
聽到這裡,我突然想起路晨飛死在水箱裡,但是他身上卻有汽油的痕跡。看起來應該是土狼將他放在車的後備箱裡帶到古堡酒店的。但是他自己一個人是怎麼躲開所有人視線將路晨飛給帶到自己房間,然後丟到樓頂水箱的?電梯裡是有監控鏡頭的,這不安全。由於韓可兒事件,大家都對電梯有了一定的恐懼心理,所以很多人其實是走樓梯的。樓道裡會遇到不少人,土狼也不會就這麼正大光明地帶著路晨飛上樓。那麼,他一定是有什麼幫兇。可是警方卻查不到其幫手。雖然之前立即將他扣押拘留,可僅僅憑著幾段錄音,並不能定土狼的罪,加上有大人物保釋,警方在扣押了兩天之後,也只好將他放走。
不過,土狼倒是一直在監控範圍之內,因為發現他這幾天雖然搬出了古堡酒店,卻並未離開合肥,不知在搞什麼東西。蕭柔的陰魂卻不見了,到現在似乎銷聲匿跡了一樣。吳聃估計是讓土狼身邊的什麼人給打得魂飛魄散了。我們並不瞭解蕭柔,可土狼應該很瞭解,也許蕭柔現在已經灰飛煙滅了。
聽完這一切,我總算明白了這案子的前後聯繫。可很多案子就是這樣,你明明知道兇手是誰,無奈由於很多原因和限制,無法去逮捕他,只能望著犯人興歎。
案件到現在屬於僵持期,大家都束手無策。這幾天我沒回家,幸好阮靈溪跟我爸媽說,我臨時有案子被局裡調去查案了,這才矇混過關。看來案子到現在還不能結案,雖然那相機軟件現在沒再出現殺人事件,但是兇手土狼依然逍遙在外,我也不甘心就此離開。
於是我乾脆在古堡酒店繼續住了下來,跟吳聃等人商量接下來如何對付土狼,抓他伏法。這幾天,我卻沒怎麼見著段老大的身影。問起來,竟然發現別人也都不知道,只是說段老大最近忙著幫裡的事務,早出晚歸的,基本沒怎麼見他出現。
這天晚上,大家吃過晚飯後各自回房休息,我卻睡不著,心中想著那被換掉的生辰八字和在夢境裡見過的苦生花樹。思索半晌,我跟酒店服務生要來紙筆,憑借我那三腳貓的在學校裡練出來的畫畫功底,將夢境裡見過的那千年古樹畫了下來。
上完色之後,我總覺得眼前這棵樹就是很像丁香樹,什麼苦生之類的,我簡直聽都沒聽過。我舉到眼前看了半晌,不住地皺眉搖頭。阮靈溪見狀,湊過來笑道:「二貨,你想什麼呢?」
「這棵樹,你看看像什麼?」我將畫送到她的面前說道。
阮靈溪接過去看了看,說道:「丁香?」
「丁香什麼啊,這麼粗一顆,你家丁香樹這麼大?」我歎道。
「那就是千年丁香樹,靠,你盯著這個看什麼啊,這是哪兒的樹?」阮靈溪放下畫紙,問道。
「夢境裡在馬家看到的。師父說是苦生花樹,我怎麼看都覺得像是丁香而已。」我撇了撇嘴說道。
「你不相信吳叔的話?」阮靈溪訝然道。
「不是不信,」我歎道:「是那個回憶實在太清晰太震撼,總讓我看了之後心有餘悸。」
阮靈溪好奇地問道:「說說看,你都看到什麼了?」
我懶得再複述一遍,便隨口說道:「看到我師父年輕時候很英俊,很受妹子喜歡。對了,你知道苦生花這東西麼?」
阮靈溪搖頭道:「我不知道,沒聽過。不過師姐應該知道。巫山什麼奇花異卉都有,她又喜歡養花,研究過不少名花異草。你去問問她,沒準兒知道。」
我眼睛一亮,立即拉著阮靈溪去找蘇淩。敲開蘇淩的房門,見房裡只有她一個人,段老大還是不在。我笑道:「神仙姐姐,段老大呢,最近怎麼忙得連影子都不見?」
蘇淩笑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們找我是有什麼事麼?」
我笑著將手中的畫送到蘇淩跟前,問道:「神仙姐姐,這世上真有苦生花麼?你看這樹,是苦生花樹麼?」
蘇淩接過去看了看,點頭道:「苦生花這種東西確實是存在的。但是它一般長在深山老林,且數量很少。這種花的花瓣有止血祛瘀的奇效,花色米白,帶著清苦的香味,不過,花期並不長。很早之前它是一種不為很多人所知的中藥,但是由於苦生花也沒什麼別的藥效,而且有止血效果的藥材也不止這一種,所以它也就漸漸被人所遺忘了。不過這種花樹依然生長在某些深山老林地區,確實是存在的,你們竟然知道這個,很難得。」
聽了蘇淩一番話,我徹底放心下來,頓時心中泛酸,心想師父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和誤解啊,魔女姐姐你可知道啊。
跟蘇淩閒話半晌之後,我跟阮靈溪準備回房。走到走廊的時候,不經意間抬頭,卻見眼前不遠處站著一個全身流血的白影子。我嚇了一跳,仔細一看,臥槽,好像是鬼?我趕緊將阮靈溪擋在身後,舉著戰神喝道:「什麼人?不對,什麼鬼?!」
阮靈溪被我嚇了一跳,問道:「什麼,二貨,哪兒有鬼?」
但那鬼似乎沒啥惡意,只是畏懼地看了我一眼,竟然嚇得扭頭跑了。
這回換我愕然了。我去,還沒開槍了,這鬼怎麼就嚇跑了?
