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正在這時候,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掏出手機上面竟然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按下接聽鍵,只聽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明月……」
  「大伯?」聽到我的話,樂樂和奶昔都是一愣,她們兩個目光炯炯地望著我。
  「呵呵,難得你還認得我的聲音啊!」大伯淡淡地笑了笑說道。
  「您找我有什麼事?」我疑惑地問道。
  「我們兩個做一筆交易怎麼樣?」大伯冷笑著說道。
  「交易?什麼交易?」我說著看了一眼奶昔。
  「現在董芷宣應該在你那裡吧!」大伯幽幽地說道,我警覺地向窗口的方向看了看。大伯像是知道我在做什麼一樣,隨後淡淡地說道:「你不用找,這是我猜到的。她現在唯一可以找的也就是你了。」
  「你想怎麼樣?」我冷冷地對著電話說道。
  「這麼說她現在真的在你那裡!」大伯狡黠的笑著說道,「我手上有一個人,應該是你的朋友,現在我們做一個交易,你用奶昔來換你這個朋友怎麼樣?」
  「高玉松?」我疑惑地說道。
  「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吧!」大伯話音剛落只聽高玉松發出一聲慘叫,隨後大聲喊道,「明月,別聽他的,千萬不能交出奶昔!」他的話剛說完又是一聲慘叫,接著高玉松不再說話。
  「怎麼樣明月?」大伯陰險地說道,「據我所知,你這個朋友對你可算得上是真夠意思,為了不讓你受到牽連,甚至和你大打出手,這種朋友現在可是少之又少了,而董芷宣和你幾乎沒有任何關係,我覺得這筆交易你應該很賺!」
  「大伯,你也說過,爺爺養育了你那麼多年,你感念他的恩情,為什麼要這樣做?」我知道此刻只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希望能起作用。
  誰知我的話剛一出口,大伯竟然立刻咆哮了起來,他怒不可遏地說道:「他?你說他對我有恩,呵呵,笑話,一個人囚禁你十幾年這叫對他有恩嗎?」
  「大伯,我們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坐下來商量啊!」我哀求道。
  「明月,我言盡於此,今天晚上三點,在你來過的這個地方,如果你想好了,就帶著董芷宣過來,過了時間的話,那你就等著給你的朋友收屍吧,我想你應該知道貓恨猴的厲害!」說到這裡大伯頓了頓,「我知道你和那個叫沈玄的警察很熟,不過,我希望你想清楚,一旦你報警的話,那麼後果自負!」
  說罷大伯掛斷了電話,我茫然地拿著手機,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過了十二點,距離大伯規定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在這三個小時裡,我們必要做一個決定。
  我將電話放在茶几上,這時候奶昔說道:「讓我去吧!」
  我看了奶昔一眼,然後冷冷地說道:「不行!你如果去了的話,我想大伯不但會殺了你,恐怕高玉松也活不了,就算是能活下來,他估計也會恨我一輩子!」
  「那你說該怎麼辦?」奶昔急的已經掉眼淚了,我皺著眉想了想說道,「現在大伯手上應該只有那隻貓恨猴,這個白夜應該可以對付的了!」這時候白夜像是聽懂了我的話一樣喵了一聲,我微微地點了點頭,隨後對奶昔說道:「大伯應該能控制那些紙人,我想你應該能對付的了,如果剩下還有其他人的話就交個我和樂樂!」
  「你行嗎?」樂樂顯然對我的能力很是懷疑,我想了想說道:「說不定,我還能找一個人幫忙!」
  大概一點左右,一輛車行駛在去往大伯住所的路上,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奶昔,樂樂和白夜坐在後排,開車的正是程普。當我給他打電話讓他幫忙的時候,程普欣然答應了,不到十分鐘便開著這輛越野車趕到了。
  開著車的程普顯然非常興奮,他一面抽著煙,一面用力的踩著油門。越野車的底盤高,而且減震系統比我的車要好很多,所以走在坑坑窪窪的路面上如履平地一般。我憑著記憶,指揮著程普開車,而樂樂在和奶昔小聲的說著什麼,當奶昔得知程普是程傑忠的兒子之後,微微皺了皺眉,然後雙眼怔怔地望著程普的背影,嘴唇輕輕囁動說道:「程普,你是做什麼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疑心生暗鬼
  說實話,雖然我認識程普時間也算不長不短了,但是卻一直不知道他究竟是做什麼的。只見程普看了一眼後視鏡,隨後抽了一口煙說道:「和幾個朋友開了一家典當行!」
