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貓,剛剛進來一隻大黑貓!」明峰結結巴巴地指著窗口說道,瞬間我的腦海中閃過了什麼,連忙拿過衣服翻了翻口袋,裡面空空如也,三碎骨不見了,我無力地坐在沙發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沒了。
聚餐被安排在晚上八點,地點是南栗古香,開車到的時候,外面已經聚了很多人。二大伯在本地也算的上是成功,又加上是大哥回來,所以今晚雖然是家庭聚會,但是他請了很多當地有頭有臉的人。下了車的時候,明峰便屁顛屁顛的跑到二大伯身邊,二大伯捏了捏他的小臉,這小傢伙便飛奔著向裡跑去,而我走到二大伯身旁,二大伯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怎麼才來,你大哥在裡面等你呢!」
我點了點頭,心情沉重地向裡走,據說今晚二大伯已經將樓上的幾個包廂全部包下來了,剛走到二樓的樓梯口一個人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扭過頭,不禁驚訝地問道:「你怎麼也在這裡?」
第一百一十章 風暴來襲
他對我壞笑著說道:「你真是不夠兄弟,有這麼好的局也不叫我一聲!」說話的正是高玉松,他指了指一旁的雅間中一個正在和周圍人寒暄的胖子說道,「那是我們頭,說有飯局,就讓我跟著一起過來了!」
「哦!」我點了點頭,不一會兒功夫明峰從那個屋子裡跑了出來,手裡拿著一罐涼茶,緊接著張姐也從裡面跟了出來,張姐今天的心情有些不好,所有的不滿都掛在臉上了。
「兒子,你怎麼才過來啊?」張姐見到我劈頭蓋臉地說道,「樂樂怎麼沒來?」
「她有點事,對了,老媽這是我同學高玉松!」我連忙轉移話題,高玉松立刻滿臉堆笑地說道:「阿姨好!」
張姐笑了笑,上下打量著高玉松,然後皺了皺眉說道:「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你啊!」
「哈哈,大眾臉,大眾臉!」說完高玉松和張姐打聲招呼走了回去。
「老媽,我爸呢?」我問道。
「他們去前面的那個雅間了!」張姐沒有好氣地指了指前面的大廳說道,我點了點頭然後低聲說道:「您高興點,別都掛在臉上啊!」
「我掛在臉上了嗎?」張姐疑惑地望著我說道,我肯定地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張姐的肩膀湊到她耳邊說道:「老媽,高興點!」
張姐笑了笑,我長出一口氣轉身向大廳的方向走去。此時大廳內已經聚滿了人,除了父親和幾個叔叔之外,其他人我都不認識,這大廳很大,正對面是一個檯子,檯子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囍」字,應該是為新婚典禮準備的,檯子下面是二十幾張桌子,我在人群中掃了一眼,卻始終沒有發現大哥的蹤跡。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掏出手機,是一條短信,我打開短信,是大哥發來的,上面寫著:我在聽雨軒。
我收好手機,走出大廳在走廊上尋找著「聽雨軒」三個字,直到走廊的盡頭終於發現了「聽雨軒」的木牌,此時雅間的門緊閉著,我站在門口微微猶豫了一下,輕輕推開門,一股煙味衝進我的鼻孔,沒有開燈,裡面黑漆漆一片,只有眼前的一根煙隨著人的呼吸忽明忽暗,這個場面我忽然覺得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夢裡或者什麼地方見過。
「大哥!」我輕聲說道。
「關上門!」大哥冷冷地說道,我深吸了一口氣,走進來順手帶上了雅間的門。
「坐下吧!」大哥手中拿著那根煙,指了指桌子對面的椅子說道。我想了想,坐在了椅子上。
「明月,有沒有覺得這種氣氛很熟悉啊?」大哥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
我不禁有些慌,沒有說話,皺著眉望著他。
「呵呵,真沒想到時間過了這麼久我們還能再次見面,甚至環境都與當年一樣!」大哥站起身走到我身邊笑著低聲說道:「你說這是不是叫命運啊?」
我警覺地向後閃了閃,抬起頭望著他說道:「大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了?」
「哎,你果然沒有變!」大哥仰著頭長出一口氣說道,「連說話的語氣都沒有變!」
「我不明白!」我剛要站起身,誰知大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將我按在椅子上,淡淡地說道:「你會明白的,不過這一次,我不會再手軟了!」
坐在椅子上,我對他說的話一句也聽不懂。
「還記得這個嗎?」說著大哥將一件物事從口袋裡掏出來,在我面前晃了晃,雖然眼前一片黑暗,但是我依舊能依稀看清他手中的應該是一塊骨骸。
「三碎骨?」我疑惑地問道。