我悻悻然收起槍,回頭一看,次奧,驀然發現身後也有仨鬼影。只是這些鬼飄飄蕩蕩,週身的鬼氣也很弱,看來是靈力最低的那種鬼,根本傷不到人的。尼瑪,之前這些鬼,就算是幽冥眼,也只能看到一絲絲微小的鬼氣而已,可現在我卻能清晰地看到它們的影子,而且這些鬼竟然怕我怕得跟小偷見了警察一樣。
第二百六十七章 鬼道秘術(下)
我無語地看著他們,心想這什麼意思啊,我又不揍你們,你們都怕啥?但最讓我奇怪的還是我突然能看到鬼魂這件事。跟之前說過的一樣,陰陽眼能看到鬼,幽冥眼只是看到人周圍氣場,鬼氣和死氣,這是不一樣的。可我現在竟然能看到鬼,難道技能升級了?
我納悶地沉思半晌,也沒想出個中道理來。怎麼走了一遍陰陽路,我的眼睛技能也跟著變了?
阮靈溪看我左顧右盼,便問道:「二貨,你這是琢磨什麼呢?」
我說道:「惡女,你有沒有看到周圍很多鬼?」
阮靈溪瞪了我一眼:「你以為這就能嚇到我?開玩笑,我會怕這些?好了,這幾天累死了,先去睡了。」
說著,阮靈溪打了個呵欠,走去自己房間。我此時正見一隱約的鬼影飄忽忽地走過來,好似是個老婦人。我見那鬼撞向阮靈溪,剛想拉住她,卻見那鬼影在靠近阮靈溪的時候突然如煙般消散了。我看罷心中愕然。這種鬼是靈力最低的,平時不僅不能被人感知到,就算是被人類的陽氣一沖,也難保持住形體,沒想到我連這種都能看到,碉堡了。
我唏噓半晌回了房間,心想明天一定問問吳聃,眼力突然開掛怎麼破,突然覺得周圍好擁擠啊。
沉睡中醒來,睜眼的時候驀然瞥見天花板上好像趴著一個什麼東西。這東西像是壁虎一樣四腳貼在頂棚上。我立即清醒過來,仔細一瞧,我去,那東西貌似一個軟骨的人,呈一個不可思議的扭曲的姿勢貼住天花板,臉卻低下來盯著我,直勾勾的眼神真給我嚇得不輕。我豁然坐起來,摸過放在床頭的戰神,警惕地對準天花板上的怪物。
可那怪物看似凶殘,卻在我舉槍的同時,像蜘蛛一樣快速爬走了。這一舉動倒是讓我有些意外。怎麼就嚇成這德行?
我見它自己跑沒影兒了,也就悻悻然地收起戰神,起床穿衣洗涮。當我洗完臉準備擦臉的時候,不經意地向鏡子裡一看,頓時瞠目結舌。鏡子裡我的樣貌依舊,但是週身的氣場卻有了不可思議的變化!原本的護體白光依然存在,但卻在那白光中摻雜著隱然的暗紅色光芒。
這怎麼個情況?鬼氣和血氣的結合?我吃驚不小,心想沒道理啊,我沒做什麼壞事兒啊,為什麼鬼氣和血氣會跟著我?!這可是要倒霉的!
我趕緊放下東西出門,衝到吳聃房門前敲門:「師父!!師父!!!!」
沒多會兒,穿著睡袍的吳聃睡眼惺忪地開了門,歎道:「一大早的,又怎麼了?」
我苦著臉進了門,將剛剛鏡子裡見到的情景跟吳聃講了一遍,隨即歎道:「師父,我這離魂回來之後就能看到各種奇怪的鬼,護體之光也變得很怪,這是不是說明我要出事啊?」
吳聃神色凝重,一把抓過我的手腕探了探脈博。隨即翻開我的眼皮看了看說道:「嗯,沒事,沒懷孕,不是喜脈。」
我無力地說道:「師父,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到底我怎麼回事兒啊?」
吳聃這才收起玩笑的態度,問道:「你見過馬絡羽之後,做過什麼奇怪的事兒沒?」
我回想了一遍,霍然想起馬絡羽送我離開時的情景:似乎在我的身體裡注入一股至陰至寒的「真氣」!
我對吳聃一說,他恍然點頭道:「這就對了。馬絡羽修煉的是鬼道秘術,具體的我也並不瞭解,但我知道,其中最基本的就是役鬼之術。簡單的說,很多人費勁養鬼,就為讓鬼幫忙辦事。但靈力越強的鬼越難駕馭,跟他商量起來也麻煩。但役鬼基本上是暴力鎮壓驅使,不從的灰飛煙滅。你沾染了馬絡羽的道法氣場,鬼不怕你才怪。」
「那我突然能看到鬼,也是因為這個了?」我問道。
吳聃點頭道:「是,沒事。」我聽了這話才放下心來。但吳聃繼續說道:「但是……」我聽到這個之後神經又緊張起來:「師父你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