  「現在這年頭還有典當行啊?」樂樂好奇地問道。
  「有,只是現在典當行和之前區別很大,以前的典當行什麼都收,現在典當行只收一些貴重的東西,比如房子,汽車什麼的!」程普說的十分隨意,然而我卻注意到奶昔一直在注視著程普的一舉一動。
  「是不是幫人收放高利貸?」奶昔盯著程普說道。
  「哦,這個也有吧,光靠典當根本養活不了,所以也附帶著放一些短期貸款!」程普說著皺了皺眉,隨後抬起頭望著後視鏡裡的奶昔說道,「我怎麼聽你的聲音感覺那麼熟悉呢?」
  「停車!」奶昔厲聲道,而與此同時奶昔從口袋中摸出一把匕首,硬生生抵在程普的脖子上,程普一慌,連忙踩下剎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和樂樂都是一驚,甚至程普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他挺直了身子靠在椅子上,冷笑著說道:「小姑娘,這刀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你不認識我了嗎?」奶昔說著湊到程普的耳邊低聲說道,「可是我卻記得你!」
  「你究竟是什麼人?」程普斜著眼瞥了一眼奶昔,只見奶昔低聲說道:「你忘記那天晚上你帶著幾個人闖進南城的那座房子的事情嗎?」
  聽了奶昔的話,我和樂樂都是一怔,警惕地望著程普,只見程普皺了皺眉說道:「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棟房子裡的女孩子對嗎?」
  「是我!」奶昔冷冷地說道。
  「什麼?程普是你帶人闖進的那棟房子?」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哎,師父你有所不知,我也是被逼無奈啊!」程普一臉無辜地說道,「小姑娘,能不能把你的刀放開,我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呵呵,先別和我說誤會,我問你,是誰讓你去救沈衛國的?」奶昔的問題恰恰也是我和樂樂疑惑不解的問題。
  「什麼沈衛國?」程普不明就裡地說道,「我根本沒看到過沈衛國!」
  「別裝糊塗,你們那天晚上難道不是去救沈衛國的嗎?」奶昔說著,手上稍稍用力,程普的脖子上已經冒出一絲血來,程普眉頭微皺,忽然發力,一把抓住奶昔的手腕,輕輕翻轉,奶昔吃痛鬆開匕首,那匕首瞬間掉落。
  我和樂樂心頭一緊,樂樂想要出手,卻礙於車內空間實在太小根本無法施展,只見程普緊緊握著奶昔手腕,將那匕首撿起來,看著匕首笑了笑,隨後鬆開手打開窗子將匕首丟到窗外說道:「小姑娘脾氣怎麼這麼火爆,根本不聽別人解釋,今天要不是我師父在,你就受傷了!」
  我們見程普似乎並沒有傷害奶昔的意思,這才放下心來,只見程普掏出一根煙說道:「師父您要嗎?」
  我擺了擺手,現在根本沒有抽煙的心情,我見他點上煙,問道:「程普,你真的沒有去救沈衛國嗎?」
  「哎,師父怎麼連你也不相信我啊!」程普無可奈何地說道,「這小姑娘說的沒錯,我確實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我這個人從小做人就光明磊落,敢作敢當,不然也不能在道上混這麼多年!」
  「那你為什麼要帶人進去那棟房子啊?」我疑惑地望著程普說道。
  「哎,師父我剛剛說了,我做的是典當行,實際上也包括一點高利貸性質的,不過我放的利息並不算高,而且大多是一些熟人。但是有些人還是太不講信用,他們借錢之後就逃了。那天晚上我忽然接到下面的弟兄說,有個借貸人就躲在那棟房子裡!」程普長出一口氣說道,「他從我這裡借了三十多萬,我足足找了他四五年,現在發現他的蹤跡,當即就帶著人去了,誰知道我們到那裡之後,就見到了這個小姑娘。當時我們以為她與借貸人有關係,所以就想先抓了她,要挾那個人。可是這小姑娘反應還真快,我的幾個兄弟都沒能追上她。最後我們在房間裡找了個遍,卻連個鬼影子都沒找到!」
  「你們沒看到裡面有人?」奶昔十分不信任地問道。
  程普冷哼一聲,根本沒理睬她,又望著我十分恭敬地說道:「不但沒見到人,裡面還有一大群蜜蜂,那些蜜蜂見人就蟄,我們沒在裡面待幾分鐘就出來了。」
  「那他會不會是在你們慌亂的時候混入你們人群中跑出來了呢?」我猜測道。
  「這倒是有可能,因為我們上樓的時候,樓上的燈都關著,忽然就冒出一大群蜜蜂,當時非常混亂,誰也沒有注意是不是有人混進來了!」程普淡淡地說道。
  「你撒謊!」奶昔冷冷地說道,「如果你們身上沒有白磷,冥蜂是絕對不會襲擊你們的,如果你們只是去找一個普通人,又怎麼會身上帶著白磷?」
《陰間郵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