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節
說著,扶著我的額頭,盯著我的臉色看了半晌。
第五百五十六章 真正的兇手(上)
吳聃端詳半晌,沉默下來。我看他臉色凝重,忍不住問道:「師父怎麼樣了?你看出什麼了啊?」
吳聃臉色沉重,撓了撓頭髮,說道:「印堂發黑,眼睛中有綠色雜光。要說你是真的被鬼魂附身吧,又不像。八成是招惹了什麼動物牲畜的靈體。」
我無語道:「師父,你看,鬼附身你都能搞定,這被動物的靈體附身也能搞掂吧?」
吳聃搖頭歎道:「不一樣啊。你知道鬼附身,那鬼起碼留有人類的意識,能夠溝通。動物的靈體就不一樣了。雖然也能驅散,但是你這不是附身,好像是長在了你的身體裡。」
「長……」我聽了這話心中打了個哆嗦。尼瑪長在心裡,這什麼意思,難道是我心口疼是因為有別的東西進入心臟裡了?
「吳叔,那要怎麼辦才行?」趙羽急忙問道。
吳聃想了想,說道:「我雖然不怎麼懂這個,但是有個人他肯定懂,只是不知道這人會不會幫忙。」
「誰能救了宋炎?」趙羽問道。
「破軍。」吳聃說道:「也許你們不知道,他是葬魂人的師祖,可能還是死去的那個楊問的師父。」
「我靠變態的師父!」這讓我吃了一驚。這可是殺徒弟的大仇啊,楊問被我殺了,破軍他造麼?
「那不能行了,我都殺了人家的徒弟,破軍會幫我?不弄死我才怪。現在八成是不知道我幹的吧?」想起破軍也許夜夜磨刀準備給愛徒復仇,我就感覺脖子後一陣涼風吹過。
吳聃搖頭道:「我懷疑他早就知道,只是不在乎。這樣吧,明天我去探探破軍的口風,你們呢,回憶一下,最近遇到過誰,誰有可能靠近你給你下咒。這八成是熟人幹的,因為我記得你們最近根本沒遇到什麼外人。」
我苦笑道:「師父看你說的,熟人就是我們這幾個,難道你懷疑這幾個人會害我?」
吳聃想了想,意味深長地搖頭道:「不一定是人,也許是鬼呢?」
「鬼?」我回頭一想,鬼倒是真見了不少。但是我不覺得這幾個小鬼能有什麼厲害的能力,給我不知不覺地下咒。但是也可能由於這個心理,我反而忽略了這些不起眼的小鬼,說不定自己中招了都不知道。
吳聃隨即上樓去,捏了兩張道符下來,在我跟前燒成灰燼,然後沖了符水,讓我喝下去。這玩意兒真心不好喝。
吳聃說道:「這東西只能壓制你身體裡那只不知道什麼玩兒的靈體,要想真正祛除,還是找找破軍幫忙吧。先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說。」
吳聃這道符果然起了些作用。這一晚上我都沒有感覺心口疼痛難忍。安睡一晚,第二天一早,阮靈溪聽說我身體不舒服,立即趕過來探望。
「二貨,你怎麼會招惹上這東西的?」阮靈溪著急道:「這幾天我們根本沒見過什麼外人啊。」
「還說呢,連我也不知道。我估計下降頭的未必是人,說不定是鬼呢。」一邊吃著早飯,我一邊回憶著那天請鬼的情況。想來想去,我突然想起一隻最可疑的小鬼來。
那個喜歡抽煙的駐馬店男鬼。不知為什麼,越想越覺得那天他見我之後的神色十分可疑。但是讓我覺得奇怪的是,他跟我無怨無仇,說起來關係也不錯,幹嗎平白無故害我?!
這一陣子以來,所有的鬼都對雙魚玉珮的下落三緘其口,這更是讓我奇怪。這些傢伙死都死了,還怕什麼呢?
「鬼怕什麼呢?」我不由自主地自語道。
「鬼怕什麼,怕被揍唄。」阮靈溪說道:「你問這個幹嗎?」
「被揍?我又不打他們,誰會打他們。」我苦笑道。
「鬼也有害怕的人啊,比如鬼差。鬼差跟鬼就相當於城管跟小販兒,是吧。」阮靈溪說道。
「鬼差?!」阮靈溪說到這裡,我腦子裡下意識地聯想到方良。那次獵靈局保密檔案室的檢修雖然是例行公事,但是就在檢修沒多久,雙魚玉珮就丟了,沒辦法不讓人多想。
想到這裡,我摸出很久不用的獵靈局手機,本想撥通方良的電話問問,轉念一想,卻又放下了。如果是方良干的,就算我打電話也沒用。如果不是他幹的,歐陽博說,這件事只能幾個人知道,那更沒必要告訴他。
我歎了口氣,決定還是跟吳聃去見見破軍。聽吳聃話中的意思,我這不及時解決,就要掛掉的節奏,生命誠可貴啊,有了活下去的機會,也才能對付那幾個老變態。
想到這裡,我帶著阮靈溪去往破軍的住處走。他們住的地方也還是段老大的地盤,就那個很和風的庭院度假旅館。
我倆走到二進院落的時候,見破軍跟吳聃正坐在庭院中喝茶聊天。
我趕緊拉著阮靈溪停下腳步。只見庭院裡一片寂靜,只有吳聃跟破軍的聊天聲。陽光落在破軍那張慘不忍睹的臉上,對比之下,我頓時覺得吳聃突然順眼了不少。
「你能不能幫幫我徒弟。」吳聃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懇切:「你看,你我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咱們是盟友。在沒扳倒紫陽真人之前,咱們最好不要損兵折將是麼?」
破軍笑了笑,說道:「你說的沒錯,我不只是能救你的徒弟,還能找出那個害你徒弟的人。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吳聃問道。
「幫馬先生將身上的符咒去掉。他這些年來一直受紫陽真人牽制,那符咒是茅山派的秘術。任憑他怎麼研究,都沒有去掉。如今茅山派掌門已死,我打聽過,懂得那符咒破解之法的,只有你了。」破軍說道,眼睛盯著吳聃。
吳聃苦笑半晌,說道:「我是懂,可以我的道法修為,解開那符咒得去掉大半條命。」
「這我不管。只要你答應,我就幫你徒弟。」破軍說道。
吳聃盯著他,問道:「楊問是不是你徒弟?」
「他?」破軍笑了笑,臉上的傷疤更難看了:「很早以前確實是。不過他已經很早就離開師門了。我們的師徒情分了了,犯不著為了他而殺你徒弟報仇。」
「這個,讓我考慮考慮。」說著,吳聃低下頭喝茶,半晌不語。我一聽倆人的交易內容,有點著急。現在馬靖城之所以不敢有什麼大的動作,是因為他依然受紫陽真人牽制,必須讓我們來一起幫忙。
但是,一旦他真的沒了任何牽制,說不定在解決了紫陽真人之後,立即就會將矛頭對準我們。
一旦答應那就是飲鴆止渴啊。再說了,再讓吳聃耗費半條命來救我,我這還算人麼我,經常坑師父啊。
我正想衝進院子去,卻聽吳聃異常清晰地回答:「我答應。只要你能救我徒弟,我就答應你的條件。」
我了個擦,我立即懵了,馬上衝出去喊道:「師父,別理他!」
就在這時,破軍也看到我。不過人家很灑脫地沒有轉頭,只是將手中的茶杯對著我輕輕一揚。
我就見杯中的水突然形成一道強烈的光暈,帶著強悍的氣場衝著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