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節
鄒曉楠說道:「也許鬼判組織也不一定都是道法高手,對了靈溪,你的臉上怎麼回事?」
阮靈溪訝然道:「怎麼?我臉怎麼了?」
鄒曉楠促狹地笑道:「唇膏啊,都糊了。」
我跟阮靈溪立即會意,頓時各自尷尬不已。鄒曉楠看著我的臉,笑道:「你們倆都是。還是先擦擦再說吧。」
說著,鄒曉楠從竹妖婆婆的輪椅後背袋子裡取出一包紙巾,抽出其中兩張遞給我跟阮靈溪。
我說了聲謝謝就此接過來,展開擦了擦嘴角,只覺得一股異香撲面而來。
很多紙巾都有香味,這倒是很正常。但是,我卻覺得這香氣似乎跟普通紙巾的香味不大一樣。
正待細究的時候,卻見身旁阮靈溪身形一歪,就此倒了下去。
我心中警鈴大作,豁然回頭盯著這一老一少。鄒曉楠依然微笑不變,竹妖婆婆也抬著那滿臉皺紋的臉似笑非笑地盯著我。
尼瑪,敢暗算老子!還沒等我將這句話說出來,我便覺得頭暈目眩,眼前一黑,也跟著倒了下去。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我還納悶這倆人為什麼要對付我們倆。臥槽他們的仇人目標不是很明確麼,不是鬼判組織麼?
可惜這些疑問隨著我的昏迷暫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一片混沌意識中,傳來清晰的滴水聲。這滴水聲如同鑰匙一般,打開混沌的意識,讓我慢慢從昏迷中甦醒。
在意識甦醒的過程中,我感覺耳邊兒的聲音也越發嘈雜。不只是滴水聲,甚至有水流直直衝入潭底傳來的轟然聲響。但是這聲響比較遙遠似的。
睜開眼睛之後,只覺得周圍一片昏暗。等眼睛適應了這處黑暗之後,我發現我好像是在一處山洞中。立即起身一看,身上並無繩索綁縛,但是,周圍卻被竹子圍了一圈,像是畫地為牢的鳥籠一樣。
我看了那竹子幾眼,發現竹竿上泛著不同尋常的光芒,這似乎是道法金光。
阮靈溪呢?我立即想起惡女,往旁邊一看,見她也被這一圈竹子圍住,倒在中央,似乎現在還是昏迷不醒。
我立即湊上去,低聲喊道:「靈溪,靈溪!」
但是靠得近了,卻覺得臉上「刺啦」一聲傳來一陣如被毒蟲蟄了一下似的那種火辣辣的疼,便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臉頰,心想這老妖婆夠毒的啊,難怪老天罰她變成半身不遂。
我正待繼續叫醒靈溪,卻聽到山洞中似乎有腳步聲傳來。我心中一驚,立即倒地,假裝昏睡不醒,但是耳朵卻豎了起來,想聽聽是誰到了。
此時,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有人停在我那「竹籠子」外面。其中一人好像用手電照了照我,我感覺到一股光亮從眼瞼上滑過去。
「我將他倆帶來了,我想咱們可以試試看釣魚這個法子。」首先是鄒曉楠的聲音:「與其坐以待斃等鬼判組織找上門,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讓他們當魚餌。你覺得呢?只要跟我們合作,勝算很大。」
我摒住呼吸靜聽另一個人的回答。因為聽鄒曉楠這意思,另一個來的人肯定不是竹妖婆婆。
第六百四十六章 魚餌(中)
「你怎麼打算?」那人說道。這聲音一出,我心頭一沉。這嗓音我太熟悉了,居然是段老大!
尼瑪,這傢伙居然出賣我跟靈溪?!我不可置信地繼續往下聽,見鄒曉楠說道:「馬靖城想要的無非是人書道法。他和鬼判組織是我從小的仇人,我和婆婆研究他很多年,對他的性情瞭如指掌。這人野心極大,不僅覬覦天下道法,更覬覦天下大權。你們接連破了他的陰謀,在爭奪天下大權的幾個關鍵當口,他都是差一點點就成功,最後卻都被你們給破除了。雖然鬼判組織內部流傳出來的消息比較少,但是我們知道,這幾次失敗,其實讓鬼判組織的實力消耗不少。現在他爭天下大權已經無望,最想要得到的,就是人書道法。人書道法能讓他的道法功力大增,想必他現在最想做的不是跟你們拚命,而是想要宋炎知道的人書道法。」
「然後你覺得應該怎麼做,拿他去引馬靖城出來?」段清水問道。
「沒錯。」鄒曉楠說道:「引他出來,我們聯手做掉他。」
麻痺,我心中暗罵,沒想到鄒曉楠這小姑娘心黑手狠,城府超出年齡,居然為了對付敵人連身邊人也出賣,連段老大也敢拉攏。段清水,你要是答應,你特麼就不是我姐夫!
「可是誰來做這件事?」段清水說道:「你我的人都不可能被馬靖城信任。」
「獵靈局的人。」鄒曉楠笑道:「叛徒總是有的,就算是國家特工,裡面也總有叛徒,不是麼?」
「獵靈局裡有叛變的人。」段清水說道:「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少。」鄒曉楠笑道:「你覺得怎麼樣?」
我見段清水沉默半晌,說道:「我知道了,可以,不過你們抓阮靈溪過來做什麼?」
臥槽,可以?這貨居然說可以!!我怒不可遏,幾乎忍不住想要跳起來跟丫的單挑。
「只不過是因為她跟宋炎當時在一起罷了,索性一次抓了回來。」鄒曉楠說道:「也防止宋炎不聽話,暫時把她留在這兒吧。」
「那暫時不要告訴她我們的計劃。」段清水冷然道。
「我明白,她是蘇淩的好姐妹麼,我不會為難她。」鄒曉楠笑道。
段清水沒說話,似乎轉身走了。我見鄒曉楠貌似在原地停留了一陣子,才轉身出了山洞。等估摸著她走遠了,我才翻身起來,隔著竹子喊阮靈溪。
半晌後,阮靈溪醒了過來,驚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咱們這是在哪兒?」
我剛想將剛才的事情跟阮靈溪和盤托出,但是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其實平心而論,段清水跟鄒曉楠的計劃也算不錯,如果假裝不知默許下來,似乎更合適。但是這件事不如不告訴阮靈溪。
「不知道,我也不知為什麼在這兒。」我說道:「但是別靠近那些竹子,上面被人下了咒。」
阮靈溪咬牙道:「是竹妖婆婆?我們跟她無怨無仇,為什麼要抓我們?」
「我也想不通。」我歎道。
阮靈溪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二貨,你聽,好像外面是水聲。」
「對,這應該是一處靠近山澗的山洞。」我說道。
「二貨,我們得想辦法逃走。無論竹妖婆婆什麼意思,她抓我們的話肯定不是什麼好意思。」阮靈溪說道:「與其等著她來處理我們,咱們得想辦法脫身。」
「脫身……」這倒是提醒了我。乾脆將阮靈溪放走,我可不敢保證竹妖婆婆和那個心狠手黑的孫女是否真的不會傷害靈溪。
經過了一年多的大小事故和案件,我深深明白了一個道理: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況且,我們兩方根本連朋友也算不上。說不定因為什麼原因,她們就會跟我們翻臉成仇,那時候也許阮靈溪就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