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節
趙羽問道:「誰殺的你,你有印象麼?」
李大成搖了搖頭。
「我去,這就叫做做鬼也沒做明白。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無語道。
驀然地,我卻想起從李大成屍體裡摸出的銀針,不由問道:「你就對自己的死沒有一點印象麼?」
李大成搖頭,聲音十分沙啞:「不知道,我沒看到那人的臉。是個穿著大紅衣服的人殺了我,但是我不知道他的模樣,全身都是紅色包裹著。」
「紅色?」趙羽重複道,目光不由落到他身上的紅色風衣上:「這衣服是不是兇手的呢?」
李大成點了點頭:「是。」
「這是一件女人的風衣啊,看樣子穿這風衣的人年紀還不大。」我說道。
「女人能有那麼大力氣去將青年男人吊到樹上?要麼是有什麼工具輔助。但是,你說的現場勘驗報告裡表明,沒有什麼可疑的痕跡。那也只能說,可能兇手並非常人。」趙羽說道。
我忽然想起那個唱歌的女鬼,於是說道:「會不會是鬼魂,比如那個如琴?」
趙羽看著我,問道:「你見過鬼殺人還需要用繩子的麼?」我立即閉嘴。
趙羽沉思道:「殺人的應該是個人,而且很可能是個女人。」
「年輕女人。」我補充道。
趙羽問道:「你怎麼知道?」
「風衣啊,紅色風衣,哪個大媽會穿這個。」我說道。
趙羽搖頭道:「不一定。」說著,他讓我將李大成的鬼魂放開。我只好解除了咒語。
李大成鬆了口氣,起身說道:「你們兩位到底是什麼來路?為什麼喊我來?」
趙羽看著他,狐疑道:「按理說,橫死之人身上怨氣很大,鬼氣很重,但是你好像並非這樣。我看你有些虛弱,也毫無怨氣。」
李大成指著自己的肚子,說道:「不知道,我只覺得一直肚子很疼,就好像有人用針一直在扎我一樣。」
我突然想起那枚銀針,不由跟趙羽互相看了一眼。
「難道你連自己身上被紮了銀針也不知道?」趙羽追問道。
李大成搖了搖頭。
「那看來是死後被人扎入的。但是這是什麼目的呢?肚臍部位扎針,從來沒聽說過。」我無語道。
趙羽對李大成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們必然會找到害你的兇手。」
李大成苦著臉說道:「怕是不等你們找到,我也灰飛煙滅了。」
「這怎麼可能?」我說道:「我們又不想殺了你。」
李大成說道:「這幾日,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好像一直在吸我的鬼氣似的,我一天虛弱一點,根本支撐不住多久。」
第六百一十三章 意外的兇手(上)
「看來是有人在練邪術。」趙羽說道。
「那這鬼怎麼辦?」我問道,總不能知道這情況後,還是眼睜睜看著他灰飛煙滅吧?
趙羽想了想,說道:「先將他帶回去,麻煩吳叔看幾天。他肯定能想到辦法。」
我琢磨著也只能這樣。我跟趙羽對這個都不在行,吳聃倒是專家。於是也便說服李大成跟我們一起走。
這時候,我見那地上的燒紙不轉了,慢慢燃盡,化為灰燼。
我們開車回去後,先去將吳聃叫醒,隨即把一男鬼塞給他,表示讓他先看著,等破案後再行處理。
吳聃看了看那鬼的樣子,說道:「下次能送個好看點兒的嗎?」
我苦笑道:「師父,你給看看,他為什麼這麼虛弱?按理說橫死的人,陰魂都應該鬼氣很強才對。」
吳聃說道:「這個原因就不一定了。你們先給我講講發生了什麼?」
我於是跟趙羽將這案子前後經過和細節都跟吳聃講了一遍。吳聃聽罷,沉思半晌,說道:「銀針?這個我好像在前幾天翻過的古書上看過。書基本扯淡,我不怎麼信。但是這是一種梅山教的邪術。書本上有一個地方是寫的讓人幻化成狐仙的方法。針扎肚臍處,也就是銀針刺人狐同穴;而給人臉上畫了彩妝,便是一種招狐仙的辦法。因為傳說,陰時陰濕之地借助月光,外加死的這人,可招來狐仙。而殺死狐仙,據說就能返老還童,得到狐仙的力量。這麼說,在現場一定得有一具狐狸的屍體,但是你說你們仔細勘察了現場也沒有發現。」
「也可能狐狸屍體被帶走了呢。」趙羽說道:「這說起來好像兇手跟那個叫如琴的女鬼關係不大。」
「不不,這可不一定,這些人死的日期,可都是如琴死的那天,全都是十月二十八日。」我說道:「還有這面小旗子,對了,你說會不會那個老年癡呆的老大媽跟如琴有淵源?」
吳聃想了想,說道:「找鬼問路,問消息這種勾當,還是趙振海比我們更專業。明兒找他問問,有沒有辦法找到那如琴的鬼魂。那個什麼老年癡呆的,她從哪兒弄來的小紅旗子?」
「這我可不知道,誰知道她哪兒弄的。」我說道:「不然我明天也給她調查一下。」
商量完畢,我們將李大成的鬼魂留在吳聃這裡。吳聃讓我們先等等,然後自己下樓去了。半晌後,居然提了個陶罐回來,裡面還有一汪雨水。
「這什麼啊師父?」我湊過去一看,這水碧幽幽的,似乎長了不少青苔。
「屋後我存的秋天雨水,一直在陰涼處擱著,琢磨著也許以後能有點用處,這不就用上了麼。」說著,吳聃對那李大成說道:「來吧,水裡坐坐。」
李大成看了看我們,隨後老老實實鑽陶罐裡去了。吳聃蓋上蓋子,說道:「水屬陰,尤其是這種不見天日的無根之水。就算對方本事再厲害,也沒辦法隔著這水來取這鬼的陰氣。」
我見吳聃妥善安置了這陰魂,便跟趙羽回去。等到了家,也已經將近凌晨。我見趙羽依然一臉悶悶不樂,便笑道:「喂喂,自己一個人呆著怪悶的,要不你來我家住?」
趙羽瞥了我一眼,說道:「不去。」
「來吧。」我不由分說將他拽進門去:「一起睡,也省得你自己一個人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