「呵呵,記性還不錯!」大哥長出一口氣,說道:「艾米那個小賤貨一年前把這塊三碎骨偷走了,你知道為了找到這塊三碎骨我將計劃推遲了多久嗎?這個小賤貨我饒不了她!」
「你找到艾米了?」我疑惑地望著大哥。
只見他淡淡地笑了笑湊到我面前說道:「我可憐的弟弟,你還是先關心一下你吧!」
「你告訴我艾米是不是在你手上?」我掙脫他的手站起身來質問道,大哥冷冷地笑了笑說道,「你不用著急很快你們就會見面了!」
「這一切究竟都是為了什麼?你是我哥哥啊!」我凝望著黑暗中大哥的臉說道。
「對我是你大哥,但是你還記得上一次是怎麼殺死我的嗎?」大哥的話將我問愣了,我驚詫地望著大哥說道:「大哥,你究竟在說什麼啊?」
「你不是一直在調查羽陰軍被剿滅之謎嗎?」大哥笑著說道,「我想你也應該已經查到羽陰軍是被人出賣了吧?」
我點了點頭,想了想說道:「難道你知道是誰出賣了羽陰軍?」
「明月,你相信人有前世嗎?」大哥忽然問道,我皺了皺眉想了想說道,「你不會告訴我出賣羽陰軍的就是你的前世吧?」
「呵呵,你終於是開竅了!」大哥笑著說道,「還記得當年我和你一起在這樣的一個小屋子裡的對話嗎?那時候我就告訴過你,羽陰軍都必須死,而你卻要和那些人同流合污,這怪不得我。」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我會感覺這樣的環境有些熟悉。
我長出一口氣,定了定神說道:「你不是我大哥,你究竟是誰?」
「我叫沈飛,你記起來了嗎?」大哥的話像是沒有通過耳朵,而是直接衝進了我的腦海裡,我頓時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眩暈,沈飛,沈飛,這個名字好熟悉……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一片寂靜,月光灑在我的身上,而此時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穿著一身戎裝,一面警覺地看著外面,一面輕輕地在我耳邊說著什麼。緊接著我跟著那個人走了出去,月光之下可以清楚的看清他的臉,他不是別人,正是大哥沈笑天。
我的身體就像完全不聽支配一般,跟著他向前走,最後來到了一處破舊荒廢的老屋,屋子裡一片黑暗,他在我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而我卻根本聽不到,只是心裡感覺抗拒,最後忽然抽出刀,刀劍正對著大哥,大哥連連後退,跪在地上口中唸唸有詞像是在說著什麼。接著我長歎了一口氣,收回刀,推開破屋的門走了出去。
外面月光如華卻清冷似水,我站在一處山崖邊,此時心中忽然有些矛盾,這種矛盾是沒來由的,接著是痛苦和惋惜,說來奇怪,我聽不見聲音卻能感受到那種情緒。
忽然我感覺胸口一陣沉悶的疼痛,當我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黑暗,身邊是幾個巨大的深坑,這場景我再熟悉不過了,這究竟經常出現在我夢境深處的那個防空洞的地穴,可是我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此時我又在做夢,正在這時,我感覺腦袋上一陣陣的疼,我伸手摸了一下,竟然流血了,這應該不是夢,但是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我站起身,然後緩緩地向一旁的深坑走去,只見此時那深坑中冒著藍盈盈的光,當我來到那深坑旁邊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些奇怪,此前在我的夢境裡,那些深坑的最下面都是一堆一堆的骸骨,但是此時的深坑卻空空如也,只有一汪閃著藍光的水。
接著我又向其他幾處深坑走去,可是所見情形與剛剛那個一模一樣,那些骸骨都去哪裡了呢?正在這時,我隱隱的感覺背後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緊跟著一股勁風向我的方向襲來,我連忙矮下身子,趴在地上,接著那黑影落在了我的面前,一股濃重的屍臭味立刻衝進了我的鼻孔。
我爬起來盯著眼前的那個黑影,此時它弓著身子,低著腦袋,一雙藍盈盈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我,正是那只傷了白夜的貓恨猴,只見它望著我,喉嚨中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響,我咬著牙,手一直在地上搜索著,希望能找到一件趁手的「兵器」,哪怕是半塊磚頭也好,但是讓我失望的是,這裡面只有黏糊糊的泥土。
那貓恨猴猛然一縱身向我的方向襲來,我連忙向後退正欲躲閃,誰知這時黑暗處傳來了大哥的聲音:「夜郎,回來!」
那貓恨猴聞言身體在空中一蕩竟然從我的頭頂飛了過去,這時候我見大哥邁著步子緩緩向我的方向走來,他走到我面前躬下身子,說道:「明月,這裡應該會讓你想起一些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