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
見唐穎如此懇切,我也不忍拒絕,不過她的話倒是勾起了我的幾分好奇,於是疑惑地說道:「您剛剛說聽過與這個類似的音樂,而且你說這個曲子對你極為重要是為什麼啊?」
我的話音剛落,只見唐穎臉上立刻露出一絲猶豫的神情,我連忙擺了擺手說道:「如果為難的話,您就不必說了,如果下一次我再接到這個電話的話,一定會把這曲子記下來給你的!」
唐穎聽我這麼說立刻眉開眼笑的說道:「真的嗎?那太謝謝你了!」她一面說著一面激動的握著我的手,我一時覺得有些臉紅。她越是這樣,我反倒對她為什麼對這曲子這麼熱心充滿了好奇,不過既然唐穎不願意說,那我也就不想再繼續追問,我不是一個喜歡強求別人做什麼事情的人。接著我們留下了對方的電話,在即將離開的時候,唐穎忽然站在門口皺了皺眉說道:「能不能告訴我給你打電話的號碼?」
「哦,可以!」說著我掏出手機翻出那個號碼遞給唐穎,唐穎笑著接過我的手機,皺著眉看了一眼,然後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個電話的歸屬地是湖南?」
「嗯,是啊!」我點了點頭說道。這時候唐穎猛然一顫,然後抬起頭將手機交給我說道,「謝謝了!」
「沒事!」我笑著說道,隨後唐穎與我和樂樂告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而此時已經十二點多了,剛剛本來樂樂一直在追問我於誰見了面,不過被這莫名其妙的電話打亂之後,這時樂樂的注意力完全在那個曲子,和這個唐穎身上了。她走進房間,拿起茶几上的那張名片,一面看著一面皺著眉若有所思地念著唐穎的名字,過了片刻說道:「明月,你相信這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你苦苦追索的一首曲子竟然在你旅行的途中發現了!」
第二百三十章 一個詭異的夢
其實樂樂提出的這種假設成立的幾率無限趨近於零,但是恐怕人生之所以精彩,大概就是因為在幾乎不可能的時候突然出現的可能,這種可能看似不合理,但是也許在特定的環境中就顯得格外合理了。所以我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不敢確定,也沒有回應樂樂,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最多也只是我們這一次的一個小插曲,至少當時我是這麼認為的。隨後樂樂抱著白夜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我則靠在沙發上,不知何時睡著了。
剛剛入睡我便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夢境,之所以說這個夢境奇怪是因為我分明的知道,這是一個夢。而在這夢中我竟然再次回到了兀自,此時的兀自被一團黑色的迷霧籠罩著,整個寨子格外安靜,安靜的像是一座墳墓一般,我站在通向寨子的那條小路上,迷霧中忽然看見一盞燈亮了起來,在那如輕紗般的迷霧之中,那盞燈顯得格外朦朧。
我站在寨子前面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入其中,頓了片刻,我決定進入寨子看個究竟。隨後我邁開步子緩緩向寨子中走去,說來奇怪,雖然是夢中,但是我竟然能夠感覺到腳下那泥濘的地面,而且麼每一次當我的腳落在那泥濘的地面上的時候,總是能感覺這地面略微有些滑,這些意識十分清楚,簡直如同身臨其境一般,然而與現實不同的是,我走得速度非常的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兒便已經到了寨子前面。此時那迷霧依舊瀰漫在寨子周圍,燈光是從寨子中間散發出來的。
看到那燈光,我快步向那燈光的方向走去,其實在這個地方只要你想,你的速度就會非常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兒,我發現那燈光已經就在眼前了。這時候我驚異的發現自己竟然正站在了土祠的前面,而那燈光正是從土祠之中散發出來的。我向旁邊瞥了一眼,周圍一片沉寂,並沒有人看守。旋即,我邁開步子,沿著台階緩步走上了樓梯,此時土祠的門虛掩著,我貼著門縫向內中望去,只見此時土祠裡面燈火通明,在祠堂裡面的正中央擺著一張桌子,桌子旁邊圍坐著幾個人,他們像是在激烈的討論著什麼一般,從他們穿的服飾可以看出應該都是現代人,只是所有的面孔都很陌生,他們討論的異常激烈,甚至根本就沒有發現我這個偷窺者。
