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節
愛恨兩面彷彿雲煙
歲月的劍割開思念
是繾綣亦或只是決絕
看滄海桑田雲舒雲卷
往事隨江湖走遠
心墜入深淵
你的容顏如曇花一現
下輩子能否在三生石旁相見
最恨不過流年
倉促中像被颶風席捲
我才匆匆一眼還來不及將你留戀
那些悲劇上演
終歸說著下輩子了結
剩荒唐的誓言最後沒入長夜……」
我看著那字跡,覺得應該是劉勝利留下的。想必這是為馬絡羽系下的祈願符。我心中輕歎,將這紙條再度繫在上面,只將這銅鈴腳鏈帶了回去,交給吳聃。
吳聃接過去,吃了一驚:「這東西哪兒來的?」
「以前一直是劉勝利收著的,這是不是……魔女姐姐的東西?」我小心地問道。八成是劉勝利在錯手傷了馬絡羽之後,偶然間將她遺落的飾物小心收了起來,用作念想。
吳聃點了點頭,回憶道:「是我送給她的。七個鈴鐺,代表認識了七天。」
說完這話,吳聃沉默下來,盯著手上的銅鈴出神。窗外一陣清風吹過,將落花的花瓣捲了進來,飄然墜到吳聃的身邊。
我也沉默下來,想像著當年吳聃和馬絡羽的情形。
那一定也是一個如此晴媚的午後。山泉清澈,馬絡羽坐在泉邊石頭上,赤著足戲水玩。泉邊有凝白若雪的梨花,風吹散花瓣,輕輕落在水中,落在馬絡羽烏黑的長髮上。
年輕的吳聃笑著坐到她的身旁,將一串小巧的銅鈴系到她瑩白若雪的腳踝上。
「很好看,但是為什麼只有七隻小鈴鐺?」馬絡羽問道,清澈的眼神專注地看著吳聃,神色天真一如不諳世事的少女。
吳聃看得呆了一呆,隨即展顏笑道:「因為我在遇見你的第七天,就徹底地愛上了你。生生世世,不棄不離。」
第四百七十一章 紅珊瑚手串(上)
五人自殺案結案後,段清水和神仙姐姐還未回來,但是段雲遙倒是先一步回了天津。案子結了,我想去找唐心聊聊看,沒想到去到段老大辦公的地方,迎面卻撞上唐心跟段雲遙在一起。
我頓時大跌眼鏡:「花癡少女,你這是跟未成年在一起……拍拖?」那趙羽腫麼辦。
段雲遙聽我這麼說,反倒一把攬住唐心的肩膀,懶懶地說道:「大叔,我今年年滿十八歲了,可不再是未成年小孩了。」
「那,那也不能跟唐心在一起啊!」我愕然道:「花癡少女你說是麼?你難道忘了大明湖畔的趙羽了麼?」「跟你有關係麼?」唐心翻了翻白眼,冷哼一聲。
「哎哎,你腫麼回事,睡過人家就不管了?」我見她要走,便扯住丫的胳膊。喊完這一句,頓時囧了。因為我瞧見來來往往的大小流氓們全都眼神曖昧地看著我和唐心。我立即將手放開,歎道:「那起碼讓我明白,你一開始那麼喜歡趙羽,現在為什麼對人不聞不問?」
唐心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我,冷然道:「阿九,馬九,你認識吧?」
我聽了這名字,不由一愣:「這……是認識。」
唐心說道:「我一走好幾年,不知道趙羽還認識馬九,也不知道他居然一直深愛馬九。」
我頓時恍然大悟:「那天晚上他把你當成阿九?」
唐心一聽惱了,罵道:「滾!別讓我再看到你!」說著,扭頭拉著段雲遙走了。段雲遙回頭對我豎了豎中指,氣得我不行。這小子最近很囂張啊。
但想起阿九,我也沉默下來。或者那晚趙羽直接給唐心當成了阿九,然後……【你懂的】,換了誰也受不了。於是我只好返回來,琢磨著怎麼跟趙羽說這事兒。
今天週末,我從段清水辦公的地方回來之後,本想去找趙羽,但是也不知該怎麼提起這件事,便先去跟阮靈溪照顧了一下冰雕店的生意,晚上我們倆去了吳聃的書店。現在小滿已經成了書店的常客,由於小滿的加入,吳聃書店的生意倒是好了不少。很多放學來書店看書買書的學生都喜歡逗小滿玩會兒。小滿也不認生,跟孩子們倒是相處很融洽。
華燈初上,福安大街上的飯店門口紛紛擺開了燒烤攤。夏天是燒烤旺季,晚上來點香味四溢的燒烤,再配上一扎冰鎮啤酒,絕對的愜意。緊張了這麼多天,吳聃說請我倆去吃燒烤,順便把趙羽也喊來。
小滿一聽吃燒烤,也喜笑顏開地要跟著去。在她的印象裡,燒烤就是土豆泥的代名詞【趙羽出品,翻版必究】。我叮囑趙羽在家做了土豆泥帶來,便抱著小滿跟吳聃和阮靈溪找了一家清真燒烤店。
我們坐在露天的位置上,見陸續有客人到來。等趙羽的時間裡,我問吳聃接下來怎麼辦。在玉龍雪山的時候,我們找到臧清寧生前留下的信息,說是茅山派的紫陽真人有問題。我於是問吳聃要不要回師門去找這個老道問問。
吳聃苦笑道:「你忘了你師父我是怎麼從茅山派出來的?等於是被趕出師門的人。我再回去的話,別說人家連山門都不會讓進,就算是進了,紫陽真人也未必見我。再說了,我有什麼證據去指責人家暗中搞破壞,有陰謀?」
阮靈溪冷哼道:「說不定整個茅山派都是幫兇呢。」
吳聃說道:「也不能這麼說。我相信只是少數人被蒙蔽罷了。」
我們正說著,便見小滿拍手道:「漂釀哥哥來啦!!」
我回頭一瞧,但見趙羽提著一包東西走了過來。瞧他神色有些愁眉不展,想起唐心的事,我一時有些感慨。
趙羽坐到小滿身邊,微笑著抬手揉了揉小滿的頭髮:「給你帶了最喜歡的土豆泥。」
「嗯嗯!」小滿兩眼瞪得圓溜溜地盯著趙羽打開食盒的手,嘴角忍不住流下口水來。看得我跟阮靈溪忍俊不禁。
我看著小滿的吃相,隨口將今天唐心說過的話跟趙羽委婉地提了提。趙羽愣了愣,輕咳一聲,說道:「這我倒是不記得了。」
我剛想跟他繼續聊幾句,卻聽到身後一陣吆喝聲傳來。回頭一看,不由皺了皺眉。只見我們身後來了一群人,這群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滿臉橫肉一副凶相,有幾個人乾脆裸著上身沒穿衣服,身上滿是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