正在這時候,一陣風從我的身後吹來,緊接著眼前那扇虛掩著的門被緩緩吹開,瞬間我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為首的那個人抬起頭向我的方向怔怔地看了一眼,隨後皺了皺眉,我以為他發現我了,一時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過了片刻,那個人站起身緩步走到我的面前,頓了一會兒,輕輕的將那扇門關上,又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去。原來他並沒有發現我,這時候我才長出了一口氣,不過剛剛在他面對我的那個時候,我隱約覺得眼前這個人有些面善,但是我可以確定絕對沒有見過這個人。
見剛剛沒有被發現,這次我猶豫著正準備轉身離開,誰知剛回過頭,只見幾個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我的身後,我猛然一顫,向後面退了兩步,我詫異地望著眼前這幾個人,他們正是剛剛在屋子裡激烈討論著什麼的那幾個,我下意識的扭過頭向屋子裡望去,只見此時土祠內空蕩蕩的,他們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又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的身後的呢?這一連串的問題出現在我的腦海之中,那一刻我甚至忘記了此時是在夢中,只見為首的那個人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淡淡地笑了笑說道:「你不用好奇,其實今天是我把你帶來的!」
「你?」我疑惑地上下打量著這個人,這個人看上去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目光炯炯有神,看上去十分幹練,我接著說道,「你是什麼人?」
「呵呵!」那男人輕聲說道,「我叫高銘!」
「高銘,高銘……」我覺得這個名字十分熟悉,之前一定聽到過,一瞬間我恍然大悟般地抬起頭說道:「難道你是高玉松的父親?」
高銘點了點頭,說道:「跟我們進去吧!」說罷高銘徑直走進了祠堂之中,我有些猶豫要不要跟著他進去,不過看了看身後站著的這幾個人,我想現在選擇權應該已經不在我的手裡了,想到這裡我緩緩的邁著步子,走進了祠堂之中。進入祠堂之後,高銘示意我坐在正對門的椅子上,我有些猶豫,因為那張椅子是剛剛高銘坐過的,很明顯是一個正位,我擺了擺手,推脫著不敢坐過去。這時候高銘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情,我想既然讓我坐,那就坐吧,反正現在情況也是這樣了,現在只是我的夢境,大不了一會兒我醒過來,眼前這一切就完全消失了,想到這裡我坐在了正位上。誰知我剛一坐下,高銘看了看身後的幾個人,然後幾個人齊刷刷的跪倒在地,異口同聲道:「將軍……」
就在他們這句話喊出的一瞬間,我眼前的幾個人身體忽然變得模糊了起來,他們原本穿著的現代人的衣服在不停的變換,時而變成現代人的衣服,時而變成厚重的甲冑。我恍然有些明白了,連忙站起身說道:「難道你們都是羽陰軍?」
這時候高銘跪在我的面前,輕聲說道:「是的,將軍!」
「你們快起來說吧!」我連忙雙手扶起高銘,高銘的手臂十分有力,雖然是在夢境中我依舊能感覺到他手上的力道,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說道:「謝將軍!」他的話音剛落後面的幾個人也跟著說道:「謝將軍!」然後這些人再次齊刷刷的站起來,看他們一直站在我的身邊,我多少有些不自在,隨後我連忙讓他們都坐下,他們猶豫了一會兒全部入座。
我皺了皺眉說道:「你們前世全部都是羽陰軍對嗎?」
「將軍說的沒錯!」高銘望著周圍的幾個人說道,「我們,還有所有蓬萊社的人前世全部都是羽陰軍!」
「蓬萊社的人也全部都是羽陰軍?」我驚呼著說道。
高銘微微地點了點頭。
「我記得吳真曾經和我說過,他已經將所有羽陰軍的靈魂都控制住了,你們又怎麼會又來世的?」我疑惑不解地說道。
「呵呵,確實最初的時候我們的靈魂確實被吳真束縛住了!」高銘淡淡地說道,「可能如果不是將軍你的話,我們現在還被吳真束縛著呢!」
「我?」我詫異地問道,「這件事和我有關係?」
高銘諱莫如深地望著我笑了笑,沒有就著說下去,反而話鋒一轉說道:「將軍,其實我今天冒昧的讓您過來是想告訴您一件事!」
「什麼事,你說吧!」我望著高玉松的父親,心中不知是何種滋味,我從未想過有一天高玉松的父親會給我下跪,這件事如果讓他知道的話,恐怕這丫的一定會追殺我到天南海北。
高銘回過頭望著身後的幾個人,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像是商量之後,高銘這才轉過頭說道:「將軍,其實這件事也是蓬萊社社團存在的真實目的!」
「哦?」我有些驚異地望著高銘,只見高銘點了點頭說道,「正如我所說,蓬萊社所有成員曾經都是羽陰軍,而我們存在的目的只有一個!」
「什麼目的?」我靠近高銘問道。
第二百三十一章 疊入夢境
高銘抬起頭瞥了一眼周圍的幾個人,然後淡淡地說道:「我們的目的是保護你!」
「保護我?」我不可思議地望著高銘,恍然感覺他說的話就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高銘恐怕是看出我根本不相信,皺著眉思索了片刻說道:「蓬萊社所有人的存在意義就是保證你的絕對完全!」
「絕對安全?」我瞠目結舌地望著眼前的這幾個人,不免覺得有些可笑,現在站在我面前的這幾個人恐怕就是蓬萊社失蹤的那幾個長老,現在加上高銘,這麼說來蓬萊社所有的首腦都在這裡了,而這些人全部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掉了,現在他們在夢中竟然誇誇其談地告訴我,要保護我的絕對安全?
「是的!」高銘似乎瞬間察覺到了我的心中所想立刻說道,「我們的確是死了,但是新的蓬萊社社長會保證您的安全!」
「新的蓬萊社的社長是誰?」高銘的話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疑惑地望著高銘說道,只見高銘笑了笑,說道,「這個會由他告訴你的!」
我忽然發現遇見的所有人都有一個共同的毛病,就是明知道的事情也要說半句留半句,而前半句話就像是一隻溫柔的手一般一直不停的在你心上撓著,而後半句話往往被他們那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過去,讓你想問都不知道如何開口。我頓了頓說道:「那你這一次把我弄到夢裡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說完之後我看了看眼前的這夢境,其實如果不是我還有清醒的意識,自己早已經回到了楚雄,恐怕就像現在這種充滿了真實感的夢境,說不定我真的會當真了。
高銘聽了我的話,皺著眉思忖了一會兒,隨後輕聲說道:「這件事……」
「你能不能別磨磨唧唧的!」我忽然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為什麼你們說話總是喜歡這樣呢?究竟是什麼事情?如果你沒有想好的話,為什麼還要把我叫來啊!」
我的話一出口,只見高銘臉上立刻露出了驚訝的神情,恐怕他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忽然暴怒吧,他頓了頓說道:「將軍,不是你說的那樣,只是我不知道這件事該如何說你才能理解!」
「究竟是什麼事?」我盯著高銘的眼睛問道。
「將軍,我們已經知道您毀掉了彭鐸!」高銘幽幽地說道。
「呵呵,沒想到你們的消息這麼靈通!」我冷笑著說道,心想這些陰魂不散的幽魂真是無處不在,可是當我看到高銘的表情的時候,卻發現他臉上卻並未有一點輕鬆,反而眉頭緊皺,一隻手緊緊的握著拳頭,緊緊的咬著牙,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是,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我疑惑地望著高銘說道,只見高銘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彭鐸這座鏡像之城實際上是我們在輪迴的時候保存記憶唯一的辦法,現在我們死了,一旦走入輪迴之後,前世的記憶就會全部消失,那時候我們就再也想不起自己的身份了!」
「你的意思是說,所有的羽陰軍都擁有前世的記憶?」我疑惑的問道。
高銘皺著眉想了想說道:「確實是這樣,當時您和烏蘇建那座鏡像之城也是這個目的!」
「你說彭鐸是我和烏蘇兩個人建起來的?」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見高銘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因為你不能恢復前世記憶,所以你對那時候的事情一概不知!」